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亞丁布置惡魔城召喚陣的時候，你是否近距離看到了他的布陣手法？”雷長夜沉聲問。

阿德萊德一臉激情和興奮頓時冷卻了下來，只剩下鐵青色。

“怎么了？”雷長夜奇怪地問。

“哼，沒什么。”阿德萊德似乎想起了什么特別不想要回憶起來的經(jīng)歷，“我的確親身領(lǐng)教過他的布陣本領(lǐng)。”

“如何？”雷長夜追問。

“他的法陣和歐洲其他法師都不一樣，具有他自己獨特的風(fēng)格。”阿德萊德臉色陰沉地開口，“他是一個絕對不會留下任何把柄的人。所以他布置的強大法陣全都是在布陣完成后，號令手下放置于指定地點，然后遙控啟動。他絕對不會在陣法旁邊站立，留下任何人證物證。”

“所以，維京人擺置的惡魔城召喚陣表面上看是他們自己布局的，實際上亞丁早就將其布陣完成？”雷長夜瞇著眼睛問。

“是的。”阿德萊德嗓音一啞。

雷長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會是曾經(jīng)試圖阻止過惡魔城召喚陣吧？”

“我并沒有……”阿德萊德啞聲道。

“但是你的情人……？”雷長夜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也不能算情人，畢竟還沒得手。不過他的名字是小阿爾泰，這個名字你有印象嗎？”阿德萊德隨口問。

“死亡之翼的兒子？”雷長夜震驚地問。

“私生子，阿爾泰才不認這么沖動的蠢材做兒子。不過，他相貌非常俊俏，他的母親一定是絕代佳人，我聽說老阿爾泰人長得可不怎么滴。”阿德萊德抱臂在胸，冷冷地說，“那些日子我和他打得火熱，他要和我干票大的，向父親證明自己，我看他武功不錯，人又俊俏，就拉他入伙。”

“我打賭他和維德一樣，被你的真正目的嚇壞了。”雷長夜笑了。

“我錯看了他，以為他和我一樣，是個為了錢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但是，他聽說了這件事，直接去了魯昂地區(qū)的維京人主營，還憑借我的關(guān)系，打入了召喚儀式的核心營地，進入維京人按照亞丁指示擺放的召喚陣之內(nèi)。”阿德萊德說到這里神色漸漸嚴肅。

“他做了什么？”雷長夜忙問。

“他是法刺，對于魔法和陣法也有一套。他試圖用他的陣法知識攪亂召喚陣的布局。沒有大法師護衛(wèi)的放置法陣往往非常脆弱。只要破壞幾個關(guān)鍵的陣法節(jié)點，或者直接把布陣的魔材取走，法陣就會失效。但是亞丁的陣法不是這樣的。”阿德萊德神色慘然地搖了搖頭。

“哦？”

“亞丁的陣法在布陣之前，其實已經(jīng)完成了。他只是以一種神奇的時空魔法將其啟動法陣的魔力封印在與布陣材料緊密鏈接的結(jié)界中。他遙控啟動法陣的操作，只是很簡單地解除這個時空結(jié)界。”阿德萊德說到這里，攥緊了拳頭。

“就像個定時炸彈。”雷長夜聽得心頭哇涼哇涼的，忍不住喃喃地說。

“嗯？什么？”

“呃，沒什么。結(jié)果小阿爾泰就悲劇了？”雷長夜忙問。

“他想要偷走最關(guān)鍵的幾個魔材。但是根本沒有，那些魔材早已經(jīng)被消耗，只是因為亞丁強大的時空結(jié)界而繼續(xù)存在。一旦他解除結(jié)界，時空歸序，那些魔材消失不見，強大的召喚魔法激活了召喚陣，在時空之門打開的一剎那，小阿爾泰……”阿德萊德說到這里，嗓子再次啞了。

“這些都是你親眼看到的吧？”雷長夜斜眼看著阿德萊德。

“我只想要把他給拉出來，晚了一步。”阿德萊德咳嗽一聲，“你別以為我是可憐他，我只是氣我自己看人不明。”

雷長夜點點頭，并沒有和她爭辯。小阿爾泰雖然叛逆，但是在最后關(guān)頭守住了做人的底線，也不知道是不是來自刺客之王的遺傳。

然而阿德萊德敘述的亞丁布陣之術(shù)，卻是結(jié)結(jié)實實給了雷長夜會心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