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沒有再看鄧老師,而是望向站在自己眼前的時關(guān)山,前一秒還如晨陽清露的微笑,下一秒變了,僅僅只是嘴角淺淺一笑,便不同了。
時寧不是善角兒,更是個心思深沉。
但凡事兒到了她手里,她沒有正眼過的,代表她壓根不曾放心里,可若被她惦記著了,彰示著麻煩也就來了。
時家的“捧殺”這會兒就被她給放心里頭記上了,那一縷笑,也就有了深意,有了讓時關(guān)山心口莫名下沉的邪意。
時家人為何要“捧殺”時寧,時寧暫時放一邊沒去深想,嘖,也不需多想,她也能猜出一二。
“捧殺”是個演戲的活,首先你得先好聲好氣的“捧”著,然后才能潤物細無聲的“殺”著。
心里頭明明是要去“殺”人,可殺不得之前,你得先放下身段,舔著臉哄著,那滋味可不好受。
如果不是“利”字當頭,誰愿意先當“孫子”后當“老子”呢。
時家人眼前不著急處理,眼前,她先把當前困境給解決了才對。
也不需要鄧老師出面處理,她自己便成。
時寧走到快要氣成球的教導(dǎo)主任身邊,對著一臉警惕往后退一步的教導(dǎo)主任深深彎腰。
她彎腰的瞬間,時家老太太拉耷的老眼驟然暗沉,柳蕓嵐慢慢收斂了所有表情,嚴露荷急到又想沖過去,被臉色沉沉的時關(guān)山拉住,警告,“安份點!少添亂。”
“主任,之前踹了您,是我的錯。當時我中暑剛醒,又被籃球砸懵,整個混混僵僵,沒有認出您,我錯了,請您別生氣。”
辦公室里隨著時寧的道歉變得格外靜悄悄,尤其是時家的人,個個表情錯愕,完全不相信脾氣死犟,打死都不會認錯的時寧,會向老師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