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敬完一圈酒,舅舅才緩過神來,坐回到了桌子上。
流水宴吃到半下午,才慢慢停下來。
陸家開始送賓客。
潘明月已經去了新房,新房就在陸家,二樓,新裝修的房間。
床上鋪著紅色的被子,被子上繡著精美的花紋。
秦苒把程子毓丟給她抱了一會兒,房間內,還有潘湘湘跟江憶凡幾人陪她。
顧明生幾人都在外面鬧陸照影,他們倒更想進來鬧新娘新郎兩人,畢竟這才好玩,但秦苒這么一尊神呆在房間內,沒人敢進來。
程子毓長得好看,潘湘湘江憶凡一見到他就移不開眼。
偏生他現(xiàn)在完全不像剛生下的時候那么能折騰人,一雙眼睛又黑又亮,皮膚瓷白,像個年畫娃娃,放到大街上回頭率300%。
幾個小姐姐逗他,他也就懶洋洋的抬了下眼睛。
睫毛一顫一顫的,像把刷子。
“這也太萌了!”江憶凡覺得自己的心都化了,“你看他的睫毛!你看他的眼睛!你看他的嘴巴!我有個侄女……算了她不行。”
幾個人逗著娃娃,直到陸照影一身酒氣的回來,人才慢慢散去。
“他喝了多少?”門外,秦苒伸手捏了捏程子毓的臉,終于覺得他長得有幾分她跟程雋的樣子了。
程雋伸手接過程子毓,聞言,不動聲色的挑眉:“我就跟他喝了幾杯?!?
**
這幾杯,自然不是普通的幾杯。
臥室內,潘明月終于捏了捏發(fā)酸的脖子,“你幫我把頭上這東西弄下來?!?
她對著鏡子,想要把頭上的金飾取下來,不知道化妝師怎么固定的。
陸照影除了臉紅撲撲的,其他看不出來異樣。
他嗯了一聲,走過來,頭上的頭飾有些復雜,他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把金飾取下來。
最后一根釵子取下來,如瀑的頭發(fā)散到了腦后。
“好多了。”潘明月呼出一口氣,秦苒他們準備的頭飾都是真金白銀的,分量不小,壓得她頭都抬不起來。
發(fā)現(xiàn)到今晚的陸照影莫名沉默,潘明月側身,就看到陸照影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
她移開了眼,“我去洗澡換衣服。”
鳳冠霞帔好看是好看,就是重,外加繁瑣,里一層外一層,衣服也是兩個化妝師幫她穿的。
有盤扣,有系帶。
東一個西一個。
潘明月在換衣室折騰了好久,她平日里耐心很好慢慢解總歸能把這些扣子跟系帶整理好,今天可能外面有人,再加上……氣氛不一樣,她弄著弄著就亂了。
就在她跟扣子較勁的時候,換衣間門口傳來低低的聲音:“我?guī)湍???
潘明月外面的一層扣子已經解開脫掉了外套,她正在找里衣跟小衣的系帶,聞言,手僵了一下。
陸照影的語氣不像是疑問句。
他認認真真的幫她找盤扣跟帶子。
潘明月見他很認真的樣子,悄悄松了一口氣。
“好了?!标懻沼奥?,一點一點整理好了最后的衣服,熱氣夾雜著酒氣,低聲道。
潘明月“嗯”了一聲,轉頭看他,她本來就白,此時在紅色嫁衣的映襯下,更是膚白勝雪,“謝謝?!?
卻見陸照影有神的看著自己,擱在她里衣腰帶上的手還沒松開。
潘明月有些不自在,偏了偏頭,“我去洗……”
她還未出去,擱在她腰間的手就收緊,緊接著就被他攫住了唇。
熱氣夾雜著辛辣的酒氣撲面而來。
視線陡然變化,她還未反應過來,視線顛倒下,就落在了床上。
里衣的帶子已經被解開,輕輕一扯就掉在了地上,她能感覺到身上一涼,最后一件內襯也被撩起。
房間內開了空調,但還是感覺到空氣的燥熱,潘明月腦子也有些昏沉,看人都不太看得清楚了。
陸照影晚間跟那些人喝酒穿的是襯衫,此時也顯得亂七八糟,露出了鎖骨。
他的吻漸漸移到她的耳邊,些許是喝了酒,眉眼深得不同以往,呼吸都夾雜著酒氣,聲音也仿佛是壓在嗓子眼,一字一句,低沉的叫她:“明月……”
**
欲上青天攬明月,你是人間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