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標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闔著門窗的屋子,低聲道:“江公子,大小姐說了,她前段時間在村子里過得不舒坦,今天好不容易能睡個安穩(wěn)覺,她不希望任何人打擾?!?
江一言聽著這話,嘴角浮出一絲笑。
可仔細看他的眼里,卻半點笑意也無。
不希望任何人打擾?村中幾十口人,能跟她傅大小姐攀上交情的屈指可數(shù),更何況她住的院子被商勵北派來的士兵嚴防死守,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誰能在這時候來打擾她?
特意教給阿標這些話,擋的是誰,不言而喻。
她就是料到他一定還會回來找她。
而她,不想見他。
“沒關(guān)系?!卑寺牭侥腥诉@樣說,語氣很平靜,聲音卻莫名拔高了一些,氣息從他的胸腔送出來,在空曠的院落里回響,“我就在這里等她,她什么時候醒了,我什么時候進去看她就是了。”
阿標不明白他來這一出是什么意思。
可是幾秒之后,房門卻開了。
原本說睡了的女人正披著一件外套站在那里看著他,眼神比天邊的月光還淡。
阿標有點奇怪,“大小姐,你怎么醒了?”
江一言卻沒理會,徑直走了上去,在阿標疑惑的注視下進了傅靖笙的屋子,反手還將門關(guān)上了。
屋里昏昏暗暗,傅靖笙開了燈,坐在床上,被褥已經(jīng)散亂,床墊上還有微微下陷的坑,看來她剛才確實躺在這里。
江一言走到她身旁,低聲道:“吵醒你了?!?
嗓音低沉溫柔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