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水閣?!倍涠浠卮鸬馈?
觀水閣是滎陽的一座有著百年歷史的酒樓,也是滎陽城里最大的銷金窟。普通的平民酒客,概不接待。能出入觀水閣的人,非富則貴,算得上是一種身份象征。
鄭言慶聽說過觀水閣,卻沒有進(jìn)去過。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沒有進(jìn)去的資格……
朵朵接著說:“小秀才,你肯定猜不到,王景文和誰在一起?!?
“誰?”
“崔景茂和崔君綽!”
“???”
言慶吃驚不小。
崔景茂,是清河崔氏鄭州房的族長,同時也是清河崔氏在中原地區(qū)的代言人。清河崔氏,共有十房。其中有三支落戶于中原地區(qū),而其中實(shí)力最雄厚的,就是鄭州房。
雖然崔君綽已經(jīng)落魄,但鄭州崔氏,依舊不可小覷。
崔君綽的兄弟崔君肅、崔君宙,現(xiàn)如今都還在朝中任職。崔景茂身為崔氏族長,很少拋頭露面,一向表現(xiàn)的很低調(diào)。不過他來過安遠(yuǎn)堂幾次,所以朵朵也見過。
世家大族,有世家大族的驕傲。
門閥子弟一般不屑于和普通人交往,即便是鄭世安代表著安遠(yuǎn)堂,崔景茂也是從來不假顏色。王景文不過是鄭常的管家,來滎陽的時間也不長,有什么資格讓崔景茂出面宴請?
“朵朵,你不會是看錯吧!”
朵朵小嘴一撇,“我哪會看錯?崔景茂眉心的紅痦子那么明顯,我怎么也不會認(rèn)錯?!?
“我是說,笑面虎……”
“那更不可能。”朵朵似乎有些急了,秀氣的小臉脹得通紅,瞪大眼睛說:“真的,我沒有看錯。我看見崔景茂在觀水閣門口下車,帶了很多人,笑面虎從旁邊出來,一下子就擠了進(jìn)去。然后崔家的仆人上前擋住了我的視線,笑面虎就不見了。”
嘶—
鄭言慶倒吸一口涼氣,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大意了,自己真的是大意了!
不管鄭言慶如今的身份地位如何,可心里面總是有一種所謂的穿越者的優(yōu)越感。
那么多年的從政經(jīng)驗(yàn),居然沒有看出這簡簡單單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
一下子明白過來,鄭?;貋?,不過是一個幌子。
真正的主事者,不是鄭常,而是王景文,說不定還有那個裴安。
可是言慶此前的注意力,卻一直放在鄭常的身上……
失誤,真的是失誤!
言慶可以肯定,鄭常此次回滎陽的目的,絕不簡單。而那個王景文和裴安,怕也不是真名。這二人,或者說王景文,才是真正的漢王楊諒代表。這樣一分析,之前的一系列古怪之處,也就能說的清楚了。鄭常沒有被罷官,而是帶著秘密使命。
滎州,素有兩京襟帶,三秦咽喉之稱,地理位置非常重要。
言慶前世在中原省會做事,對這個地區(qū)非常熟悉。鄭家之所以被稱之為滎陽第一豪族,出了數(shù)百年經(jīng)史傳家,能人輩出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優(yōu)勢,那就是鄭家掌握有當(dāng)世最大的冶鐵作坊。這冶鐵作坊,始建于三國時期,由當(dāng)時曹魏名臣鄭渾所督造。
后世人提起鄭渾,居然說他是賤戶出身,精于冶煉。
事實(shí)上,鄭渾就出自滎陽鄭氏。他精通冶煉之術(shù)不假,同時還是一名內(nèi)政高手。
他督造的鄭氏冶鐵作坊,在此后數(shù)百年的戰(zhàn)亂中,成為鄭氏最大的保障。
據(jù)說,北齊著名的鍛造大師豢母懷文,在鍛造著名的宿鐵刀時,還借助了鄭氏冶鐵作坊的技術(shù)。
這樣一想,漢王楊諒派鄭常回來的目的,也就清晰可見。
鄭氏冶鐵作坊,就是安遠(yuǎn)堂名下產(chǎn)業(yè)……
“小秀才,你怎么不說話?在想什么?”
言慶半天不開口,朵朵不免有些奇怪,于是推了他一把。
“朵朵,咱們要有麻煩了!”
“什么麻煩?”
“我一直覺得,二老爺這次回來,怕是不懷好意……如果他惹出禍?zhǔn)?,咱們恐怕會有危險。”
朵朵臉色一變,但很快恢復(fù)正常。
“既然如此,你就去告訴大老爺,請他多小心就是?!?
“妄議主上而無真憑實(shí)據(jù),弄不好會被亂棍打死?!毖詰c搖搖頭,“還是謹(jǐn)慎些好?!?
朵朵說:“那你有什么主意?”
“這個……”
言慶抱著腿,沉吟片刻,而后輕聲道:“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弄到證據(jù)。有了證據(jù),才好提醒大老爺?!?
“證據(jù)?”
朵朵露出為難之色,“去哪兒找證據(jù)呢?二老爺整天呆在內(nèi)宅,怕是不好查找吧?!?
“二老爺那邊不好查找,說不定笑面虎那邊,能找到線索?”
言慶想了想,眼珠子一轉(zhuǎn),計上心來
“朵朵,你敢不敢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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