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一四零年,即南宋紹興十年七月十五日,白日當頭、晴空萬里。在河南臨潁縣東北六十里的官道附近,有無數(shù)的大漢手持著各種各樣的冷兵器正在相互屠殺。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矛,殷紅的鮮血濺的滿地都是。
不遠處有一條紅色的涓流在緩緩滾動,血水已經(jīng)流成了小溪。血腥的殺戮嚇得鳥兒都不敢往下落,只有幾條野狗瞪著通紅的眼睛從遠處小心的觀望著。
“嗚嗚嗚”凄厲的號角震得人心神不寧,“咚咚咚”的戰(zhàn)鼓敲得人理智淪喪這是一處戰(zhàn)場,一處真正的戰(zhàn)場。旌旗飄揚、戰(zhàn)馬嘶鳴。金屬撞擊聲、號角聲、戰(zhàn)鼓聲、人的怒吼聲、咒罵聲、哭泣聲,再加上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罕見的喧囂。
就在這充滿天地、讓人心浮氣躁的喧囂當中,一群頂盔戴甲、手持兇器的士兵圍成個圈,這圈子當中的地下躺著一個人。
見此人,身穿一件白底碎花圓領(lǐng)錦袍、真絲綢的褲子、腳上蹬一雙包鐵的戰(zhàn)靴,面白如玉、劍眉隆鼻四方口。此時正二目緊閉、雙眉緊鎖,似乎是已經(jīng)睡著了。
“將軍,將軍醒來”
“張將軍,你快醒醒呀,金兵馬上就要殺過來了”
戰(zhàn)士們急得大呼小叫,躺著的張將軍卻絲毫也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王先生,張憲將軍到底怎么樣了他為什么還不醒來”將士們見叫不醒張將軍,就有人追問旁邊忙活的軍醫(yī)。
“張憲將軍背后受了重擊,再加上落馬的時候他也沒用手撐一下,導致頭部先觸地,恐怕?lián)p傷了脖頸。這個這個嘛,恐怕,恐怕是”看著周圍一雙雙或氣急敗壞、或悲痛欲絕的眼睛,軍醫(yī)王先生不敢往下再說了,他怕這幫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武夫一怒之下再把他給收拾了。
“恐怕什么你這個庸醫(yī)笨蛋張憲將軍武藝高強、百戰(zhàn)百勝,是俺岳家軍有名的上將,是岳元帥的左膀右臂。你還不快搶救要是張憲將軍讓你給治死了,老子把你大卸八塊給張將軍償命”
什么叫我把張憲將軍給治死了明明是金兵把他給打死了這關(guān)我什么事王軍醫(yī)心里抱怨著手上可是一刻也不敢停,除了給張憲頭上身上扎了銀針之外,兩只手還在這兒摁一下、那兒搓幾把,使得都是高深的點穴按摩急救手段,憑這些手段王軍醫(yī)已經(jīng)不知道救活過多少人了。
大約過了那么十幾分鐘,就在眾將已經(jīng)慢慢的失去耐性、有人開始大聲咆哮的時候,張憲將軍腦袋突然一歪,從嘴里發(fā)出“呃”的一個長音,緊跟著兩只眼睛竟然慢慢睜開了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謝謝媽祖,謝謝如來佛祖,謝謝玉皇大帝”張憲醒過來,最激動的就是這位行醫(yī)超過二十年的王軍醫(yī)了。王軍醫(yī)激動得都不知道該感謝誰好了,他雙手合十念念有詞,把知道的厲害神仙全給感謝了一遍。
“張將軍醒了張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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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將士們呼啦一下圍上來,把張憲和王軍醫(yī)倆人全給圍到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