就這樣笨拙而年少的兩人遍體鱗傷,相看兩厭,消耗了所有的青澀的感情。
明箏還記得她那時候任性又蠻橫,說的最多的話就是討厭他,再也不要跟他在一起了,就這樣私奔不到一個月,阮靜女士找了過來,她跟著母親頭也不回地去了愛爾蘭,臨走時,都沒有回頭看少年一眼。
一走就是八年,那一段青澀的感情起初有多甜,后面就有多傷。離開以后,明箏以為她能忘記那樣瘋狂又可怕的少年,后來午夜夢回的時候,她總是會從噩夢里驚醒,然后開始小聲地哭。
她想開始新的生活,只是沉默孤獨的少年林子瑜像是在心口扎根了一樣,站在內(nèi)心深處,絕望而瘋狂地看著她。
這樣渾渾噩噩了八年,她覺得自己也許是要瘋了。
“我不會再關(guān)著你了,你別討厭我。”林子瑜蒼白俊雅的面容閃過一絲的受傷,他后退一步,身影隱在夜色的陰影里,孤獨如無家可歸的孩子。
林子瑜伸手,想牽她回家,明箏下意識地躲開,兩人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對方,那么近,又那么遠(yuǎn),小心翼翼,陳年舊傷隱隱作痛。
明箏臉色蒼白,沙啞地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跟我結(jié)婚,為什么結(jié)婚之后又跟我保持距離,如果你不確定,我們可以離婚的?!?
林子瑜臉色驟然變色,呼吸都一窒,猛然攫住她的胳膊,暗啞地說道:“不要說那兩個字,明箏,永遠(yuǎn)都不要說?!?
明箏心口微涼,自嘲地笑道:“我感覺碰觸不到你,走不進(jìn)你的世界,看不懂你,你永遠(yuǎn)都那么冷靜,那么完美,那么的遙不可及,也許你要的不是伴侶,你要的只是一個陪在你身邊,讓你不那么孤獨的人,那個人可以是任何人?!?
林子瑜臉色越發(fā)陰翳,輪廓深邃的五官越發(fā)的冷硬,完美如雕塑,他五指握拳,沙啞干澀地說道:“明箏,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你要是告訴我,我就什么都知道了?!泵鞴~殷切地看著他。
男人沉默,一言不發(fā)。
明箏眼底的光芒一點點地消失,最后甩開他的手,獨自回了酒店,去了江愛的住處。
江愛現(xiàn)在一直住在夏夜之前訂的套間里,不過是睡在次臥。
“明箏姐,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怎么還帶睡衣過來了?”江愛開門,大吃一驚,“你跟林教授吵架了?”
明箏點了點頭,隨便拿了一些衣服和日用品過來,說道:“分居了,要是他過來,不準(zhǔn)開門。”
江愛瞪大眼睛,林教授那樣好脾氣的人,居然也會跟明箏姐吵架?
明箏搬到江愛的住處之后,跟林子瑜正式進(jìn)入了冷戰(zhàn)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