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熠琰直接將沐芷兮推開,唇上卻仍然殘留著被她親吻后的甜膩。
盡管是剎那間的觸碰,卻足以讓室內(nèi)氣氛不安到了極致。
沐芷兮非常大膽地強(qiáng)吻了自家夫君,看到他似乎是有些惱羞成怒的模樣,委屈巴巴。
“夫君,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她明知故問,看著單純無辜,讓蕭熠琰責(zé)備不起來。
“沐芷兮,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我想要跟夫君多多親近呀。”她回答得理所當(dāng)然,笑臉盈盈地望著面色冷凝的蕭熠琰。
沒想到殺敵不眨眼的戰(zhàn)王殿下,居然也會被她一個吻給弄得這般不好意思,活久見啊。
前世她怎么就沒有發(fā)覺,她的夫君其實(shí)很純情呢。
在她的記憶中,除了她,他好像就沒有過其他女人。
雖然他娶了她,但因?yàn)橹浪挠兴鶎伲猿捎H后他一直都沒有碰她。
除了那次……
那次他太生氣了。
因?yàn)樗持挸袧陕?lián)手,將他剿匪的行蹤透露出來,害得他和他的那些手下受了埋伏,而后被蕭承澤搶占了剿匪大功。
那次死傷了不少手下,他很憤怒,所以喝了不少酒。
然后在半夜,他強(qiáng)行闖進(jìn)來,不顧她掙扎和反抗,強(qiáng)勢占有了她。
事后她很痛苦,他也很痛苦。
看到她哭得不成樣子,他一遍遍地在她耳邊說著“對不起”。
沐芷兮在心中嘆了口氣,前世是她不識好歹,明明蕭熠琰對她那么好,她居然還吃里扒外地去幫助蕭承澤。
現(xiàn)在她既然重生,就要改變前世所發(fā)生的不幸。
“夫君,床褥都收拾好了……”她整理好被褥,想要招呼蕭熠琰過來一起睡,一轉(zhuǎn)頭,卻看到蕭熠琰已經(jīng)從柜子里拿了床被褥鋪在了地上。
“你睡床,本王打地鋪。”蕭熠琰沒有看她,直接往被窩里一趟。
沐芷兮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已經(jīng)躺在地鋪上的蕭熠琰,又看了看柔軟的大床。
為什么他要這么別扭啊,難道真就不想跟她一起睡嗎?
她悵然若失,臉上的光華瞬間湮滅,不無沮喪。
但是想到蕭熠琰之所以不想與她親近,完全是之前自己作的,她又恢復(fù)了斗志。
反正來日方長,她就不信蕭熠琰能夠睡一輩子地鋪。
蕭熠琰背對著床側(cè)躺,聽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便想著沐芷兮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躺下了,于是他大手一揮,隔空將桌上的蠟燭弄滅。
房間里頓時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過窗戶照進(jìn)來,隱約可見竹影晃動。
屋內(nèi)屋外都是一樣得寂靜,尤其是屋內(nèi),寂靜得仿佛能夠聽到彼此的淺淺呼吸聲。
和沐芷兮同睡一室,蕭熠琰有些難以入眠。
特別是想到剛才她突然親吻自己,黑暗中,他冰涼的指腹滑過自己的雙唇,似在回味,又像是在沉思。
回想起來,似乎成親那晚以來,沐芷兮對他就像是變了個人。
雖然知道這是她為了繼續(xù)欺騙他,讓他放松警惕而使的把戲,但要始終對著他演戲,這對于她來說是很難的吧。
他正在思索沐芷兮的變化時,寂靜中,響起了一道低軟的聲兒。
“夫君,你睡著了嗎?”
沐芷兮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實(shí)在沒有困意。
畢竟她白天都睡過了,一個時辰前才被噩夢驚醒,哪兒還睡得著啊。
“還沒。”蕭熠琰漆黑的眸子里,拂過一抹異樣之色,帶著關(guān)切,卻也有隱忍與克制,一番醞釀之下,只回了她兩個字。
“夫君,我不敢睡,怕一會兒做噩夢。”沐芷兮故意裝著可憐兮兮的語氣,往床邊挪了挪。
“本王就在你旁邊。”蕭熠琰的聲音透著股溫柔繾綣,仿佛在哄她入睡。
“那我可以握著你的手嗎?”沐芷兮趁機(jī)提出要求,看似單純無辜的眼眸中,掠過一抹狡黠。
沒辦法啊,她家夫君太難攻略了,她得主動點(diǎn)才行。
她從被子里拿出手來,屋子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她只能靠摸索。
“夫君,你的手在哪兒啊?”
她摸索著,忽然就抓到了一只冰涼的手,瞅準(zhǔn)機(jī)會一把握住,“哈,抓到了!”
她主動與他十指相握,一臉滿足。
終于和夫君正兒八經(jīng)地握上手了,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