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凝輕笑著,聲音嫵媚而挑撥:“其實我本來不想來的,厲謙說他不能離開我那么久,只好帶著我一起了。”
陸傾雪微咬唇瓣,攥拳:“即便如此,糖豆的醫(yī)藥費也跟你沒關系。”
“蕭太太別激動啊。”江曼凝愉悅一笑,“這點小錢就當我給糖豆的一個禮物,以后我可以經常去看看他,經常給他帶禮物。糖豆缺乏的母愛,我都能給”
她的話音未落,陸傾雪就已經無法忍耐地掛斷了電話。
她雙臂用力抱緊顫抖的肩膀,不可否認,心里是無比害怕的。
害怕糖豆跟自己分離太久;害怕他跟別的女人親近;更害怕他用那甜甜嗲嗲的嗓音喊江曼凝“媽媽”
陸傾雪正思緒抽空,療養(yǎng)院噩夢般的電話打來,彼端護士聲音急促,透著哭腔:“糖豆媽媽糖豆突然高燒不退怎么都降不下來”
“什么”陸傾雪大腦一個激靈,猛地站起身,動作焦急地扣上外套,“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是病情突發(fā)惡化,現(xiàn)在糖豆意識已經昏迷過去了,身上多處還有感染”
再后面的話,陸傾雪都已經聽不清了,她不知道是自己如何掛掉電話,沖出別墅的。
這個點正值下班晚高峰打不到車,她咬牙脫下高跟鞋,一路往彩虹療養(yǎng)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療養(yǎng)院里已經忙成一團,房門突然被撞開,護士愣愣望著眼前蓬頭垢面,腳上傷痕累累的女人,許久才認出她來:“糖豆媽媽”
“糖豆呢糖豆怎么樣了”陸傾雪顫抖著聲音大聲問道,眼眶含著濕潤。
她知道糖豆的白血病是不治之癥,唯一可以做的,是用治療維持生命。
她也知道,她和糖豆終究會有緣盡聚散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