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小米這才醒過神來,豬大腸認(rèn)識馬董,米依蘭和馬董是老鄰居,當(dāng)時馬董去米依蘭母親家做了很多工作才勸說米依蘭來云縷公司屈就的,自己怎么沒想到呢?
不光是認(rèn)識,還很熟。
豬大腸的回應(yīng)很快就過來了,這次不是語音,是視頻邀請。
“蘭蘭,哥們兒讓人踹了啊,你可得給我出頭啊!”豬大腸故意哭喪著臉,嘴角還嚼著東西。
“該的,誰讓你惹我們小米啦?”
“我惹?你讓她說我惹她了嗎?讓她露露面說句話!”
“小米才不想見你呢,你吃啥呢?”米依蘭問。
豬大腸把手機往下動了動,原來在吃爆肚,怪不得看他嘴角的顏色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原來是沾著芝麻醬呢。
“說實話,你還是那么好看。”豬大腸嬉皮笑臉道。
“少貧,晚上坐坐?”
“好勒,那我一定得賞光,有得吃又有得看。”
“看美女是要花錢的,晚上你請客,到時聯(lián)系。”米依蘭說完就關(guān)了視頻,發(fā)現(xiàn)小米早就笑吟吟地看著自己了,臉上的淚水還沒干呢。
“晚上你也去,咱們把這事兒了了。”米依蘭不容分辯地對小米說。
小米知道這事算是徹底妥了,豬大腸一個外傷又沒住院,最多也就幾千塊錢的事。
“一分錢也不用給他,”米依蘭看看小米又說:“有我呢,到時你記住啥也不答應(yīng)就行。”
一直在旁邊替小米犯愁的劉勝男也笑了。
豬大腸本名朱新福,家里行二,因為從小就生得胖,街坊的大小孩子們就給他起了個外號,叫二豬頭。
朱新福和米依蘭、馬董都是一個街坊的,馬董算是上一輩人,朱新福和米依蘭從小到大都是同學(xué)。
朱新福讀高一那年,他爺爺在二環(huán)內(nèi)的一個大四合院和幾個店鋪拆遷,得了1000多萬拆遷款。
從此,北京十五中就放不下朱新福了,學(xué)也不好好讀了,還仗著自己有錢,給校花遞紙條寫求愛信。
高二那年,家里一看朱新福這樣混下去不行,就把他送到美國上了個不知名的大學(xué),結(jié)果上了不到兩年就退學(xué)回國了,拿著家里的錢開始做買賣,當(dāng)時朱新福的姐姐已經(jīng)成家,兩年多時間不僅把爺爺留下的錢全賠光,還把分給他姐的200萬也賠得一光二凈,害得他姐還因此離了婚。
“拆二代變成敗二代。”小米插嘴道。
米依蘭看了小米一眼,接著講。
大學(xué)畢業(yè)后,米依蘭和他有好幾年都沒見過面,一打聽才知道朱新福敗光家產(chǎn)后,一邊四處打零工一邊躲債呢。
直到最近這一年多才見了幾次,聽說是搞了個什么會員制的越野俱樂部,定期活動,平時也沒什么事,到處閑逛。
“那他們家還有錢嗎?有房沒有?”劉勝男問。
“哪有,他父母在黑窯廠街有一套60平的房子,她姐離婚后就帶著孩子搬回來了,擠著住,他根本就不著家,整天在外面鬼混。”
“聽見沒,米經(jīng)理都說了,別和他來往,你這么傻別讓他騙了。”劉勝男擔(dān)心地說。
“我哪有那么傻?”小米噘噘嘴。
“你有。”米依蘭說。
小米無語了,連忙轉(zhuǎn)了話題:“那醫(yī)藥費不給人家不合適吧?”
“給什么給?不用給了,你給他也不會要的,今天和你要10萬也是故意的,他這人從小就愛充大個兒,他嘴里就沒有他辦不了的事兒,牛吹得山響,結(jié)果一事無成。”
“他這個人不壞,就是不著調(diào)兒,愛吹牛,看這個樣子和以前一樣,沒什么變化,做男朋友肯定不合適,不過做個普通朋友還不錯,他熱心,愛幫人,還能解悶,你倆要是瘋起來還真有一拼。”米依蘭做完了對朱新福的總結(jié)。
小米吐了下舌頭。
自己怎么會和這種人交朋友呢?
盡管米依蘭說他和自己要10萬是鬧著玩兒的,要和自己去派出所不是鬧著玩兒吧?
如果沒有米依蘭的話,小米更愿相信他就是準(zhǔn)備訛自己來著。
……
米依蘭一出手,三個人一起剛過五點就把活兒干完了,朱新福已經(jīng)訂好了飯店,就是前幾天和小米大寶他們幾個一起去過的位于東交民巷那家。
從公司寫字樓下來步行也就是十幾分的路程,朱新福已經(jīng)站在飯店門口等著了。
“哎喲,我的小蘭蘭,好久不見,想哥了吧?”朱新福一見二人走來就一瘸一拐地迎上來,張開雙臂做了個擁抱狀。
米依蘭揮起胳膊把他的手打開:“少來,就你一個人?”
“大寶陪我來的,我現(xiàn)在是殘疾人,自己來不了。”朱新福說著看了看米依蘭身后的小米。
有米依蘭壯膽,小米可不像之前那么怕他了,和他直面對視了一下后把目光移到他腳上。
還是那雙拖鞋,腳上仍纏著紗布,不過腳已經(jīng)基本不腫了。
“蘭蘭姐!”這時大寶也從飯店里迎了出來。
全是熟人,小米這下心里更有底了,一會兒就按米依蘭囑咐自己的,什么都不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