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冷凄凄道:“老子悶在離塵宗快兩萬年,你能指望什么?”
“……呃,抱歉?!?
“得了,一窩子唯曲無劫馬首是瞻的悶貨。也就這種時候,才有點兒用處?!?
連番大戰(zhàn)之后,刑天此時的心態(tài),已經(jīng)有些變化,只是諷刺幾句:“我們都猜你會過來,可誰他娘的會想到你會硬撞到地心深淵里去?你們這些人,難道活得長了,真會膩歪?”
“嘿,所以你就別一天到頭兒想著渡劫化形了,反正都要活膩歪的?!?
“滾你的!”
“別滾哪,陪我說說話。你說‘悶貨’,我認(rèn)!以前還有陳龍川唱唱曲,舞舞劍,現(xiàn)在連自家孫女兒都看不住了,悶得很……是不是我腦子發(fā)熱,給你們?nèi)锹闊┝???
“還好,除了最后找死的那一下,其他的超出你的正常水平。至少讓昊典那一記劍指,用得恰到好處?!?
葉半山推了推頭頂鐵冠:“多年窩在島上,跟不上局勢變化啊。連元始都要下場坑人……唉!”
他重重以拳捶地:“就差那么一點兒,老子就算是斬中元始魔主的劍修第一人了!”
“余慈那小子再慢一點兒,你就是死在元始魔主手下的劍修第一人了!真以為這是什么好名聲?”
葉半山放聲大笑,又嗆出血沫,刑天也不阻止他。
兩人其實都在試驗一件事――好像,沒回來?
“連叫了兩聲都不應(yīng),那就真回不來了。要么說,你這個靶子當(dāng)?shù)煤媚?,原本影鬼那貨……?
“影鬼?”
“嗯哪,一個沒臉見人的玩意兒,不用理他。我的意思是,原本那家伙是想著用靈綱劍圖,和昊典一明一暗,先給《圣典》來一記,爭個機(jī)會。只是這是冒險,誰也估量不到被打落玄德之后,那邊的反應(yīng)……現(xiàn)在看看,確實是冒險沒錯。”
刑天此時也是心有余悸:“計劃中至少是要兩擊才有效果,可如果這樣,靈綱劍圖也好,昊典也罷,一時都難以為繼。正碰上天魔體系運(yùn)化,元始垂顧,‘以高就下’,順勢而發(fā),前面的戰(zhàn)果,都能給抹盡了,到時肯定麻煩透頂。
“誰想到你這頭莽牛撞進(jìn)來,省了昊典一記劍指,讓她追著元始的屁股打了一記,哈!”
葉半山這才真正明白自己起到的作用,長吁口氣,干脆躺倒在地下,看著道境夜空,呵呵發(fā)笑:
“妙得很!如果那邊再來,就是逆勢而為,什么玄德、自在,都是狗屁,必然要變化形態(tài),一變就著了相……真來了又如何?”
“真來了大家全就是個死字,統(tǒng)統(tǒng)起來干活!”
影鬼冷著臉,揪著還有些羞澀的玄黃,從宮殿建筑的陰影中出來,全不理會葉半山瞠目結(jié)舌的表情,咬牙道:
“昊典劍意不可能保存太長時間的,成敗在此一舉,誰也別給我拖后腿……姓余的,你嘛呢?”
“……你閉嘴!”
余慈現(xiàn)在真的是非常緊張。
元始魔主的“一瞥”不當(dāng)緊,留下的就是滿目瘡痍。
也許對那位來講,這并非是“主觀故意”,可現(xiàn)在糾結(jié)于此,又頂個屁用?
諷刺的是,元始魔主的剎那介入,對每個人都造成影響,但最為難受的,不是與之為敵的各方修士,而是試圖“出離”的魔門強(qiáng)者。
在九宮魔域處,等于是徹底打破了天魔體系與無量虛空神主剛剛建立起來的平衡關(guān)系,將后者重新拉入了體系的絕對束縛之中。
在參羅利那處,那位像是瘋了,他本來是比無量虛空神主好上一些,可就因為受了這一瞥,此前數(shù)十劫不斷努力的成果,至少塌陷了一半,天魔體系的束縛,強(qiáng)出何止十倍、百倍!
就算昊典一劍打斷了天魔體系運(yùn)化的關(guān)鍵節(jié)點,甚至可能是“傷到”了元始魔主的本體,影響波及,使魔潮中億萬天魔、外道,差點兒給打個了對折。
但在高層戰(zhàn)力方面,其實是不減反增。
那些本沒有想著“出離”的魔門強(qiáng)者,等于是受了一次絕大的加持……
別忘了,還有蕭圣人。
這位大劫至今,砥柱中流的強(qiáng)者,真的快要支撐不住了。
偏就在這要命的時候,另一頭又起了變化。
元始魔主的驚鴻一瞥,從本質(zhì)意義上講,也是一種觀照。
僅從認(rèn)知層面而言,受到影響最大的,無疑就是正處在這一狀態(tài)中的余慈、蕭圣人、無量虛空神主,還有……
黃泉夫人。
七祭五柱體內(nèi)中,黃泉夫人是怎么一個狀態(tài),余慈暫時把握不準(zhǔn)。
可在心內(nèi)虛空、平等天,在平等珠擬化的緣覺法界禁錮之內(nèi),黃泉夫人分明在發(fā)生著微妙的變化。
明天只能是晚上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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