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張藥方抓藥,每天早晚各服一劑,堅持三個月,必定藥到病除。”
“三個月?需要這么久?”南宮涼忽然覺得不太靠譜。
李淑有些不高興了,但什么話都沒說,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南宮涼意識到自己失言,趕緊追了過去。
“李姑娘,我剛才說錯……”
“不熟的人,請叫我李大夫。”李淑沒好氣地道。
“是,李大夫……”
李淑又是一冷,“算了,討厭的人,喊我什么都覺得不中聽,我不想跟你說話,你閉嘴吧。”
南宮涼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他怎么又讓她討厭了?
得,又得送她藥材了。
和李淑道歉,嘴上說千言萬語,都不如幾株藥材來得有效。
同理,惹怒她,也只需要毀壞一株藥材。
收到藥材的當天,李淑就原諒了南宮涼。
南宮老夫人喝了李淑配的藥后,沒過幾天,病情就有了好轉(zhuǎn)。
但這藥不能停,喝的時間短了,只是治標不治本。
幾個月的接觸,南宮涼對李淑的感情也在悄然變化。
但起初,他并沒有察覺到。
直到這日,白霜霜生產(chǎn),順利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一家人高興之余,榮國公夫婦二人也打算離開北燕,前往南國。
這一走,意味著李淑也要離開。
南宮涼聽到這消息時,才反應(yīng)過來,李淑壓根就不會在皇城久待。
在他們離行前日,南宮涼冒著大雨找到了李淑。
見他全身被淋濕,還傻兮兮地站在雨幕中,李淑覺得,應(yīng)該給他看看腦子。
“南宮將軍,你是來送國公和夫人的?我們明日才走,你怎么今天就……”
南宮涼的臉龐硬朗堅毅,水珠順著他的下巴往下滴。
他看著廊檐上站著的女人,又看了看如此狼狽的自己,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抱歉,驚擾了李大夫,是我弄錯時間了。”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褲腿浸了水,十分沉重。
他沒走幾步,頭頂多出一把傘,為他擋了雨。
為他撐起一把傘的李淑,相貌普通,一雙眸子卻出奇得亮。
“將軍,拿上傘再走,你這樣,會被人當成傻子的。”她還有心思開玩笑。
南宮涼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她明明是個除了醫(yī)術(shù),看似一無是處的女子,可他竟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大夫,我好像病了。”南宮涼聲音虛弱,看著有些可憐。
李淑習慣性地望聞問切。
“哪兒不舒服?”她有時候嘴上不饒人,卻是個非常溫柔的女子。
從凌紫嫣到劉歆瑤,他以為,他很清楚自己喜歡什么類型的女人。
可他以為的,早已被沖散。
“哪兒病了?”李淑追問。
南宮涼沒有回答,他伸出手,從李淑手里接過傘。
李淑正要松手,他的手突然往下一滑,極快地握住她的手,與她同握住傘柄。
剎那間,李淑瞪大了眼睛,就像見了鬼似的,身子一抖。
他的手越握越緊。
李淑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紅,不敢直視他那逐漸熾熱的眸子。
旋即,便聽到他顫抖著聲兒,格外鄭重地說道。
“從此南城煙雨中,一人撐傘兩人行。李大夫,你可愿……將你這把傘給我?”
他問得小心翼翼。
帶兵打仗時,也從來沒有這樣小心過。
當看到李淑一眼溫柔地看著他,緩緩點了下頭后,他激動不已地抱住她。
廊檐的另一端,榮國公夫人倆看著雨中那兩年輕人,喟嘆了句。
“看看人家,再看看我們那悶葫蘆一個的祁兒,這就是差距啊。”
榮國公啞然失笑。
“兒媳婦都有了,還跟人家比什么啊。”
國公夫人一臉嚴肅,“要比的可多了,比如,他們誰先生孩子,再比如……”
“好了好了,外面風大,快進去吧。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打算,你可千萬別催他們。”
“好,不催,我身體好,等得起,反正已經(jīng)有個外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