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點了點頭,正色道:“這是個不錯的思路,但是仍然不足以在青州挑起大規(guī)模的叛亂,就算你有辦法讓辟閭道秀反了,也只不過是他本人和他的一些親信,那些他收編過來的軍隊,丁壯,好不容易有了太平日子,為何要跟著辟閭道秀一起謀反呢?辟閭家之前在青州的勢力幾乎完全瓦解,只剩下數(shù)百族人,若不是靠了晉國北伐大軍的勢,是打不回來的,而那些來歸降的人,說到底是歸順的晉軍,投降的劉裕,劉敬宣而已,可不是沖著他辟閭道秀來的。”
斗蓬點了點頭:“是這樣的,所以,在青州這里下手,還需要時日,現(xiàn)在劉穆之搞的那個藍翔吏校,從一開始招收各地的士族,經(jīng)過培訓治政之事后下放到各縣各鄉(xiāng)村為基層吏員,但因為青州本地豪強的集體反制,讓他們政令不行,甚至是犯法瀆職而被迫取銷,現(xiàn)在這個吏校里,一多半是青州本地豪強的子弟,他們有了這個培訓畢業(yè)之后的合法身份,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回鄉(xiāng)為吏,繼續(xù)把權力抓在自己家的手中。”
“可是這和劉裕的設想是根本沖突的,劉裕要的是大一統(tǒng)的天下,要的是中央集權,令行禁止的治理,絕不會再允許出現(xiàn)這種地方割據(jù)的勢力,于是在他處理了天師道之亂后,必會重新在青州把這個藍翔吏校整頓,保證足夠的異地士族進入這個吏校,畢業(yè)后外放為吏,這就會和青州本地豪強的利益起了沖突,到這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再作文章了。”
“再一個,就是劉敬宣沒有參與這回的嶺南追擊戰(zhàn),而是率部回了青州,在弟子看來,這絕不是對外的防御之舉,因為在最艱難的時候他都沒有回青州駐守,這種勝利之后反而回去,恐怕是有新的動作,要說帶兵清洗和鎮(zhèn)壓青州豪強,恐怕也不可能,因為這一年來他們不象去年那樣有人叛亂,那么我認為,劉敬宣回去后,恐怕是為了整合青州駐軍,要精兵簡政,同時,本人會交出青州刺史和駐青州軍團大將的職務,以帶頭作為裁軍的表率。”
黑袍的眉頭一皺:“裁軍?劉裕真的愿意嗎?好不容易趁著滅天師道之亂,而有了二三十萬的大軍,這股力量正好用于接下來的西征譙蜀或者是北伐后秦,不是正好嗎,軍隊一旦解散,再想召集起來,可就沒這么容易了。老祖,您認為我說的對不對?”
老祖的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說道:“這點上,我同意斗蓬尊者的說法,自劉裕建義以來,這七八年的時間,幾乎是無年不戰(zhàn),只不過是戰(zhàn)爭的規(guī)模和烈度有所區(qū)別而已,但總的來說,長久,持續(xù)的戰(zhàn)爭,讓整個東晉有了沉重的負擔,尤其是北伐南燕的這三年以來,全國上下經(jīng)歷了慘烈的戰(zhàn)亂,大部分的壯年男丁都給強制入伍,或者是從(本章未完,請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