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江城女子監(jiān)獄,死寂寒冷。
溫寧蜷在床上,身上的被褥薄得可憐,絲毫抵不住嚴(yán)寒的侵襲,她忍不住伸手撫摸著泛疼的膝蓋,關(guān)節(jié)處那種蝕骨的疼癢,讓她整夜整夜無法入睡。
三年了,本以為已經(jīng)習(xí)慣這種苦,可她終究沒有想象中那么堅強。
多年來累積下來的病痛,讓這個冬天愈發(fā)難熬,溫寧甚至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出獄的那一天。
三年前被迫頂下罪名后,她被判重刑十年,如今,還有七年。
因為疼,溫寧挪了挪身子,床鋪晃動吵醒了旁邊人,她暴躁地起身,一把抓住了溫寧的頭發(fā)。
溫寧對上那女人狠戾的臉,表情麻木,挨打,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只是她的沉默并沒有換來別人的心軟,重重的一巴掌眼看要扇下來,溫寧連躲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她打,打夠了,也就過去了。
正閉著眼睛等著疼痛降臨,突然,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嚹_步聲,“溫寧,出來!”
溫寧張開眼睛,那女人一把甩開她,“算你走運?!?
她慢吞吞地穿好了唯一一件還算能見人的衣服,跟在獄警身后走了出去,“發(fā)生了什么事?”
“閉上嘴,不該問的別問!”
獄警沒有多說,給溫寧戴上了手銬和頭套。
黑暗,帶來了未知和恐懼,溫寧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走了一會兒,她被帶上了一輛車,“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溫寧聽著引擎啟動的聲音,內(nèi)心驚恐到了極點。
這樣被人一聲不響地帶走,讓她有一種即將被無聲無息處理掉的錯覺。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一道蒼老卻沉穩(wěn)有力的聲音傳入耳中,溫寧的心卻跳的更快……
她直覺,這一次出行,足以改變她人生的軌跡。
坐立難安許久后,車停了,溫寧下了車,被一個男人抓著七拐八拐地走了許久才停了下來。
有人粗暴地將她頭上的遮蓋取下,沉浸于黑暗許久的眼睛因為突如其來的光線感到刺眼。
溫寧適應(yīng)了一會兒,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老人站在不遠(yuǎn)處,他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卻自有一種讓人不敢小覷的氣場。
這就是把她帶出來的人,是她得罪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