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肚繼續(xù)在鏡面上摩挲,不一刻,他手上停頓。余慈敢肯定,他抓住了某個熟悉的符紋片段,這也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確實是五方通靈符!
他觸摸到了符箓內(nèi)部最典型的一個紋路構(gòu)合部,它就隱藏在銅鏡發(fā)散的朦朦青光中,恍如霧隱云龍,若現(xiàn)若現(xiàn)。余慈接下來順藤摸瓜,很快梳理出了五方通靈符的全貌。
但他也夠感覺到,在這種情況下,符箓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青光的浸染,隨著銅鏡如有靈性的“吐納”,發(fā)生了不可知的變化。這么來看,五方通靈符當然是個線頭,但關(guān)鍵處,還是落在了銅鏡本身。
余慈很想繼續(xù)察探,可這里不是個能讓人定心的地方。在接連聽到幾次野獸嚎叫之后,干脆地放棄了靜心試驗的念頭。
暫時糊涂著也挺好。他哈哈一笑,心里愈發(fā)暢快,轉(zhuǎn)而思量:“如此了不起的神妙之功,應該想個響亮的名目才是……這鏡子叫照神銅鑒,那這鑒映天地的本事,便叫‘照神圖’可也?!?
這名目不那么應景兒,可是和鏡子的名稱一脈相承,念叨兩遍,覺得順耳,便就此定下。
至此余慈已算是心滿意足,稍稍辨認方向,便捧著銅鏡邁步。但走出幾里路,他還是覺得這情形太古怪了些,他手捧那銅鏡,銅鏡上方照神圖光芒四射,依次展現(xiàn)周邊山林圖景,望之有如神物,模樣眩目得很,可若讓它現(xiàn)身人前,就是實打?qū)嵉剞k蠢事了。
還是暫時收起來比較好。余慈本打算把鏡子收到儲物指環(huán)里去,但他用指環(huán)也沒幾天,不知儲物空間的性質(zhì),生怕對此時的銅鏡有什么影響,便干脆像從前一樣,把鏡子放置在袖中。
說也奇怪,銅鏡方一入袖,光芒影像便齊齊消失,干脆利落之處,倒把余慈嚇了一跳。還好,再動念時,青色光霧彌漫,方圓五十里范圍的山林天地便如同云霧中的仙山,呈現(xiàn)在眼前。而此刻,銅鏡本體還在袖中,這青霧仙山便似憑空生出來一般。
對此情景,他只能再感嘆一聲:
“好寶貝呀!”
要說照神銅鑒這寶貝,來歷頗為不凡,據(jù)說乃是當年紫雷大仙從一場波及北地十余個宗門的大混戰(zhàn)中趁亂搶出,照神銅鑒之名便從那里得來。
只是到手多年,雙仙除了發(fā)掘出鏡光靈引之類的皮毛,便再沒有其他收獲,也由此得出結(jié)論,認為此鏡已在大戰(zhàn)中損壞,后面缺少的鏡鈕等結(jié)構(gòu)便是證據(jù)。所以便將此物放在一旁,又因紫雷覺得銅鏡做工上乘,便擺放在寢宮內(nèi),當個擺設(shè)。
當日余慈趁雙仙與敵激戰(zhàn),闖入起火的紫雷大仙寢宮,便看到此鏡在上空激戰(zhàn)的隆隆余波下,青芒亂閃,頗為神異,又想到符法修行需要靈引,故而第一件便取了此物,事實證明,這選擇實在是最正確不過。
萬事都脫不開一個緣字,余慈便覺得,照神銅鑒這位老伙計,和自己有緣得很!
他滿懷感觸,再看一眼照神圖,準備暫時收起來,可目光所及,又是一怔。
就是走這幾里路的功夫,小天地左下方邊沿,一條白線蔓延開來,縱貫整個照神圖,即使比現(xiàn)實中縮小了千百倍,也十分壯觀。而且,隨著白線蔓延,照神圖左半邊的圖景分明沒有了巖層的阻礙,不斷向下延伸。
在平行于地面的位置出現(xiàn)這種情況,余慈很快便明白過來:
“那是,天裂谷?”
余慈這一天多來奔波數(shù)百里,看起來是一段漫長距離,卻還是順著天裂谷邊沿活動。隨著他不斷靠近谷頂懸崖邊緣,照神圖也在不斷地變化。
要知道,天裂谷中,是漫無邊際的虛空,沒有地面的阻礙,也沒有天空無形的屏障,照神圖的異力也就能夠得到最大程度的發(fā)揮。當余慈來到懸崖邊上,直面此界最長的峽谷時,照神圖的前半邊,除了天空高度仍然受限以外,下方半球的弧度已經(jīng)完美呈現(xiàn)出來。
前方五十里,下方五十里的云霧世界,完全在余慈的掌握之中。雖然白蒙蒙的看不太真切,但比起地面下僅有百丈的“透視”范圍,還是強出太多。
不過,讓余慈驚訝的是另一件事:“五十里了……還沒見底?”
余慈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深入了解天裂谷的內(nèi)部情況??闪私獾迷蕉?,越覺得眼前的事實正挑戰(zhàn)他的常識極限。
五十里……即是超過八千丈的高度。余慈十二年來游蕩天下,崇山峻嶺見了不知多少,卻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驚人的規(guī)模。況且,這只是“照神圖”顯示出來的那部分,還有還有更深層的世界,隱藏在層層云霧之中。
“難道,這里真的通向黃泉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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