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不去看她,靜靜等待接下來更過分的虐待。
然而英賢只是看他兩眼,拋下句“我先睡一會”,又返回臥室。
等了不知多久,傅城蹙眉看向緊閉的臥室門,然后嘗試性地掙了掙手上束縛,金屬碰撞,發(fā)出清脆聲響。
手銬并不牢固,稍一用力就能掙脫。
他在南美協(xié)助執(zhí)行被拐賣人口的人物時,見過一家專門用來滿足有特殊性癖好的富商政要的地下妓院。關(guān)押女孩的房間里擺滿了手銬、鏈條、皮鞭,還有各種各樣他想象不出用途的東西。
想起那個場景,他滿心厭惡。
看著手腕粉紅,厭惡又變成了疑惑。
所以……她到底在做什么?
英賢感覺自己睡了很久,醒來時,心情大好。
柯蕊不止一次說她是鐵人,天天晚睡早起還能情緒穩(wěn)定,不科學(xué)。其實很簡單,繃著一根弦就行??氯锸仟毶粫靼咨嫌斜茸约捍笫畮讱q的哥哥、下有已經(jīng)成年的弟弟是什么處境。
走出房間,見傅城當(dāng)真還坐在沙發(fā)上,英賢噗嗤一下笑出聲。
他連姿勢都沒怎么變,背還是那么直。
她揚起細細的眉尾,說:“我拷住你,你就真不動了?那就是塊塑料?!闭f著抬眼看墻上掛鐘,“兩個小時,定力真好?!?
傅城平靜地與她對視,“很好玩?”
他不懂玩弄人于鼓掌之中的樂趣是什么,也無法理解她為什么一邊嘲諷他,一邊又笑得這么開心。他是軍人,哪怕退役了,有些東西也已永遠烙進血肉里,比如尊重生命,又比如服從命令。
英賢親昵地坐上他大腿,手指勾起男人下巴,仔細觀察他表情,“對,很好玩?!?
她身體前傾,鼻尖幾乎碰上他的。深色瞳孔被陽光晃出粼粼波光,聲音又輕又綿,“生氣了?”
大腿上的觸感柔軟而充滿彈性,傅城呼吸一滯,說不出是因為防備還是因為別的。
女人丹鳳眼中蓄起更多笑意,在他臉頰落下一個輕吻后,嘴唇貼上他耳朵,“別太快服軟,不然我會很沒樂趣?!?
話音剛落,人已干凈利落離去,從口袋里掏出小鑰匙,邊解手銬邊問:“有點餓,你有什么特別想吃的嗎?”
傅城頓了一下,答,“沒有。”
“那就去我喜歡的地方了?!?
刻薄的是她,和善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