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下屬之間這樣的互掐,秋紫云到也不放在心上,作為一個高超的領導,適當的讓下屬們互相攻擊,未必就是一件壞事,只要自己清楚的分辨出情況,那么自己就可以永遠的成為他們的中心點,下面一片和氣,抱成了團,自己也就聽不到很多事情,也難以對他們進行有效的控制,誰都知道,團結就是力量。
車速很快的,本來這個礦在離市區(qū)較遠,路況也不是太好,要是不急,可以掛個低檔慢慢走還好點,現在為了趕時間,車一快,自然就顛簸大了,秋紫云不的不去用手扶住前面華子建的靠背,頭也向前傾過來。
華子建為了掩飾今天安排程序上錯誤的尷尬,就有一搭沒一搭的給秋紫云匯報著一些事情,這么大的一個市,真是千頭萬緒的,華子建匯報的題材便很多了,秋紫云也時不時的提幾個問題,華子建就回過頭來說著。
這個時候,華子建就發(fā)現了一個秘密,在秋紫云前傾搖晃中,那領口就來回的一敞一敞的,華子建就透過那不大的洞口,看了進去,那顫微微的山頭,那深深的峽谷,都若隱若現,華子建就有點心猿意馬了,說的話也是斷斷續(xù)續(xù),很快的,秋紫云就感覺到華子建眼光的所向,秋紫云恨恨的瞪了一眼華子建,坐正了身子,不過臉上就有一點紅暈出來,她本來就皮膚細膩,白皙,這一掛上桃紅,華子建更是有點暈暈然。
到了市政府會議室,還差幾分鐘會議就要開始了,當張秘書長看到他們走了進來,臉上就有了一點迷惑,他們竟然沒有遲到,可惜了一次讓華子建倒霉的機會。
本來自己故意把兩個會議中間的時間縮短了幾十分鐘,就是認為華子建不會想到礦山的路不好走,只要他今天讓秋市長遲到,自己就一口咬定是他把時間記錯了,那都是兩個人說的話,沒有證人,他華子建怎么說的清楚,但看來這次還是讓他發(fā)現了。
張秘書長就看了一眼華子建,華子建望著他憨憨的笑笑,很恭順的給他點了點頭,算是招呼了張秘書長,張秘書長也就搞不清楚這華子建是不是發(fā)現自己在算計他,或者今天他們按時趕回來是個巧合吧?那面會議結束的早?
一兩個小時后,政府的會議結束了,華子建跟著秋紫云回到了辦公室,秋紫云的臉上陰云密布,她冷冷的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椅上,也不理華子建,一個人在那發(fā)著呆。
華子建很理解此刻秋紫云的心情,在剛才會上,華書記很突然的提出了市工商局的事情,說什么有人反映這工商局亂收費啊,還有工作態(tài)度惡劣啊,存在卡,拿,要啊什么什么的問題。
華書記就點名的批評了工商局局長楊銘豪,還說下一步讓政府和市委幾個相關部門對工商局做一次聯合檢查。
話雖然是說的光明正大,冠冕堂皇,但華子建和秋紫云都是聽的出來的,華書記又準備要斬斷秋紫云的觸角了,這個市工商局楊銘豪是秋紫云為數不多的鐵桿嫡系,如果他這次也被華書記擼掉,那么就一定會在柳林市出現一種對秋紫云極為不利的苗頭,很多對官場具有明銳感覺的領導,也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誰跟秋紫云走的近,誰就要倒霉。
一旦這樣的局面形成,秋紫云一定會眾叛親離,等待她,或者還要加上等待華子建的就會是極度的危險。
華子建也對自己最初的判斷有點懷疑了,按自己過去的判斷,華書記現在還不至于擺開架勢和秋紫云決斗,應該還是試探吧,但從今天華書記的講話和行為中,華子建此刻有點吃不準了,難道是自己的判斷出現了失誤?
同樣的,秋紫云也吃不準華書記的意圖,一直以來,秋紫云都在克制著自己對權利的欲望,應該說,自己對華書記夠尊重,夠忍讓了,頭一兩年,華書記還能相安無事的和秋紫云和平共處,但最近這一段時間,華書記明顯的對秋紫云加大了打壓的力度,給秋紫云派系不斷的制造壓力和險情。
本來秋紫云的勢力就很薄弱,相對而言,是不足以對華書記構成多大威脅的,不管是在柳林市的深厚關系網,還是在市常委會,秋紫云一直都是處于弱勢,現在一個時期接二連三的人員損失,讓秋紫云的勢力更顯單薄和搖搖欲墜,她就摸不清華書記為什么要如此步步緊逼,難道真的是想讓自己離開柳林市,給常務副市長韋俊海騰位置嗎?
除了這一個解釋以外,秋紫云實在看不出華書記還有什么企圖。
秋紫云皺著眉頭問華子建
:“華秘書,你對今天這個會議怎么看?”
華子建已經坐在沙發(fā)上了,聽到了秋紫云的問話,他很快就站了起來,因為他實際上也沒有坐實,只是用半個屁股坐在沙發(fā)的邊沿,為的就是可以快速站起。
華子建走前幾步,來到了秋紫云的辦公桌前,沉吟片刻說:“現在已經不能再讓步了,不管用什么辦法,也要保住工商局楊局長。”
華子建的預見,決不是臆測,也不是巧合,而是建立在豐富的閱歷,淵博的學識基礎之上的,加上他超凡的洞察力深入的研究縝密的分析判斷,從而得出客觀規(guī)律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