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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85565茶館布置得極像舊時代的風月場,空氣中翻騰著清淡的香氣,低回婉轉(zhuǎn)的箏聲在室內(nèi)回蕩。周遠寧一人坐在一張紅木桌前,桌上擺放著一套紫砂茶具,身后的屏風繪著一幅黛玉葬花圖,兩邊垂下鑲著金絲的玫紅帷幔,簾后隱約晃動著人影。
見到他們,周遠寧先是一怔,隨即站起身道:“莫總,林總監(jiān)?!彼麤]帶女伴,莫行堯卻美人在旁。
周遠寧長相生得陰柔卻不女氣,雙眼狹長幽深,眼尾輕彎,唇角天生微翹,未語先笑。
林初戈脧一眼身旁的男人,見他面色無異,才笑著說:“路上堵車,周總等了很久吧?!?
周遠寧搖搖頭:“我也剛到?!?
兩個男人一坐下,省去了寒暄客套,直奔主題。
林初戈坐在邊上插不上話,論相貌談吐,周遠寧并不輸給莫行堯,她邊喝著茶,邊聽他們說著“發(fā)布費”、“廣告版面”、“合同期限”,視線在兩位氣質(zhì)迥然的男士之間溜來溜去。
他們都沒帶合同,口頭談妥之際,那壺碧螺春也全進了林初戈的肚子。
眼見莫行堯同周遠寧相視一笑,握完手后準備丟下她走人,林初戈飛快地說了句“周總再見”,快步跟上男人。
出了茶館,林初戈晃晃悠悠地走著,笑道:“莫總讓我來干嘛過場子還是給您充當臨時司機”
莫行堯恍若未聞,開了車門坐進車中。
林初戈懶懶散散倚在駕駛座上,指尖有意無意纏繞著發(fā)尾,柔聲道:“難道莫總吃醋了別誤會,我和周”
“誤會你和周遠寧”他笑得很是不屑,“你未免太自信?!?
笑意凝在唇邊,她心里有些后悔,告誡過自己無數(shù)次不要去招惹他,但一見到他就破功,下意識地就想勾引他、刺激他,結(jié)果每一次都碰一鼻子灰。
莫行堯這幾日看膩了她造作的笑容,現(xiàn)下見她低著頭像挨訓的學生一樣,胸腔中又升騰起絲絲縷縷的惱意。
他抬手松了松領(lǐng)帶:“這段時間你見到一個男人就要搭臺子演戲,不累么”
林初戈綻開治艷的笑容,兩條胳膊柔似無骨,怯憐憐地環(huán)住男人的頸項,拿腔作調(diào)道:“莫總,一日夫妻百日恩呀,說話那么刻薄做什么?!?
她將兩個“日”字咬得極重,完全沒有昔日聞色嬌羞的模樣。
淡淡的幽香縈繞在周身,他頑劣地抬抬眉梢,笑紋自唇邊蕩漾開來:“林初戈,你倒真變了不少?!?
她也笑:“莫總不也是,人總不能一成不變吧。”
他沒有推開她,有如黑水銀般的眼緊鎖著她。
仿佛受了鼓舞似的,林初戈再度開口:“我們之間也沒什么深仇大恨”
“你是不是還認為你考慮得長遠,而我卻被一時的歡愉蒙蔽了眼”
好似唱川劇的戲子,一眨眼,他就變了臉,涼陰陰地看著她,擎住她的手腕生生將她壓倒在駕駛座上。
腦袋猝不及防地撞上椅背,她擰起眉頭,手腳擠成一團,心肺似是被磨成肉漿,一陣陣痛意淹上來,攥住手腕的桎梏無法甩開,反而愈發(fā)地用力,她壓抑了數(shù)日的火氣一股腦兒沖上頭,“下去走走?!?
她以為他會問原因,可他卻沒有,好像他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自己,只是她的錯覺,內(nèi)心堅信不疑的想法陡然崩塌。
林初戈忍著一腔嘔意,摸索著開門下車。
她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
附近有一座天橋,橋下流著滾滾滔滔的江水,且這一帶建了不少的高校,是有名的大學城,這座天橋便成了情侶圣地。
等她回過神來,他們已到了橋下,游人如過江之鯽,撲簌簌的風聲交織著戀人們的嚶聲細語,在耳旁奏出一曲經(jīng)久不息的情歌。
她笑笑:“莫總,您不是說不認路”
他默然地立在一旁,夕陽的余暉將他的身影鍍上一層熠熠的金邊。
日已西沉,江水卷著浪花拍打著岸邊,寥戾的秋風呼啦啦地吹過,身上的套裙太單薄,她不由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