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她疼得這么厲害!”秦箏箏唇色微白,虛虛往顧圭璋身上飄,“你確定嗎,這么摸一下就知道嗎?”
護士態(tài)度冷了下來,說:“太太若是不信,換家醫(yī)院就是了?!?
顧緗也難以置信,試著動了下手腕,好似的確沒有之前那么疼了。
這怎么可能!
秦箏箏看顧圭璋的臉色。
顧圭璋微愣,繼而眼眸一沉,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了,陰沉著似暴雨來臨。
秦箏箏心虛,在心中大罵顧緗:“這個死丫頭,想誣陷顧輕舟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借口嗎?現(xiàn)在當眾被戳穿,怎么下臺?”
顧緗哭:“不可能,我的手明明是斷了,就是被我妹妹折斷的?!?
醫(yī)生和護士看了看這一家人的表情,頓時就全明白了。
“那我的手為什么這么疼?”顧緗不死心,幾乎要拽住護士,“是不是折得將斷未斷,回家就要斷了?”
“不是?!弊o士靜靜道。
“確定沒事了吧?”顧圭璋忍著滔天盛怒,問護士。
護士保證道:“骨頭是沒斷的,為什么疼,只有小姐自己明白了。”這是在說,顧緗是偽裝的。
顧圭璋見孩子沒事,他卻像個傻子,半夜橫跨了半個岳城來到醫(yī)院,他憤怒極了,闊步走了出去。
“老爺……”秦箏箏心虛氣短,忙追了出去。
顧緗愕然。
這時候顧緗才想起來,出督軍府的時候,顧輕舟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輕輕推送了一下。
顧輕舟是不是在那個時候,悄悄替她接好了手腕,所以讓她在父親面前如此丟臉?
“是你,都是你!”顧緗奔上來,想要廝打顧輕舟。
當然是顧輕舟。
出督軍府的時候,顧輕舟就那么一托,早已將顧緗的手接好了。
顧輕舟淡然微笑,說了句:“阿姐,阿爸今天心情不好,你確定你要再次做出丟臉的事,讓他心情更糟糕,或者更同情我嗎?”
顧緗呆住,那只揚在半空的手,生生縮了回去。
是啊,不能再惹惱阿爸,也不能再給顧輕舟博同情的借口。
之前阿爸多恨顧輕舟折斷顧緗的手,那么現(xiàn)在就多恨顧緗和秦箏箏愚弄他。
阿爸現(xiàn)在的怒氣,比剛才增添了數(shù)倍,顧緗有點害怕。
顧緗急匆匆追了出去。
顧輕舟不緊不慢,跟在身后。
顧圭璋立在車子旁邊,沒有說話,呼吸卻粗重,拳頭捏得緊緊的。
“老爺,您聽我細說,我也不知道緗緗她……”秦箏箏想把自己摘出去。
顧圭璋卻從牙縫里蹦出兩個字:“閉嘴!”他聲音透出蝕骨寒意,比狂吼幾句更叫人膽顫。
秦箏箏眼淚流下來。
顧緗追過來,見父親如此惱怒,站在旁邊不敢說話。
“輕舟,你先上車?!鳖櫣玷奥曇絷幊?。
顧輕舟不敢不從。
她上了汽車,旋即顧圭璋也上來,關(guān)緊了車門。
顧圭璋咬牙對司機道:“回家!”
他深更半夜的,把顧緗母女倆丟在醫(yī)院了。
“阿爸……”
“老爺……”
后頭隱約傳來哭聲,還有匆匆追上來的腳步聲,顧圭璋卻沒有回頭,他氣得青筋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