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血棺逐流

很快，龍灣河上游洪水過境，河水暴漲，淹沒了石橋，河床比昨天加寬了兩倍不止，隱隱顯出大江的氣勢，上有血霧縈繞。接近下午，洶涌的浪濤之間，突然顯出一具大棺木，湍急之中逆流而上！

棺木血紅欲滴，被一縷縷血霧縈繞籠罩，上面隱隱約約坐著個人，在血霧中顯出猙獰邪笑。

“是瘋女人！”

有小孩的眼睛能看透血霧，看清血霧里的人。好幾個小孩看了，都大聲尖叫，屁滾尿流。

天空中的血霧更加陰郁。很快，從龍灣河涌起一股股讓人作嘔的腥臭，如暴曬過的死魚爛蝦味。

同時從龍灣村后山飄下團(tuán)團(tuán)腐臭的灰霧。上了年紀(jì)的人聞了，都是臉色發(fā)青，是尸臭！

“大根伯，你怎么回來了？”

“燕連嬸，我看到你啦！”

不少小孩子臉色發(fā)青，說看到村子里出現(xiàn)了很多人。

“兔崽子別胡說八道！”

靈覺遲鈍的大人們把小孩攆得遠(yuǎn)遠(yuǎn)的。

其實我也看到了。

一批是從河中冒出來的，渾身膨脹，長著青苔，濕漉漉的滲著青水，眼神直勾勾的。

一批是從山上走下來的，皮肉剝落牽連，滲著烏黑的腐汁，部分顯出白骨。

他們都在村里焦躁的游蕩，靈魂不安。

很多村人已經(jīng)意識到問題嚴(yán)重，收拾家當(dāng)，拖家?guī)Э诘模盹垥r分往山路上逃。因為河橋已經(jīng)被淹沒，過不去了。

逃亡的人越來越多。我一直很鎮(zhèn)定。外公說了，全村人都逃不掉的，包括我。不過我可以在中午12點把小荷的墳掘開。外公沒有具體說明緣由，不過我猜想可以獲得生機(jī)。

晚飯時分，村中有孕婦產(chǎn)下小孩。小孩滿臉皺紋，頭上有白發(fā)，全身滲出血霧，飄向天空。

接近十點，往山上逃亡的村人一批批的返回，個個滿臉絕望。

據(jù)他們說，山上血霧迷茫，明明河唇、山角等村莊就在另一邊山腳，近在眼前，但好幾條山路就是走不到盡頭。

返回的人饑腸轆轆，就把煎好的河魚吃了，沒多久就渾身抽搐，手腳蜷縮如爪，口吐白沫，有的狂叫亂嚎，如瘋狗般。

為了不讓狂亂的村人波及到我，我回家把門關(guān)得緊緊的，還在前院后院的圍墻上，刻下了很多字符。這些字符原本出現(xiàn)在木門后背，我爛熟于心，依樣畫葫蘆的刻了出來。

也不知道我刻的有沒有那種神奇功效。

我這么做是對的，因為過了十一點，就有村人來了，嘶吼著，瘋狂的拍門踹門。我在后院的龍眼樹上可以看到，微血的日光下，這些人眼睛血紅，面色猙獰，身上滿是抓痕、咬痕，血淋淋的。村里狗都不吠了，只聽到惶恐驚悸的人的吼叫、慘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