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紅月高懸天際,翠綠的竹林發(fā)出沙沙的響聲,孤零零的茅草屋里不時傳出女子的嬌笑聲。..
“小郎君怎如此快偃旗息鼓了?奴家還想要呢!”女子身披淡黃色輕紗,里面再未著一物,高翹的臀,高聳的胸,在薄紗若隱若現(xiàn),一雙美目,水波流轉(zhuǎn),盡是迷離的神采,只看得人血脈賁張。
瘦弱的青年,被她牢牢騎跨在身下,面色發(fā)青,眼窩深陷,骨瘦如柴,喘著粗氣,低聲呻/吟,“我……我不行了。”
“你可是個男人……”女子俯身,靠近他的臉,輕輕吹了一口氣,再度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勾人心魄。
男子面露懼色,顯得有些痛苦,連日云雨,身體再好,也吃不消啊!他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推開她,然而女子力氣驚人,將他死死壓在床,眼底露出一絲兇光,但很快一閃而過,撒嬌道:“奴家想要嘛!”
面對如此風(fēng)情萬種的美人,男人哪里招架得住,再度露出癡迷的笑。
忽然一陣風(fēng)從門外刮進(jìn)來,只聽得一聲爆響,脆弱的木門被人一腳踢開,碎成兩半,只見一個高挑纖瘦的女子立于門口,眼眸清亮,迸發(fā)出灼人的耀眼光芒。
“孽障,還敢傷人!”蘇念矜大吼一聲,提起鉤月刀,朝女子劈斬而去。
女子露出驚慌神色,一腳踢開身的男子,側(cè)身翻滾,眨眼化作一只紅色狐貍,從窗戶口跳了出去,男子裹著被子靠在床邊,嚇得哇哇大叫,“女……女俠,你可算是來了!再來晚點,我要被這只狐貍精給吸干了。”
蘇念矜冷哼一聲,“鬼迷心竅!”
說著提刀沖出窗外,不慌不忙往狐貍逃跑的方向追去。
狐貍精自古有之,其修煉方法有二,先修人形,再由人修仙,過程漫長,非千年不可得,此法雖然安全,但狐貍天性狡黠,怎耐得住如此漫長而無趣的修煉過程,便普遍將目光投放在第二種,采人精氣,參拜星斗,狐貍五十歲便可化為婦人,百歲能化美女,有男人精純的陽氣做滋補,可苦修快捷方便多了。
這只狐貍自然也不例外,只可惜雖然功法不強,卻千變?nèi)f化,詭計多端,很難尋覓到蹤影。這次,若不是受那張生家人所托,以張生來做誘餌,蘇念矜壓根沒辦法抓住那只狐貍精。
這只狐貍精雖被她殺個措手不及,可逃得倒挺快,一眨眼的功夫不見了蹤影。不過此事早在蘇念矜的預(yù)料范圍之內(nèi),她放出一只藍(lán)色的玉蝶,黑暗發(fā)出淡淡的藍(lán)色熒光,撲騰著翅膀快速從東南方向飛去。
嘴角露出勢在必得的笑,蘇念矜胸有成竹的跟了去。那間屋子里點了玉蝶香,狐貍精身沾染了此種香味,一個時辰內(nèi)都不會消散,不管她逃到哪里,蘇念矜都有充足的信心找到她。
果不其然,一炷香的功夫,蘇念矜找到了在樹下歇息的狐貍精,那只妖精顯然沒料到蘇念矜還能找到這里來,愣了一下,當(dāng)即撒腿跑,然而讓她跑了第一次,哪里能放她第二次,蘇念矜雙手扣十,一道五雷符祭出。
只見一道小小的黃符漂浮在空,倏地一下罩在了狐貍的頭頂,化作一丈長的大符,發(fā)出雷響般的轟鳴聲,狐貍精厲聲尖叫,蜷縮成一團(tuán),跪在蘇念矜的面前,求饒道:“饒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出來傷人了。俠女大人,放過我吧,苦修百年不易,您這一道符打在我身,香秋要魂飛魄散了!”
蘇念矜不同于傳統(tǒng)道士,屬于度妖師一派,從一開始,沒打算殺死這只狐貍,所謂度妖師,顧名思義,度化妖怪,雙方和諧,這是朝廷的要求,也是度妖師的準(zhǔn)則。一開始出大招,自然是為了震懾妖怪,樹立自己的絕對主導(dǎo)地位,否則妖怪哪能乖乖聽她擺布!
見狐貍認(rèn)錯態(tài)度尚可,蘇念矜十分爽快的收回了五雷符,這符貴著呢,不過一只百年小狐貍,她還舍不得用呢!
她走到狐貍面前,朗聲說道:“既然知修行不易,何必走這歪門邪道,破壞人間法則呢!每吸食一分精氣,男子便會短命一年,那張生可是被你折騰得沒幾年好活了,此乃破壞天道,人道,妖道的惡行,只要你乖乖入我手里的思過塔,日日誦經(jīng)祈福,洗清這一身罪孽,我愿饒你一命。”
思過塔,說得好聽點,是改過的地方,說得不好聽點,是關(guān)押妖怪的監(jiān)牢,沒吃沒喝,還要天天受業(yè)火炙烤,別說是個妖怪,算是個人也受不了!當(dāng)然,蘇念矜是不會告訴狐貍精這一點的,她做出一副救世主的姿態(tài),仿佛只要聽她的話,能立馬修道成佛。
度妖師一脈,來源于道教,卻也吸納了佛教的宗旨,算是個雜交門派,道法佛法都會一點,可都不精通,但畢竟是朝廷認(rèn)可的身份,所以官民之間都頗有些影響力。
狐貍精香秋沒了五雷符的壓制,重新化為人形,恭敬的跪在蘇念矜的面前,身僅著薄紗,看起來十分嬌媚動人。她抬頭朝念矜露出純良的笑容,仿佛只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女子,慢慢朝思過塔走去。
蘇念矜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好說話的妖怪,心里雖然疑惑,可見到香秋那一笑,便也放松了警惕。想想以前收服的妖怪,莫不都是被她打得滿地找牙,揍得爹娘都不認(rèn)識,奄奄一息之際才被她收進(jìn)塔里,這只涉世未深的小狐貍竟然被她嚇一嚇屈服了,心未免有些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