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她拉開小皮箱,丟給劉曉娟一包零食,“嘗嘗吧,國內(nèi)沒賣的?!?
劉曉娟接住,笑成彌勒佛,不停向她道謝。
項林珠正伏在桌前趕報告,手機(jī)忽然響了,她看也不看便撈起來接。
“出來一趟,我在南門?!?
她頭一回因為譚稷明的來電而激動,連說了三聲好,接著開柜子拿錢,將提在手里,卻被路之悅猛的一撞。
“你怎么回事?”路之悅極不屑地說,“會不會走路!”
說完瞟見散落在地上的錢,整個人都驚呆了。
“我的天哪,你怎么在宿舍放這么多現(xiàn)金?”說著又捂嘴,“你不是偷的吧?”
劉曉娟也傻了,目瞪口呆來不及說話,卻見她已彎腰將地上的錢撿起來,風(fēng)一般沖了出去。她沖
出校門,熟門熟路找到樹下的車,再一溜煙沖過去,車門砰地響起時將好落座進(jìn)真皮座椅里。
一套動作銜接得行云流水,譚稷明被嚇了一跳。
“跑來的?”
她點點頭,喘著氣把紙袋遞給他:“符錢的錢,我找不見他,也退不了,你拿去吧。”
譚稷明并未伸手接,看著前方準(zhǔn)備啟動車子。她卻搶先開了門鎖,一條腿跨出去踩著地。
“剛開學(xué)有很多事要忙,我先走了。”
一邊說一邊把錢袋擱在車廂。
“等會兒?!?
她保持一條腿在外的姿勢轉(zhuǎn)頭,一副有事兒你說話的樣子看著他。
譚稷明也瞧著她,擺出一副你這是要聽我說話的樣子?
“上來。”
她收回長腿,又重新坐上去。
“關(guān)門?!?
她于是又關(guān)門。
接著汽車唰一下飚了出去……
項林珠內(nèi)心是崩潰的,了無生趣的看著窗前斑駁樹影。
“上回那酒還有么,我爸一朋友喜歡喝。”
提起譚社會,項林珠就熱情洋溢:“有的有的!”轉(zhuǎn)念一想又道,“可暑假我沒回去,什么也沒
帶來,我有一同學(xué)還在老家,過幾天才來學(xué)校,我讓他幫忙帶吧?!?
他應(yīng)了一聲,很隨意的樣子。
項林珠已掏出手機(jī)發(fā)信息,一邊問他:“要多少?”
“三瓶。”
于是她給吉綱發(fā)微信:請你幫忙帶四瓶三花酒。
吉綱迅速回復(fù):酒?!
她也回:嗯。
那頭再回:好。
她收了手機(jī),抬頭問他:“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就這事?!?
“……又不是什么大事,打個電話就行了,你用不著專門跑一趟。”
“順路。”
“……”
此后倆人再沒說話,譚稷明將車開回海峽國際,下車時又去后備箱拿行李,項林珠這才知道他是
剛下飛機(jī)。
進(jìn)屋后他準(zhǔn)備洗澡,吩咐項林珠:“給我做點兒吃的?!?
項林珠內(nèi)心深處不大樂意,譚稷明愛使喚人,且總擺出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淡漠,好像別人就應(yīng)該為他服務(wù)一般。
這才走了幾天,他怎么又回來了呢?
她嘆了口氣,從冰箱里拿出菜開始做飯。譚稷明洗完澡出來也沒理她,躺上沙發(fā)看電視了。
她炒了個素菜做了一湯,盛上米飯時叫他:“吃飯了?!?
叫了兩遍都沒反應(yīng)。
她又走進(jìn)客廳,這才發(fā)現(xiàn)他睡著了。電視還開著,花梨木壁鐘逐漸指向六點,那金色光亮的鐘擺來回晃動,細(xì)看過去還反射出倒影。她動作極輕從客廳撤出,正準(zhǔn)備溜走,卻聽那壁鐘準(zhǔn)點報時,響起西敏寺鐘聲。
沙發(fā)上的人大概醒了,窸窣聲響后便坐了起來。
他看著她:“飯做好了?”
“……嗯。”
“吃吧。”
她于是折回去,陪他坐著吃飯。譚稷明大概餓狠了,猛扒了兩口米卻被嗆住了,咳得聲聲驚人。她才立馬拿了碗盛湯,給他遞過去。他就著湯喝了幾口,紅著脖子拍胸脯,這才緩過來。
“你還在那兒上班?”
他問的是打工的事。
“今年學(xué)校事情多,還不一定去。”
“學(xué)生就該好好兒學(xué)習(xí),掙什么錢,我爸給的不夠?”
他開口隨意,嘴里還嚼著菜。
項林珠霎時漲紅了臉,心臟砰砰跳,似藏了戾氣快噴出來。
“不是。”她聲音不穩(wěn),“除了學(xué)費,總有用錢的時候?!?
他喝了口湯:“抽空我找他談?wù)?,讓公司填充基金,再多給你發(fā)點兒?!?
“我不是這意思。”
他抬頭,用一副不是這意思是什么意思的表情看著她。
項林珠都快哭了,只得冠冕堂皇道:“我打工主要也不是為了掙錢,是為了充實課余生活?!?
譚稷明聞言挑眉:“你不是說學(xué)校很忙?”
“……之前不怎么忙,這學(xué)期開始忙了?!?
他不再說話,只顧埋頭吃飯,吃完又緊著吩咐:“收拾收拾,送你回去?!?
她于是又把飯桌收拾干凈。
回去的路上譚稷明不斷打哈欠,看上去很累的樣子。
項林珠別扭,沒話找話:“你很累嗎?”
“昨兒談事情一宿沒睡?!?
說著,又打了哈欠。
她正想著又該說些什么好,卻見汽車不受控制的往綠化帶沖去,下一刻,車頭伴隨她的驚叫狠狠撞向隔離帶。安全氣囊彈出來時,項林珠還是懵的,再看駕駛座的譚稷明,竟趴在那兒一動不動。
她嚇壞了,他不是死了吧。
又看見鮮血順著他半露的面頰流下來。
天啦,他死了。
……
救護(hù)車趕來后,項林珠是跟隨擔(dān)架走上車的,她只膝蓋擦傷點兒皮,沒什么大礙。
譚稷明可沒她那么輕松,昏迷中被罩上呼吸機(jī),救生警報響了一路,到達(dá)醫(yī)院更是為他人仰馬翻。
項林珠跟在后面,看著不省人事的譚稷明,忽然想起譚社會的臉,她覺得她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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