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我可不可以跟您住幾天……”蕭囡囡窩在官語白的懷里,一臉期盼地看著他,由他抱著她進了屋。
可是話音還未落下,她就看到了滿屋子的狼藉,屋子里擺滿了箱子,那些箱子或是閉合,或是打開,可以看到敞開的箱子里放著官語白的衣物、用具、字畫……
蕭囡囡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跟著腦子里閃過了什么,“嗚哇”地大哭起來,緊緊地抱著官語白的脖子,這兩天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頭,她霎時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沒人要的小可憐。
“義父,你要走了?”
“義父,你要拋下囡囡了嗎?”
“義父不要囡囡了,爹爹也不要囡囡了……”
蕭囡囡哭得泣不成聲,把官語白和從屋檐上倒掛下來的小四都驚住了。
蕭囡囡那可是蕭奕和南宮玥唯一的女兒,大越的大公主,從小就是被雙親、義父和兄長們捧在掌心里長大的,哪怕她還是個小嬰兒的時候,也是個活潑愛笑的嬰兒。
這丫頭哪怕生病了,也從不哭泣。
這還是官語白第一次看到小丫頭哭得這般凄慘的樣子,一時也有些手足無措。
還是小四第一個出聲道:“丫頭,你爹不要你了,干脆你跟我們得了!”白鷹婠婠展翅滑翔飛過來,停在了窗檻上,叫了一聲,仿佛在附和它的小四舅舅。
官語白聞言哭笑不得地看了小四一眼,安撫地拍了拍了她的背,蕭囡囡卻是眼睛一亮,不哭了,頻頻點頭道:“好好好,我給義父當女兒。”
她那雙被淚水洗滌過的眼睛亮得出奇。
官語白看著蕭囡囡,正色道:“囡囡,義父不是要拋下你,義父只是打算過幾天出門去游歷,過幾個月就回來了?!?
“囡囡,你爹不會不要你的。你爹和你娘最喜歡你了?!?
聰慧如官語白都想不明白這小丫頭怎么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照理說,比起她兩個哥哥,她爹對她那可是疼得如珠似寶。
“真的!”蕭囡囡被小四喂了一口放了枇杷露的溫水,那甜甜的味道讓她滿足地笑瞇了眼,眉眼彎如新月。
官語白把蕭囡囡抱到了一張圓桌旁坐下,自己也在她身旁坐下,小丫頭又喝了好幾口甜甜的溫水,這才訴說起自己的委屈。
屋子里只剩下了蕭囡囡那清脆嬌甜的聲音,可憐兮兮的。
官語白和小四都被什么“臭小子”、“臭丫頭”等等論調(diào)聽得呆住了,連一向沉穩(wěn)的官語白都差點沒笑出聲來,但是對著上小丫頭一本正經(jīng)的眼神,沒敢笑出來。
小四悶笑得肩膀顫抖不已,心里嘆道:蕭奕啊蕭奕,你也有今天!
蕭囡囡把她爹好好地抱怨了一通后,看著官語白正色又道:“義父,爹爹不要我,我也不要爹爹了。我要跟您出去……‘游歷’?!彼F(xiàn)學現(xiàn)賣地說道。
說著,她靈活地從凳子上跳了下去,抱住官語白的胳膊,撒嬌道:“義父,您要是不帶我去,那我就不松手了!”
五歲的小丫頭嬌滴滴的,天真得不知愁滋味。
“爹爹說,我抓周時抓到義父,所以義父不能不要我!”
蕭囡囡只是這么抱著他的手輕輕地晃兩下,就讓官語白不知如何應對,自小,就沒人舍得對這丫頭說不。
“這……得問你爹爹才行?!惫僬Z白輕描淡寫地把問題推給了蕭奕。
“爹爹他一定會同意的?!笔掄镟镒孕艥M滿地說道,“只要我說的,爹爹就不會不同意?!?
小四聽著,眉毛抽了一下,心道:這小丫頭啊,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前后矛盾嗎?!
蕭囡囡是個急驚風,說是風就是雨,在大元帥府里屁股還沒坐熱,就拉上了官語白一起進宮去了。
白馬載著這一大一小從角門出了府,隨著他倆一起離去的,還有那頭矯健的白鷹……
“義父,我看戲文里常說什么‘微服出巡’,我們一起去‘游歷’,算不算‘微服出巡’?”
“義父,我們不帶哥哥們好不好?就我們倆?”
“義父,我們?nèi)ツ膬和婧谩?
白鷹長嘯著展翅劃過天空,鷹擊長空,傲視九天,驚得周圍的雀鳥慌不擇路地振翅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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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和囡囡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