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晴走了幾步,見秦語好像是愣在了原地。
她拎著袋子,頓了頓,緩聲道:“語兒,你怎么了?”
秦語將手中的紙張收緊,“沒事?!?
推門進了琴房,秦語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她拿起自己的琴譜,自己試了幾個音,眸光一亮。
連心臟都繃得很緊。
她目光不定地看著擺在桌子上的紙張,這是一張她好幾年都做不出來的曲譜,曲譜上的字跡狂野潦草不清,又揉過的痕跡,應(yīng)該也是被人隨意丟棄的。
可這張紙到底是誰的?
秦語將小提琴擱在一邊,往椅背上微微靠著,一雙眼睛低低垂著。
她見過秦苒的字,字跡不太工整,有些大,這斷不可能是秦苒的,而且秦苒也說過她沒有再拉小提琴了。
秦語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眼睛有些放空。
這一晚上練琴都心不在焉的。
到最后離開琴房,秦語站在那張紙面前半晌,最后把紙折好,帶回房間,鎖在了自己的抽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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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
秦語跟寧晴上樓后,林婉跟林麒還在說話。
“聽說這位又作妖了,要把拖油瓶也帶過來?”林婉喝了一口茶,語氣有些淡。
林麒笑了笑,溫和儒雅,他捏著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那是秦苒,小姑娘長得好看?!?
林婉眉頭蹙著,她剛回云城,對秦苒的事情也只知道個邊邊。
林麒只給了長得不錯這個評價。
“你也別瞞我了,聽說品行不太好?”林婉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眉眼略顯凌厲,嗤笑:“打架被開除,休學(xué)一年,還要你收拾爛攤子,我這位嫂子,十幾年了還沒長進,連帶著生的都小家子氣。”
林麒出生勛貴,林婉又是高嫁,雖然是二婚,林婉還是看不起寧晴。
“這你倒誤會了,我是有心想幫忙,”林麒搖頭,他笑得溫和,“不過那小姑娘自己有造化,有推薦信,進了一中,她也沒住在家里,第二天就收拾東西走了。”
林婉勾了勾唇。
樓梯拐角處的寧晴心剛一松,林婉又開口了。
意有所指的聲音:“她這手段……”
“妹妹。”林麒說了一句。
林婉搖搖頭,“我是在提醒你,會咬人的狗不叫,沒看到你跟錦軒態(tài)度都軟了嗎?”
生意場的齷齪多,林麒之前沒多想,此時一聽,也默了默。
林婉讓張嫂給她續(xù)了杯水,稍稍抿一口,面色雍容:“這家里,我只認(rèn)語兒這么一個侄女?!?
“知道你喜歡語兒?!绷主璩槌鲆桓鶡煟o自己點上。
林家人確實喜歡秦語。
這世家的喜歡總是摻雜著利益,這么多年,秦語雖是繼女,也沒少給林家長臉。
提起秦語,林婉面色稍緩,“等過段日子,我會接語兒去一趟京城,我們家那老爺子就喜歡小提琴,也念叨過語兒好幾次。還有件事,魏琳老師一直想找徒弟,到時候我準(zhǔn)備帶語兒去拜訪?!?
林麒也是一愣,最后笑,“能得老爺子看中,語兒也有福氣?!?
拐角處,寧晴停了好半晌才下樓。
她下樓的時候,林婉端莊的喝茶,沒再說一個字。
寧晴直接去了醫(yī)院送東西。
陳淑蘭住在單獨的病房,里面又個護士陪床。
“表舅媽還有表叔他們要來看您,寧薇也來云城了,”陳淑蘭一路上東想西想的,情緒不高,她抿抿唇,“我定了家酒店,后天晚上,到時候您也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