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作答,只是摘下自己的墨鏡,借著月光,馬肅風看見他的眼睛上黑漆漆的有一個的窟窿,是左眼,沒錯!是葉歡!
“師弟,嘿嘿,我見你站的地方挺好的,但就是小了點,只能讓一個人站,你師兄我眼睛不大好,能不能幫忙拉我一把上去?”
馬肅風毫不客氣的回道:“拉你上來,我呸!你個叛徒,邪魔外道,我今天就要替師傅清理門戶!”
“邪魔?歪道?哪個規(guī)定你練的就是正道,我的就是歪道???那你告訴我,什么是道?”
“和我論道?你不配!”
“得了,我也沒空和你耍嘴皮子,今天也不想和你談什么門派恩怨,要識相點的,讓我上去。”
囂張,那是需要資本的,葉歡也就是黑墨鏡,他的確有這個資本。憑借著自己的天賦,鬼道,這個只被極少數(shù)人熟知的道家修煉禁門居然被他打開了,在他看來,天道、人道、鬼道都不過是為了追求最終目的而已,既然是,那就不分正邪,只看結(jié)果。
馬肅風清楚記得師傅臨終前眼中的悔恨,那兩句遺言他終身都在銘記,師門之仇豈可不報?他縱身一躍,拔出手中的七星劍化作了一道閃光,臨空當頭劈下,嘴中大喝道:“有我沒你!”
“鐺”得一聲,七星劍和招魂幡撞在了一起發(fā)出了碰撞的聲音,馬素風是高處躍下,已經(jīng)是用了全力的一劈,不想只覺得自己的虎口反倒被震的發(fā)麻。再看那葉歡,臉色只是略有些陰沉,腳下的步子卻沒有后退半步,更加看似隨手的一擋。
就在馬肅風落地的那一刻,葉歡右腳一個畫圓,左腳貼著地面一記橫掃就接了過去。馬肅風根本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被他結(jié)結(jié)實實的踹在了小腿上,一吃痛,“啊”得一聲大叫摔翻在地。
葉歡看著地上大口喘氣的馬素風,冷冷道:“從小,你哪一樣能斗過我?過去不如我,現(xiàn)在還是一樣!”
馬肅風舊仇還在心頭,這會兒又添新恨,哪里肯罷休,單手用劍乘著地面就想起身。不料,一根黑色的棒子已經(jīng)揮來,“砰”得一聲砸在了他的手腕上。這一下,只把馬肅風痛得連呼吸都收緊了,連心尖都跟著在顫抖,那右手哪里還有力氣摸劍,只由著七星劍也滾落在了一邊。
那葉歡仰天“哈哈”一笑,踩在馬肅風的臉上還狠狠的挪了挪鞋底,把他當做了墊腳石大步的走上了觀天臺。
葉歡掏出自己的羅盤,自顧自的盤坐在觀天臺上,還不忘重新戴上墨鏡,看著觀天臺上那只斑駁的酒葫蘆,一臉鄙夷的說道:“果然都是廢物,師傅喝酒喝傻了,徒弟也跟著喝傻了,明明就是貪杯,整天搖搖晃晃的裝什么神仙!”說著,一腳就把那葫蘆給踹到地上,恰好落在馬肅風的身邊。
那葫蘆是馬鼎言留下的,有些名堂,采自山東蓬萊,和傳說中太上老君的那枚紫葫蘆是同一個產(chǎn)地。馬鼎言好酒,馬肅風也好酒,再劣質(zhì)的酒用這葫蘆裝來喝味道都會顯得不同,略帶甘甜之味。這會兒,那葫蘆的塞子已經(jīng)被摔出,流了一地的酒。
馬肅風看著那些酒就想起了師傅馬鼎言,那更像是自己的父親,他是個棄嬰,若沒有馬鼎言怕是早就凍死在青城山下瑟瑟寒風里了。殺父之仇再加師命之恨,馬肅風是心中是有何等的怒火,看著那一地散落的酒,就如同是一面鏡子,倒影出的是一世的仇,一世的恨!
突然,天空中一顆明亮的星突然劃過,從西方天際呼嘯而來,老遠的,葉歡便瞅見了。那顆星極度的明亮,就像是刺眼的太陽,它拖著一條比流星還長的尾巴,這一刻,就連那月亮的光也被遮住了。
葉歡看呆了,這是何等的異象!天有異象,必出大事!
那顆亮星的速度也是極快,那一晚,據(jù)說大半個中國的人都看見了那顆星。
“爺爺,天上有顆流星,我要許愿!”一個小女孩稚嫩的拍手叫道。一個老頭迅速的把孩子一把抱起往屋里鉆去,一邊走一邊道:“熊孩子,趕快做做好事回家家,那哪是流星,那就是顆掃帚星!”
這時,馬肅風也掙扎著爬了起來,剛一抬頭恰好看見了天空中的那一幕。那顆閃亮的星星朝著北斗七星方向劃過,在北斗第四顆與第七顆連心的中垂線上那顆原本黯淡的星星此刻也突然像是被這一顆亮星給照得閃耀了,一下子就突然明亮了起來。
“唰”得一道光弧劃過,那顆長尾巴的亮星準確的飛入了北斗星中,就在那一剎那,天空中爆發(fā)出了一次最為華麗的演出:兩顆星星在一瞬間相撞在了一起,爆發(fā)出了耀眼無比的閃亮,以至于有人說在那一年的七月十五,天空中出現(xiàn)了兩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