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妗畢竟心機(jī)深沉,不過片刻便恢復(fù)如常,她搖頭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宴會再熱鬧也比不得自己的身子重要,只不過陸姑娘要失望了。”
沈婳也道:“是啊,五姐和陸姑娘的關(guān)系一向要好,三日后是她的生辰,肯定一早就盼著你去呢,你若不去,她定然會很失落。但陸姑娘向來通情達(dá)理,等我們向她說明緣由,想來她會理解你的。”
沈妤覺得好笑,這兩姐妹一搭一唱,以為她想到陸靈雨就會改變主意。
前世她的確和陸靈雨關(guān)系好,陸靈雨是陸家獨女,向來得父母和兄長寵愛,她以為只要她討好了陸靈雨,就能進(jìn)一步討得陸行舟的歡心,對陸靈雨有求必應(yīng)。甚至她還以為前世她能嫁給陸行舟有陸靈雨的功勞,對陸靈雨百依百順,處處容忍她,遷就她,給她買首飾送禮物毫不吝嗇。
可笑她身為郡主,卻要看陸靈雨的臉色行事,生怕惹她不開心,使得陸行舟厭惡自己。
多愚蠢啊。
她明明可以活的張揚肆意,何必為了一個男人讓自己如此卑微?
可她現(xiàn)在不喜歡陸行舟了,依照她的身份不必再去討好陸靈雨。是以她對兩人道:“三姐和六妹說的是,陸姑娘的確是個通情達(dá)理的人。再者,宴會上有數(shù)不清的大家閨秀,就算少我一人也沒什么,想來她不會在意的。”
聽沈妤這么說,看來她是打定主意不去參加宴會了。而且,沈妗察覺得到,今日沈妤對她很是疏離,她也不好再勸,只能告辭離去。
“五妹病還未好,我們不宜過多打擾,你好好養(yǎng)病,我們先回去了。”
沈妤道:“二姐慢走,請恕我不能相送了。”
等沈妗一走,紫菀摸了摸藥碗,埋怨道:“明知道姑娘才醒,精神不濟(jì),還在這里待這么久,藥都涼了。”
以往,沈妤和沈妗關(guān)系要好,其他人都不敢在沈妤面前說沈妗的不是,只有紫菀敢出言提點,但每次都被沈妤故意忽略了。
“就算你這話被她聽見了,她也只會說與我姐妹情深,關(guān)心則亂,所以才忘了時間。”沈妤淡淡道。
紫菀讓云苓重新將藥熱一熱,道:“她若果真關(guān)心姑娘,就該考慮周全。看似為姑娘的身子著想,其實是想誘惑姑娘拖著病體參加陸家宴會,這樣的關(guān)心太虛偽了,當(dāng)誰看不出來似的,也就騙騙姑娘這樣單純的人……”
說到此處,她突然頓住了,驚喜的看著沈妤,“可是方才姑娘拒絕了她……您又說出那樣的話,是看透她的虛情假意了嗎?”
沈妤眉眼含笑,頷首道:“以前是我太傻,被她們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病了這一場,醒來后感覺如大夢初醒似的,頭腦清醒了許多。”
“太好了,若是二公子知道,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沈明洹曾數(shù)次勸過她不要和沈妗走得太近,可她不聽。現(xiàn)在看來,她身為姐姐看人的眼光還不如弟弟。
沈妘終究還是沒見到沈明洹,因為沈明洹的馬被人偷了,找了許久都找不到,只能先雇了輛馬車回府。回到府上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而沈妘已經(jīng)回了寧王府。
沈明洹先去慈安堂給太夫人請安,又一路小跑到了青玉閣。
他一進(jìn)來就抱起茶壺灌了一通涼茶,紫菀根本就來不及阻止。
沈妤好笑道:“瞧你,急什么?現(xiàn)下雖然開春,但天氣還沒有很暖和,你喝了一通涼茶,萬一生病了怎么辦?”
說著就拿出帕子為他擦汗。
沈明洹不在意的笑笑,突然想起了什么,從懷里拿出一個油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