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山墓園。.
陳笙歌懷抱著一大束滿天星,她停留在了兩座墳?zāi)骨埃粗贡呛窈竦幕覊m和蛛。她神色憂傷地蹲下身,將墓碑清掃干凈,這才把滿天星輕輕放在墓碑前。
五年前,她的母親和弟弟葬在這里。
山間的風(fēng)帶著涼意,拂過她的秀發(fā)。
這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朵了,看著墓碑那熟悉的照片,她的鼻尖一陣酸澀。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
時隔五年后她終于又回到這里。
“媽,笙頌,我回來了……回來看你們了。”她輕聲說道。
陳笙歌輕輕地倚靠在墓碑旁,感覺像是靠在母親的懷抱。
在這五年里,她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和他們傾訴了。
“媽,笙頌……”
陳笙歌的聲音莫名哽咽了,那些想傾訴的話,噎在了喉嚨,怎么也說不出口。算了。那些事還是不要拿出來讓母親和弟弟為自己傷心煩惱。她神色黯然,輕輕的嘆了口氣。
她努力地?cái)D出一個笑容,輕聲道:“我過得挺好的……祈安也挺好的,祈安長大了。”
山風(fēng)嗚咽,像極了人的細(xì)語呢喃。陳笙歌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色,站了起來,看著墓碑,和母親弟弟道別:“媽,笙頌,我過去看看‘他’。看完我回去了。”
她用力扯出一個笑容,只是這個笑容里滿是無奈和苦澀。
之后轉(zhuǎn)身離開。
陳笙歌向著蜿蜒的山路走到了離她母親墳?zāi)共贿h(yuǎn)處的另一個墳?zāi)埂?
她停下腳步,慢慢地靠近墳?zāi)梗自诹藟災(zāi)骨埃种概R摹著墳?zāi)沟恼掌?
“年安哥,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我和祈安都很好。我……”陳笙歌有些說不下去了,她苦笑了一聲:“祈安,是他的親生兒子。是在那一年發(fā)生的事情了……”
一陣由遠(yuǎn)到近的腳步聲響起,聽著像是朝著她的方向走來。陳笙歌詫異的站起身看了過去,心里卻像是被一只無形的銳爪緊緊地捏住,疼她有些窒息感。
正向她走來的身影,是她最熟悉不過的人了。
一身黑色高級定制西裝的男子,身形高大,面容如刀刻一般深邃俊美,一雙眼睛漆黑透著冷郁,渾身透著帝尊高傲的氣勢。
是他,沒想到五年過去了,他依舊還是那個她深愛著卻不能愛的青梅竹馬——顧安錦。
顧安錦停在了陳笙歌的面前,臉色一沉,眼神里滿是寒戾,冰冷無情的聲音沉聲道:“陳笙歌,你怎么還有臉站在這里?站在年安的墓碑前?!”
暴戾冷寒的聲音讓陳笙歌頓時回過神來,猛然抬起頭一看。
顧安錦死死的瞪著她,那雙她最愛的眼眸里滿是對她的恨,對她的憤怒。
陳笙歌的心隱隱作痛,她咬著唇,壓制住自己的害怕和疼痛,才淡淡的開口:“你過得好嗎?”
過得好嗎?
這四個字像是一條導(dǎo)火線,一下子把顧安錦的怒火給點(diǎn)燃了。
只見顧安錦的臉色鐵青,猛地死死抓住陳笙歌的手腕,將她狠狠一甩,帶著怒意沖沖的吼道:“陳笙歌,你給我適可而止!五年前,年安是因你而死。而如今,你怎么還有臉站在年安的面前?”
陳笙歌被他用力一甩,狠狠地摔倒在地,手臂傳來了一陣刺骨的疼痛,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而他無情的話語又向著她砸了過來,像是一把利劍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
她的臉色更加的蒼白無力。
她沒有反駁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