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園,不單單只是為了取名好聽,而是在這碩大的梅園里,慕云景曾命人種下了三百株寒梅。深冬時節(jié),百花齊放,暗香浮動,煞是好看。世人方知,平陽侯府的獻夫人深愛寒梅,可只有莫夕柔心里清楚,現(xiàn)在的這位獻夫人根本對寒梅一無所知。“咳咳咳是姐姐來了吧”莫夕柔不過是剛踏進梅園,屋子里就響起了一個柔柔的聲音,在婢女的推門下走進去,修建雅致的屋子里,暖香鋪面。那個被萬人敬仰著的獻夫人,正坐在榻上翹著白皙的小指品茶,聽見聲音,抬起頭,燭光下,她有著和莫夕柔一模一樣的臉只是相對于莫夕柔那一身褶皺不堪的紅妝,凌亂的長發(fā),穿著精致貂絨小坎兒的獻夫人,不知道要尊貴多少。但哪怕是再過狼狽,莫夕柔的眼中卻沒有一絲卑微,待婢女離開,她輕輕地開了口:“若獻夫人無事,我便回了。”“姐姐。”莫夕云站了起來,拉住了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的莫夕柔:“你我姐妹二人難得相見,難道姐姐真的不打算和我敘敘舊嗎”“獻夫人恐怕是弄錯了,我的妹妹莫夕云,早在一年前就已經(jīng)凍死在荒山上了。”莫夕柔不著痕跡的抽出了自己被那染著寇紅指甲芊芊玉手,平靜的目光掃在獻夫人那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不起半分波瀾。又是這副表情莫夕云臉色微沉,暗暗咬牙。為什么這莫夕柔永遠能夠這般的風(fēng)輕云淡為什么自己已經(jīng)明明狠狠將她踩在腳下了,卻永遠看不見她卑微的丑態(tài)壓著心里的思緒萬千,獻夫人忽然又笑了:“難道姐姐真的不好奇,為什么莫家倒臺了,我卻安然無恙嗎”“是你”莫夕柔驀地轉(zhuǎn)頭,看向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卻笑意盎然的女人,平靜的雙眸終于出現(xiàn)了裂痕。是了,莫家倒臺,她不過是以一個小小的通房嫁過來的,身份卑微,慕云景以自己的地位自然可以保全,但莫夕云不一樣,她可是又名有份的平陽侯獻夫人啊莫家倒臺,唯一一個可以讓莫夕云屹立不動的理由就是,那個陷害讓莫家倒臺的人就是她自己“為什么”莫夕柔不敢置信的搖頭,雙手攥住了莫夕云的衣襟,雙瞳控制不住地顫抖,“你已經(jīng)得到你想要的了不是嗎為什么還要如此狠絕你不要忘了,她們也是你的親人,你的娘親和爹爹”“我沒有親人”莫夕云揮開莫夕柔的手:“那是你的親人,和我沒有關(guān)系再者”忽然,她又笑了,“若是他們不死,當年的秘密遲早是要被云景知道的。”云景叫的多親熱莫夕柔低低地笑了起來,那么的諷刺:“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他愛的那個人已經(jīng)是你了。”“不,你不懂,你根本不懂”莫夕云張狂的大笑了起來,整個人都跟著顫抖著,她張大一雙眼睛瞪著莫夕云,似在死寂中掙扎著。驀地,她似想到了什么又道:“姐姐,我記得,阿昭也知道當年那個秘密吧”心臟瞬間收緊,莫夕柔死死握緊了莫夕云的肩膀:“你已經(jīng)殺了那么多人了,阿昭根本威脅不到你,你又何必死抓著她不放”“因為姐姐你能夠保證不說出當年的那個秘密,但是別人不能”莫夕云說著,用力推開了莫夕柔,“阿昭也不能。”莫夕柔今晚經(jīng)歷了太多,體力早就不知,如今被這么一推,整個人都撞在了梳妝臺上,隨著梳妝臺上的金銀首飾掉落而下,她自己也重重摔在了地上。“稀里嘩啦”一根銀簪,剛好落在了莫夕柔的面前,她在莫夕云的注視下,緩緩握緊那根銀簪,將鋒利的一面對準自己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