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是墨綠色杭稠,上面繡了很精致的折枝海棠,花瓣配色用心,層層疊疊次第盛綻,華美艷麗。
打開香囊之后,顧輕舟取出一張泛黃的紙,遞給了督軍夫人。
“您瞧瞧?!鳖欇p舟笑道。
督軍夫人不解,蹙眉不耐煩接過去。
打開之后,督軍夫人差點雙腿發(fā)軟,她震驚看著顧輕舟:“你……你……”
她雙唇哆嗦,說不出一句話。
“這些信我全部保留了,都是當年我母親留給我的,說將來好給婆婆做見面禮。”顧輕舟道。
督軍夫人臉色慘白。
這些信……
這些信太可怕了!
絕不能讓督軍知道,更不能讓世人知曉!
督軍夫人以為這些信早已毀滅了,不成想居然在顧輕舟手里。
“不怕我殺你滅口?”督軍夫人從牙縫里擠字,狠戾盯著顧輕舟。
這么小的年紀,就如此會裝,而且狠毒,將來絕對是個狠角色,應該殺了她,永絕后患。
“……我們在鄉(xiāng)下,也認識了一些人。”顧輕舟笑道,“您可以殺我,殺了之后那些信也許送交給報紙,也許傳入茶館書局,那到時候全岳城都會知曉信的內容,您覺得劃算嗎?”
督軍夫人哆嗦著,她終于明白:自己被敲詐了。
顧輕舟明白一個道理:玉不敢跟瓦碰,玉怕碰碎,低賤的瓦則無所顧慮。
督軍夫人是玉,顧輕舟是瓦。
光腳不怕穿鞋的,顧輕舟現在就是光腳,她無所顧忌,督軍夫人卻不能行差踏錯!
督軍夫人堂堂一方權貴政要的夫人,被一個鄉(xiāng)下十六歲的丫頭敲詐,簡直是丟臉無能!
她恨得面色鐵青。
“夫人,我顧輕舟不是不知深淺的人,我今天拿出這些信,就知道您永遠不可能容得下我,那么我再嫁入督軍府,豈不是羊入虎口?”顧輕舟道。
督軍夫人微微松了幾分神色,錯愕看著顧輕舟。
“所以您要相信我,這絕不是什么緩兵之計,我沒打算嫁入督軍府!我要的,是少帥未婚妻的身份,讓我一個鄉(xiāng)下人能在薄情寡恩的父親家中立足?!鳖欇p舟繼續(xù)笑道,“只要兩年的時間,我保證,兩年之后的今天,我一定會來退親!”
督軍夫人心思千回百轉。
她實在拿顧輕舟沒法子了。
顧輕舟手里拿住了督軍夫人的把柄,想要殺了她,也要等她把那些把柄都拿出來!
“可以,不過信你要全部給我!”督軍夫人道,“否則我憑什么相信你?”
“給了您之后,我還有什么資格?”顧輕舟笑道,“夫人,您一直處于高位,我才是處于劣勢,戰(zhàn)戰(zhàn)兢兢謀生。
除非您把我惹急了,否則拿出那些信,就是和您同歸于盡。我還不想死,您大可放心,那是我的防身之物,我輕易更不敢泄露。”
督軍夫人再次沉默。
不得不說,顧輕舟是個擅長攻心計的女子,她的話,句句點在督軍夫人的顧慮上。
“……我跟您保證,這兩年不會給少帥抹黑?!鳖欇p舟道,“規(guī)規(guī)矩矩做人做事!”
“我怎么相信你?”督軍夫人冷冷道。
“除了相信我,您還有別的法子嗎?”
督軍夫人梗住。
顧輕舟的敲詐,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