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顫,尖銳的痛一點點蔓延到四肢百骸,下意識的問出聲:“什么意思”
話音落,又覺得有些不妥,強忍著難過,開玩笑似地補充了一句:“怎么,司總有新歡了”
他沒有說話,轉(zhuǎn)過身來,臉上的表情不知為何竟顯得有些沉重,我看著他,頓時覺得心里更加堵得慌。
哪怕看不見自己的表情,我也知道自己此刻笑得多牽強:“很漂亮的女人有照片嗎,不如讓我?guī)湍惆寻殃P(guān)”
“我要結(jié)婚了,蘇念白。”他閉了閉眼,隱去了臉上所有的情緒。
我身子一抖,感覺靈魂好似都從身體剝離
結(jié)婚
四年前,我為了借錢給病重的母親看病,賣了房子,還欠了外債,最后無計可施,我只好去找早已把我和我媽拋棄的那個人,我爸,施慶江。
花費了不少心思,才打聽到他的別墅地址。
第一次看見他,他開著豪車從我身旁一閃而過,我拼命的追趕,他只是錯愕的看了我一眼,卻并未停下。
第二次看見他,是在他的公司門口,他被一群工作人員簇?fù)碓谥虚g,卻未看我一眼,我追上去,卻被保安和前臺小姐趕野狗一樣趕出了公司大堂。
當(dāng)時,施慶江是我救回母親的唯一希望,我雖然生氣,卻不敢放棄,只好在公司的門口等著。
那天下著瓢潑大雨,我渾身濕透,冷風(fēng)肆虐,凍得麻木的身體卻不及我的心冷。
時間一點點流逝,我望著黑沉沉的天空,心底一點一點的絕望。
司少臻,就是此時出現(xiàn)的。
“你站在這里,除了招人憐憫和浪費時間,還有其他用處嗎這個世界上,憐憫是最廉價,最沒用的東西千萬個人憐憫你,不及一人幫你。”
他就站在不遠(yuǎn)處,漆黑的雙眸冷幽幽地看著狼狽的我,聲音冷漠疏離,好看的大手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更顯陰冷至極。
我愣愣地抬起頭,猝不及防地撞進(jìn)了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之中。
“你是誰”愣了許久,我才呆呆地問。
他并未回答我,只是將手里的傘塞進(jìn)我手里,然后頭也不轉(zhuǎn)地進(jìn)了大門,留下一句陰冷的話。
“再等下去,你只會自取其辱”
我站在原地,許久許久都沒能回神。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司少臻,記憶深刻
而他,至今為止,都不曾想起那次相遇,不知道那把黑色的雨傘,輕而易舉就溫暖了我的心。
后來,我對施慶江徹底死了心,再也不敢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
為了錢,我四處輾轉(zhuǎn)尋找工作,被一個自稱星探的人看中,說介紹我去做模特。
心急如焚的我開心的不行,甚至沒有深究他話里的真假就答應(yīng)下來,然后簽訂了一份合約,一直等到被那男人帶去一間酒吧,我才恍然大悟自己被騙。
然而,卻是木已成舟。
合同上寫得明明白白,必須無條件聽從公司的安排,否則要支付100萬的違約金。
100萬
看著那一長串的數(shù)字,我知道,我已經(jīng)別無選擇。
當(dāng)天晚上,我服從安排,去陪酒了。
畫著濃艷的妝容,穿著一身暴露的衣服,裙子是開叉到大腿根的那種。
霓虹燈影下,我就那么一眼看見了被一群人圍坐在中間的司少臻。
四周是群魔亂舞一般的人群,他坐在那里,卻好像隔離了全世界,目光沉靜,卻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那一刻,我差一點就落荒而逃。
然而,也只是差一點,我根本就沒有機會逃掉。我被一個富二代拉到人群中,目光對上了司少臻,他看著我卻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忽然醒悟,他根本不記得我這個人。
“這是這里新來的貨,剛到,新鮮得能榨出水來,誰先想試試”那個富二代伸手挑起我的下巴,向大家介紹。
我被十幾雙眼睛盯著,像是一個貨品一樣,被人上下打量著,有種被扒、光了扔到大街上的羞愧感。
有人提議:“看著不錯,不如讓司少先嘗嘗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