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啊,你爸爸病倒,現(xiàn)在還在ICU,我們都不能進去探望他嗚嗚嗚……”
“音音,他們趁你爸爸生病弄了一批輻射珠寶。”
“音音,你爸爸當初給你杜叔叔做擔保,你杜叔叔破產(chǎn),公司被凍結,銀行要你爸爸賠三億。”
……
電話里的哭訴一聲比一聲凄慘和絕望。
回應電話的是“篤篤篤”有規(guī)律的刀與砧板碰撞的聲音。
少女的手機遠遠放在與操作臺相連的木質(zhì)飯桌上,少女系著圍裙,烏黑長發(fā)高挽,修長的身體站在砧板前,手起刀落,手法嫻熟迅速的用刀背敲打著魚肉面。
電話那頭的方美嫻哭了半晌,沒有得到女兒一言半語的回應,停下了抽泣聲,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頓時怒火高漲。
“酈唯音,你有沒有良心,你爸進了ICU面臨破產(chǎn),你媽媽和妹妹都快流落街頭,你還有心情做菜!”
尖銳的指責聲,讓酈唯音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看了看魚肉,放下了刀,拿了一把鋼精匙,同時伸手把手機抓近一些。
“媽,你說吧,你要我怎么做。”
她的聲音清清泠泠,像山澗里潺潺流動的細水,也透著山野的冷寂。
酈唯音比誰都了解她的母親,在父母眼里她就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廢物,發(fā)生天大的事情,他們都不會想起她,只有當她能夠發(fā)揮價值的時候,他們才會想起。
她曾經(jīng)一度懷疑她是抱養(yǎng),為此還在有積蓄之后,拿了父母的頭發(fā)絲去做親子鑒定。
結果不言而喻,她是親生無疑,只不過她不得他們歡心而已。
她彎著身,用鋼精匙細心地將敲爛的魚肉從魚皮上刮下來,對于自己即將被待價而沽,表現(xiàn)得很漠然。
本來理直氣壯的方美嫻,一下子變得心虛起來,尤其是電話那邊靜悄悄的,似乎女兒已經(jīng)停下手,她反而更加緊張。
坐在方美嫻旁邊的酈唯心握住了母親的手,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方美嫻心口一暖,鎮(zhèn)定下來:“音音,許夫人你知道嗎?她找過我,想和我們家聯(lián)姻,只要我們能夠成為親家,銀行那三億,許家可以代替我們還上。”
果然,酈唯音唇角微揚,她的唇瓣天生有絲柔迷人的唇線,讓冷刺的笑容都別又韻味:“許夫人,津城第一家的許夫人,這么好的婚事,心心也成年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