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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挑撥離間的意思,但是悶著不說又實在憋屈,“有個事我跟你說說。今天我跟方老師說話,問他圈子里那么亂,放心你出去玩嗎?”
季正則來了點興致,叼著煙問他,“哦?他怎么說?”
林耀說,“他說他不管你出去玩,他很放心?!?
季正則哼笑了一聲,半低下頭來,“是嗎?”
林耀點點頭,“他說他自己那么漂亮,他跟你掰了,也不愁找不到別人。”他仰頭看了看季正則,還以為他肯定要動火的,沒想到季正則靜靜抽著煙,沒什么表示,“你難道也這么想的?”
季正則的眼睛微瞇起來,兩支間紅星的光火忽明忽滅,那個人的口是心非沒人比他更了解了,他從來聰明,吃透一個人對他來說太簡單。
他想起有段時間自己工作很忙,連續(xù)好些天凌晨才回來,方杳安每晚都早早睡了,背對著他睡得香熟,從始至終一句話也不問他,像完全不在乎。
有他晚上他把方杳安搖醒,強迫他做愛,他讓方杳安騎在他胯上,從下而上狠狠地入他。方杳安被操得一臉都是淚,卻在他射精的時候,居高臨下,緊緊掐住他的脖子,歇斯底里地逼問他,“你去哪里了!你去哪里了?!”咬牙切齒,渾身發(fā)抖,眼珠快從漂亮的眼睛里凸出來,神緊繃到快要奔潰——他每晚都裝睡,季正則早就察覺了,被子總是很冷,方杳安脫在床邊上的拖鞋卻是熱的,季正則要是不回來,他就一直坐在沙發(fā)等。
他甚至會聞季正則的衣服,仔仔細細地聞,發(fā)現(xiàn)什么也不說,但是自己實在忍不住。
他要生氣就是不講話,悶聲不吭,吃飯的時候他低著頭,坐在季正則對面小口小口地吃青菜,突然問,“你衣服上為什么有香水味?”
季正則反應過來,“哦,別人送的古龍水,昨天剛帶回來,一整瓶還在臥室呢,我覺得味還行,就噴了點?!?
方杳安抬頭看他一眼,又匆忙低下來,像一把緊繃的弓終于放了弛,他明顯松了口氣,“我不喜歡這個味道?!?
季正則看他頭頂?shù)陌l(fā)旋,點點頭,眼睛彎起來,一個好字說得又低又長。
這樣一個沒有安全感,敏感到草木皆兵,永遠演不好無動于衷的人,跟人說愿意放他出去玩。
季正則笑了起來,回答林耀說,“當然了,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是信任。他讓我出去玩是信任我,分手以后能找到別人是信任他自己。我也從不把他拘在家里啊,他性子慢熱,多交交朋友是好事。我們關系是對等的,要尊重對方的生活方式。”
他明白自己為什么這樣大度,因為方杳安從來不社交,他會拒絕所有能拒絕的一切邀請。就算不能拒絕,但只要中途季正則打電話問他,“你什么時候散場,我去接你,家里只有我一個人,好無聊?!彼欢ㄆ鹕砭妥?,得罪人也要走。
林耀聽了久久不能平靜,這種“尊重和理解”簡直是他理想中的相處方式,“我操,你倆這是大境界呀,真他媽了不起?!?
季正則見他信以為真,心下也覺得好笑,“你還不睡,又等著聽墻角呢?”
林耀摸了摸鼻子,“我也不是故意聽的啊,誰叫你倆動靜那么大。再說了,他昨晚上哭得那么慘,我都差點沖進去救人了!”
季正則和他對視,警告,“再多嘴?!?
林耀顛顛地開溜,“好啦好啦!我睡覺去了。”
季正則的煙燃到尾蒂,他掐了煙,去廁所漱了個口才回房里。手環(huán)上方杳安腰的時候,懷里的人及不可見地顫了一下,他咬方杳安的耳朵,“不準裝睡?!?
方杳安的肩膀嚇得聳起來,還是不動,背對著季正則悄悄睜開了眼。季正則把他轉過來,抵住他額頭,氣音很低,“今天說謊了是不是?”
方杳安低垂著眼,小幅度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