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座”林婉兮有些不可思議,她明明差點害了自己的孩子,鈞座怎么可能就這樣輕易饒恕她,除非他們之間的關系并沒有自己看上去那么簡單。
看出林婉兮眼中遲疑,翟宜凌趁勢威脅,“翟家擁護鈞座多年,這其中的關系就算我不多說夫人心中也應該清楚。”
翟宜凌說著,原本還懇求的語氣增添了一絲輕蔑再說,“夫人自從入門之后鈞座就從未在你房內留宿過,可夫人卻莫名懷孕。我想就算不是鈞座,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這種恥辱吧。”
林婉兮自然清楚翟宜凌話中的意思,無非是旁敲側擊自己已經不再受寵了。聽著她剛才的話,翟宜凌不禁想起自己跟尹汝霖的往事。
反正那夜失身的時候自己的心就已經死了,與其跟翟宜凌僵持,還不如成全了她,也算落得個清凈。
“好,我答應你。”
沈府鈞座迎娶平夫人,雖說是后進門的妻子,可鑼鼓喧天的架勢卻比正妻還要風光。
沈府紅色燈籠高掛,名門權貴恨不得借此機會踏爛沈府的門檻,也想要沾沾喜氣,拉近一下與鈞座的關系。
林婉兮孑身一人坐在長廊盡頭的古色鏤空護欄上,她倚著雕梁,放眼望向正殿的熱鬧非凡。說來也可笑,與正殿不過十步的距離,可這里的凄涼卻與那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婉兮眉目淡漠的望向穿著一襲紅色婚服的翟宜凌被人群簇擁這從眼前走過,一瞬間,林婉兮心中竟然有些羨慕。
羨慕她還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羨慕她還有機會得到自己的幸福。
想著,林婉兮緩緩垂眸,一雙眼眸頓時被朦朧覆蓋。可自己呢,除了這一身已經失去貞潔的身體,還有什么呢
自己跟尹汝霖,跟自己的幸福注定再無半點瓜葛了。
林婉兮將頭輕輕靠在梁柱上,緩緩閉眸。
熱鬧都是他們的,林婉兮只希望從此以后自己可以清凈的住在這左偏殿,了然余生。
夕陽落暮,一陣寒風襲來,驚醒了林婉兮。
她忽的睜開眼,沒想到自己竟然靠在這里睡著了。天已經黑了,不知過往走了多少下人,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來提醒自己一句。
這可還真應了那一句,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聽著正殿仍舊喧鬧的聲音,林婉兮起身回房。
她坐在榻上,突然覺得心頭空落落的,下意識垂眸望去,竟不見尹汝霖親手送給自己的腰佩。
林婉兮驚起身,渾身上下摸了一遍都不見腰佩。
“怎么可能我一直好好保存,怎么可能消失呢”林婉兮的情緒有些失控,在房內各處激動尋找這
。
這是自己最珍惜的東西,在這毫無盡頭的沈府只有它還能給自己一絲支撐,她絕對不能弄丟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