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的話令溫亭湛恨不得立馬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小施主所言是極,眾生之相,皆泯然于眾。美與丑世人所斷,美者喜之,丑者棄之,皆是世人之權(quán)。”源恩依然溫和的笑著。
“和尚,說人話。”夜搖光最不耐煩聽這些之乎者也。
“搖搖!”溫亭湛拔高聲音呵斥一聲,“不得對大師無禮。”
“你傻啊。”夜搖光白了溫亭湛一眼,“和尚乃是得道高僧,一寺住持,若不是有求于我們,哪里需要費恁多口舌,只怕一早在這里等著我們送上門呢!”
“哈哈哈哈……”源恩溫潤的聲音發(fā)出一陣清脆的笑,那笑聲猶如梵鐘輕輕的被敲響,能夠去除浮躁,洗滌心靈,“小施主慧眼如炬,老衲昨日便知今日有貴客自西南而來,攜一寶相贈于本寺,故而早早相迎。”
“和尚,你不要以為你可以用美色迷惑我,再來兩句花言巧語就想將我耗費心神,日夜奮筆,廢寢忘食,嘔心瀝血抄出來的佛經(jīng)送給你。”夜搖光大言不慚的吹噓著自己的勞苦功高,“我可不是和尚,我身在俗世,我最愛黃白之物。”
溫亭湛悄悄的后退一步,將自己藏身于夜搖光的身后,太丟臉了!
“此物亦不是本寺所需,自有貴人欲得,不如老衲代為引薦?”源恩一點也不介意夜搖光的言辭,保持著他的溫和不變。
“免了免了,那些個人我可惹不起,你記得給我保密,東西交給你。”她現(xiàn)在還不想被惦記,就將東西直接遞給源恩,“和尚啊,我最近很窮,佛家常說,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所以記得幫我賣個好價錢。”
雖然能夠讓源恩這么上心的人一定是極貴之人,對溫亭湛以后出仕會有很大的幫助,但是人與人只有站在了差不多的高度才能夠講究互助,現(xiàn)在她和溫亭湛都沒有這個高度,反正她相信源恩的人品,這個恩情先記下,等到以后揭開,需要的時候會得到更多的好處。
溫亭湛有些聽不下去的扯了扯夜搖光的衣袖。
夜搖光視若無睹。
“老衲定當竭力而為。”源恩接過夜搖光的佛經(jīng),然后吩咐身邊一個看起來有四十幾許的和尚道,“吾德,你帶兩位施主去禪房歇息,再備上素齋。”
“是,師叔祖。”吾德和尚豎起手一禮,然后對夜搖光二人言,“二位施主請隨貧僧往這邊行。”
“和尚,你很上道。”夜搖光已經(jīng)餓扁了,一聽有素齋不禁向源恩拋了一個媚眼,然后屁顛顛的拖著已經(jīng)快石化的溫亭湛跟著吾德走,一邊走一邊打量寺內(nèi)的精致,不時評頭論足一番,吾德也很有修養(yǎng)的為夜搖光做著介紹,突然夜搖光問道,“師傅法號吾德,不知你們寺院有沒有悟凈?”
“寺中并無悟凈,但師兄法號吾凈。”吾德和尚一板一眼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