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夭感到自己整個人仿佛浸在水里,整個身體都失去了知覺,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戰(zhàn)場上,腳下是被鮮血染紅的土地,身旁不時響起戰(zhàn)士們奮勇殺敵的嘶吼聲,間或有著利器刺入肉體的撕裂聲。
她不知道自己最終有沒有守住那座城池,就失去了意識。她實(shí)在是太累了,困守孤城月余,數(shù)日不眠不休,帶著將士阻擋著多于他們數(shù)倍的敵人,直到最后也沒有等來援兵。
當(dāng)她意識到這一點(diǎn)的時候,她已然從昏迷中恢復(fù)過來了,雖然依然沒有力氣控制身體,甚至連睜眼這種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但她還是努力聽著身旁人的話語。
“楚將軍,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只是楚上校受的傷實(shí)在非常嚴(yán)重,即使憑借現(xiàn)在的醫(yī)療技術(shù),想要完全恢復(fù)到從前也是不可能的事,我們只能確保她右臂的傷不會影響她日后的生活。”
貌似是楚將軍的人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她的手臂能恢復(fù)多少”
“保守估計,不到原來的70。”
楚夭想皺眉,她覺得這位楚將軍的聲音聽起來很耳熟,而且好像他們說的是她的身體,只是即使她用盡了全力,也依然沒能動彈一下,反而因?yàn)槭Я肆舛俣瘸寥肓撕诎怠?
等她再一次醒來時,她終于睜開了眼睛,打量著這個房間。
房間很大,但是沒什么裝飾,目之所及一片白茫茫,楚夭看了一眼,身上穿的衣服是白藍(lán)條紋的,左臂有隱隱的痛感,肩膀處不知道被什么固定住。手臂上插著一根透明的軟管,另一端連接著一個金屬箱子。
此時她才發(fā)現(xiàn),整個房間中這種銀白的金屬很多,就連她身下的床都是用金屬做成的。
她皺起了眉。
任誰剛一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異地心情都不會好,何況這個地方看起來奇奇怪怪,而且貌似比她家的條件要差得多。
只是畢竟不在熟悉的地方,楚夭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期望著能來個仆人婢女,盡快解答她的疑問。
還沒等她再多想些什么,房間的門開了,身穿白衣的人走了進(jìn)來,那衣裳款式也是奇奇怪怪的,見她醒了,問她感覺如何。
她不敢多說什么,只是搖了搖頭。
說是搖頭,也不過是小幅度的動了下腦袋,畢竟她現(xiàn)在連動動手指都提不起力氣。
那個貌似是大夫的人沒在問她問題,而是來檢查一下她的傷,然后在一個東西上點(diǎn)了幾下,說,“上校,你的手臂恢復(fù)的不錯,現(xiàn)在不能動只是因?yàn)樵卺t(yī)療倉里待的時間太長了,身體機(jī)能需要慢慢恢復(fù),過兩天就會漸漸正常起來,屆時出院就可以了。”
楚夭點(diǎn)了下頭,那個人就出去了。
那個人話里的許多詞她都聽不懂,但是大致理解了意思,貌似是說她的傷很快會恢復(fù)。
但是那個人為什么要叫她商筱呢是因?yàn)樗湍莻€叫商筱的人容貌特別相似所以救錯人了嗎
盡管心中有千般疑問,她也只能閉口不語,不說她現(xiàn)在有沒有力氣說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過來,她哪里敢隨便問別人問題呀
萬一說錯了一句半句,誰知道后面等著她的是什么
她心思謹(jǐn)慎,面對這種事情是不會大意的。
只是沒等她想太多,那扇門就又被打開了,迎面撲過來一個嬌小的女孩,趴在她身上就開始哭,她瞬間就僵住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
等那女孩抬起頭,楚夭心中驚訝,面上卻不露聲色。原來這女孩竟和她長得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看起來更小一些,而且眼睛更有活力,十分靈動,臉上流著淚,讓人越加疼惜了。
她不由得升起了憐惜之心,“別咳,別哭”
她久未說話,又剛有一絲力氣,聲音十分沙啞,而且音量極小,那女孩卻聽到了,只是哭得更兇了。
楚夭有些無奈,她身處異地,而且身上還受了重傷,現(xiàn)在都動彈不得,她都沒哭,這女孩卻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哭聲震天,她的衣服都被浸濕了。
她抬眼看向站到床邊的人,這一眼她真是差點(diǎn)克制不住心中的震驚。
面前的兩人和她的父母生得一模一樣
可是她的父親早已戰(zhàn)死沙場,母親因此一病不起,身體也十分虛弱,整日纏綿病榻。
再一細(xì)觀這兩人,楚夭才可確定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那男子十分冷肅,可她的父親雖說是一員名將,性子卻儒雅溫潤,而那女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