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的婚事定下來的很快,蘇謙陽和蔣茹茵提起過之后,半個月后就下旨賜婚了,歸德候府的嫡長孫女只比成王小了一歲,今年已經(jīng)十四,這婚事也就定在了明年的十月,距離現(xiàn)今也不過一年多的時間。
成王婚事沒定下前,蔣茹茵這邊時常都能收到來報,說誰家以什么由頭送了什么過來,婚事一定下來,這些事兒即刻就少了,也有人先替她熱心上的,去打聽了這歸德侯府,距離臨安城不遠處的冚城,歸德候府是周邊幾個城都有名的望族,人們總是這么言傳的,多少年前這范家人在朝中是舉足輕重的大臣,現(xiàn)在范家人也有在朝中做官的。
過了幾天具體的關(guān)于這范家嫡長孫女的消息便到了蔣茹茵手上,看完之后,蔣茹茵放心了許多,八歲的時候跟在范家長媳身邊打理庶務(wù),這范家上下,沒有一個夸這大小姐好的,性子沉穩(wěn),是個拿得起的,雖然還沒接觸過,蔣茹茵這印象已經(jīng)不錯了。
夜里成王過來,蔣茹茵和他說起這事,他倒是顯得淡然,一旁平寧調(diào)侃他,“你知道了之后難道就沒有派人去打聽打聽?”
容哥兒看著她,笑了,“我可沒有偷偷跑去冚城看看。”
“蘇彥洐!你又排擠我!”平寧一下就紅了臉,“每次都要拿這個出來說,有什么意思?!彼痪湍昧怂牧钆婆艹鋈フ伊吮眻D王,被他來回說了好幾遍,每次都這表情,討厭死了!
“你還不許別人說了?!笔Y茹茵也笑了,笑末,想到女兒要遠嫁,還是不舍。
平寧倚到了她身邊,“母妃也是,怎么總是拿這件事來說兒臣?!?
蔣茹茵摸了摸她的頭,“你弟弟是想告訴你,等去了北圖,可不能這么莽撞了?!?
這屋子里靜謐了片刻,北圖二字代表的距離太遠,總透著些傷感,平寧笑嘻嘻的抬起了頭,滿不在乎,“母妃您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
蔣茹茵輕嘆了一口氣,孩子太懂事了,自己也會心疼,平寧答應(yīng)嫁給北圖王,其中不乏對以后的考慮,可當(dāng)娘的這時候也不能點的太破。
“他敢欺負(fù)你,就寫信回來,我去接你?!背聊撕靡粫娜莞鐑洪_口,說的是十分鄭重。
平寧嘴角上揚,終于滿意了一些,卻是拍拍他的肩膀,驕傲道,“你放心,我怎么會受欺負(fù),要回來也得他把本公主送回來?!?
九月中,吳王府滿月酒,平寧和容哥兒都去了,這本事高高興興的一件大喜事,回來的路上,平寧和容哥兒的馬車卻出了問題,跑著跑著車轱轆忽然松了一下,馬車大力一傾斜,前面的車夫把不準(zhǔn)方向了,馬車直接沖入了鬧事中,連撞了數(shù)家擺出來的攤位,最后整個馬身嵌在了人家鋪子的門口,卡主了,這馬才沒有跑。
追上來的護衛(wèi)趕緊把馬車?yán)锏钠綄幒腿莞鐑壕瘸鰜?,平寧因為有容哥兒抱著只是受了驚,容哥兒身上則撞起了不少烏青。
車夫傷的挺重,到最后還抓緊著韁繩,讓馬沖向鋪子減低速度,自己迎面而來這些桿子板子,頭都砸破了。
那匹馬大半個身子嵌在了大門內(nèi)痛苦嘶叫,嚇壞了周圍不少人。
蔣茹茵知道這消息的時候護衛(wèi)已經(jīng)把平寧和容哥兒送回宮了,即刻派人去了承乾宮,皇上那比她早一步得知這消息,已經(jīng)派人去鬧市那查看。
換過一身衣服的平寧到現(xiàn)在還有些后怕,青冬送上來煮好的壓驚茶,一人一碗喝下,平寧關(guān)切的看在屋子里太乙再給弟弟涂藥,“母妃,弟弟怎么樣了?!?
“受了些小傷,別擔(dān)心。”蔣茹茵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fā)燒,繼而拉住她微涼的手,“好了,已經(jīng)回宮了,沒事了?!?
平寧點點頭,這還不放心,目光一直看著屋子內(nèi),蔣茹茵知道她嚇壞了,抱著她輕輕拍拍她的背
到了晚上蘇謙陽過來,平寧和容哥兒都送去睡了,蘇謙陽臉色不太好,蔣茹茵問起這白天馬車的事情,他告訴她,車轱轆上的軸松動,馬車跑得快,軸掉下來后車轱轆就脫落了一個。
一個車轱轆掉下來了,整輛馬車都歪了,幾乎是一邊倒地被拖著走的,蔣茹茵倒吸了一口氣,蘇謙陽攬過她,“幸虧那車夫機靈,否則這馬車多跑一會,車身經(jīng)不住磨,可就毀了?!避嚿硪粴?,里面兩個孩子就會直接摔出來,這時的傷可不會是這么簡單的撞點淤青出來。
“車軸都是經(jīng)由檢查,牢固的,怎么會忽然松了?!笔Y茹茵還沒說完,看蘇謙陽的眼神,當(dāng)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車軸,不是自己松的?!笔怯腥丝桃馀傻?。
“已經(jīng)派人在查了,朕懷疑是今天在吳王府外被人弄松的。”宮中出發(fā)的時候馬車沒有問題,那只可能是回來的時候被人動了手腳了,蔣茹茵聽他這么一說,心中凜然,趁著吳王府滿月酒宴對她兩個孩子下手,這居心,太昭然了。
蘇謙陽感覺到她身子的僵硬,拍了拍,“別擔(dān)心,朕會查清楚這件事?!?
蔣茹茵沉默了片刻,“吳王府如今可知道這消息?!?
“馬車出事的時候鬧事那都知道,吳王府肯定也會知道這件事?!辈粌H僅是吳王府,看到的人這么多,很快就會傳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