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北圖這邊才傳來臨安城皇后趙家聯(lián)合逼宮的事情,這距離事情發(fā)生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月,維特這里得知的消息是逼宮未成,皇上尚且下落不明的消息。
怕平寧擔心,維特暫且沒有把這個事情告訴她,直到十一月,立太子,太子大婚,立后等消息傳來,維特這才斟酌的告訴了平寧,皇上南巡后發(fā)生了些什么。
得知父皇母后最終一切安好龗的,平寧起初聽的時候懸著的一顆心也落下了,瞪了他一眼,“萬一父皇有個意外,你是不是也打算瞞著我了?”
“要是皇上真的出了意外,那肯定不會瞞著你了,也是怕你擔心。”維特更擔心的是她一激動,要回去找她父皇怎么辦,剛剛診出的身孕,如今天冷,他都舍不得她多走一步路。
平寧比他想的冷靜多了,“父皇和母后行事,從來都是有后手的?!蹦涎惨惶?,父皇對朝中動向了解清晰,怎么會沒有察覺趙家的異動,怕是這南巡,也是專門為了讓他們有逼宮的機會才去的。
維特坐到床沿,把她放在外面的手放回去,平寧惱怒的白了他一眼,“我沒這么脆弱?!?
維特給她拉了拉被子,“嗯,你是不脆弱?!?
見他就這么輕描淡寫的給她糊弄過去了,平寧更火大,最近的脾氣是不大好控制,尤其是看他不順眼,饒是知龗道他對自己用心對自己好,夜里想家了,看到他就是滿滿的怨氣。
維特?zé)o奈的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委屈一下,過了這兩個月,就能自在些。”說起來也是他的錯,十月中第二回帶她去狩獵,就快下雪了,也是獵物們最龗后出來覓食,他大意沒瞧仔細她臉色不好,回了宮之后,這就出血了。
請了醫(yī)師來看,有身孕了,還有小產(chǎn)的跡象,需要靜養(yǎng),要不是身體底子好,這么馬上顛簸過來,孩子早沒了。
所以這一個月來,她都是靜養(yǎng)躺在床上,他也沒告訴她臨安城那的事情。
屋外有人稟報,王宮中大臣求見,平寧推了他一把,“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去忙吧?!?
維特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轉(zhuǎn)身出了屋子,翠兒和覓兒這才進來服侍。
十月底北圖就開始下大雪了,一下就是半個月,等到雪勢稍微小一點了,出門去看,這整一片的世龗界,已經(jīng)被覆蓋了。
踩到雪深的地方,都能把人給埋住,平常處也有半人深。
臨近過年,王宮中的瑣事比較多,十二月的時候快三個月身孕,平寧在行宮里處理一些事,超過兩個時辰,翠兒就緊張的催她去休息。
睡過了午覺,也只允許她看一個時辰,晚上維特過來,這些事交給侍女官去,她想做都不能做。
孕期的奇妙是兩個人一同見證過來的,從得知有身孕開始,小腹從平坦到微隆,平寧也是經(jīng)歷了厭食和嘔吐。
直到開春二月,北圖的大雪融化起來,春/色露出端倪,平寧已經(jīng)是四個多月的身孕了。
維特陪著她出宮去王城逛逛,喬裝之后,這小腹也瞧不出來,躺了那么久,平寧確實有點小鳥出籠的感覺。
下了馬車,開春的第一場集市,三條的路上都擺滿了攤子。
這時候墻角還有積雪呢,空氣里透著春意,又彌漫了融雪時候的冰冷,哈出的氣都是白色的霧,可這絲毫不影響集市中的熱鬧。
開春北圖人有一次大采購,每一個城中都有這樣的集市,簡單的棚頂搭建著,里面擺出來的東西都是放在毯子上的,里面坐著攤主,也是很隨性,偶爾吆喝幾聲,和旁邊同是擺攤的人聊聊天,有客人開了,就會熱情的介紹,有時候遇到眼緣好龗的,不買,送一兩樣小東西都行。
又在王城附近的一個小城逛了一圈,從二月到六月,維特陪她走了不少地方。
八個多月的身子后,平寧不能出龗去了,就在王宮里走走。
要了解一個人,多花點時間,多花點心思就知龗道了,從周身侍女官和當年活下來的人口中,平寧也知龗道了當年北圖那一次篡位,對維特產(chǎn)生了多大影響。
她的一生如此豐順,家人庇佑,嫁人之后又能得到他的全力庇護,平寧想著,讓翠兒去庫房里找上好龗的裘毛過來,要孫嬤嬤請宮中制衣最好龗的師傅教她怎么做裘衣。
孫嬤嬤她們也知龗道攔不住她,這宮中上下到處都是北圖王的眼線,行宮中有點動靜北圖王都知龗道,要把宮中制衣最好龗的師傅帶來行宮,是一個又一個的幌子。
王后想做衣服了,王后想為還沒出生的小王子做衣服了,王后想為行宮上下的侍女做衣服。
進進出出,回報到維特那,都是這樣的消息。
誰說孕婦不愛美了,就是頂著大肚子,她也有著需要穿很多新的衣服。
到了七月,天很熱了,平寧這臨盆的日子也不遠了,王宮上下準備齊了迎接新生命的到來,北圖王即位十來年后才成婚,別說維特了,這北圖上下都期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