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孫子,太他媽能喝,去年跑東北都沒這勁兒?!?
說話間那瓶酒已被倒空,他接著開了礦泉水往酒瓶里灌。
“待會兒你拿著這陪我再敬一次,這事兒就算完了?!?
項林珠沒料到他還有這招,也不太欣賞他吃個飯還這么耍詐。
“能喝就喝,不能喝可以用茶或者飲料代替,這才是誠意吧?!?
“誠意這東西,面兒上說著好聽,合作誰看誠意,只看利益。要都像你這么有誠意,西北風(fēng)都不夠喝,早餓死了?!?
他一如既往言語帶笑,是那種自信自個兒、鄙夷他人的笑。
項林珠大多不愿和他說話,有時候沒忍住說了,就像此刻一樣,只會助長他驕傲囂張的氣焰。
再回去時,倆人就那么干的。譚稷明每敬一個人,都一口干,干完項林珠替他倒?jié)M,接著又敬下一個人。
先前那人無比驚嘆:“譚總好酒量?。 ?
他還謙虛:“承讓承讓?!?
輪著那地頭蛇的秘書時,姑娘激動地險些一個趔趄栽倒,她個高挺拔,穿著通勤連衣裙,豐滿的身材幾乎要把胸前的蕾絲擠破。
“譚總、項小姐,很高興認(rèn)識你們?!?
她涂著大紅唇膏,撲閃著扇子一樣的假睫毛,目不轉(zhuǎn)睛瞧著譚稷明。項林珠明白她的心思,剛才吃飯時她的胳膊就不斷從她面前越過,不是向譚稷明敬酒,就是給他介紹菜品。
譚稷明更是明白,姑娘介紹的菜他都吃,每吃一口就轉(zhuǎn)向項林珠:“還不錯,你嘗嘗?!?
于是那秘書又招呼項林珠:“項小姐也嘗嘗。”
她只好客客氣氣地嘗了又嘗……
就這么敬完一輪,譚稷明又和那人多喝了幾杯,那人終于醉了,當(dāng)即拍板道:“我愿意跟譚總合作!立馬合作!”又指著秘書,“回去就讓他們擬合同!”
秘書笑著點頭:“是是是?!?
出飯店后,他們還意猶未盡,商量著要去唱歌。
譚稷明看那人連話都說不利索,再繼續(xù)下去就是純玩兒了,沒什么意思,便虛扶著項林珠:“她喝醉了,我得送她回去,你們玩吧,記我賬上。”
那秘書阻攔:“別呀,一起去嘛!”
他用下巴指了指項林珠:“都醉成這樣了。”
項林珠其實清醒著呢,譚稷明說這話時,她本想來一出該配合你演出的我視而不見的反應(yīng),但看秘書那炯炯的試探目光,便隨了他的意,立馬軟綿綿地站不住腳。
這一軟,大半個身子都在他懷里。
“真是醉哩!”秘書感嘆,又問:“譚總也喝了不少吧,怎么回呀,帶司機(jī)了嗎?要不我叫人送您回去?”
他前胸貼著項林珠后背,胳膊撐住她幾乎全身的重量,笑著應(yīng)付:“不用了,酒店有代駕,我們就先回了。招呼不周,下次再盡興?!?
他扶著她上車,關(guān)門前那秘書又說:“譚總,下次再見!”
譚稷明朝她虛點了點下巴。
車門將合上,項林珠便從他懷里彈了出來,一只手還不經(jīng)意從他手上滑過,涼涼的,像未進(jìn)肚的
酒。
汽車行駛一段路,譚稷明才開口:“周末干什么?”
“不干什么?!闭f完就后悔,“周末有個研討會,學(xué)校讓必須參加?!?
他頭往后靠著,閉著眼睛未說話。譚稷明肩寬腿長,閑閑坐在那兒,總讓人產(chǎn)生稍不注意頭就會磕著車頂?shù)腻e覺。
此時他腰上一軟,攤坐在后排,兩條長腿不由往開了伸展,抻開的膝蓋緊挨著項林珠的腿,大半
空間都被他占了去。
項林珠不適,往邊上挪了挪,緊貼著車門,就這么讓著他。
他當(dāng)然毫無察覺……
這次,依然先送項林珠回校。
到時她開門下車,關(guān)門的剎那卻聽他忽然開口:“多穿點兒,手那么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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