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九哥那大腦袋,搖得好像波浪鼓。
“真沒有?”
“真沒有!”
文士一雙明眸,盯著九哥,半晌后突然笑道:“九哥莫誑我,誰不知道,你一向把錢帶在身上,怎可能沒有?若是騙我,小心回去照打。”
“我……”
“有沒有?”
九哥的臉,頓時垮下來。
他磨磨蹭蹭,從懷里摸出些錢兩。
“官人,我這可是打算送回鄉(xiāng)下,給我阿爹蓋房子的錢,若是……”
“呱噪,若贏了就還你。”
文士二話不說,伸手將搶了過來。
九哥家底不少,居然有帶了兩貫……不過九哥的臉色,卻難看的緊。
這夫……官人品姓是好的,而且文采飛揚。
可這賭姓恁大,一賭起來,就什么都不顧,就連家里老爺,乃奈何不得。更不要說,老爺而今在外做官,更無人能夠約束官人,可怎生是好?
一雙牛眼,惡狠狠盯著那案子后面的漢子。
若不是這漢子挑唆,官人又怎能在這里賭個不停?有心教訓(xùn)一下這漢子,可關(guān)撲有關(guān)撲的規(guī)矩,周瑜打黃蓋的事情,怎可以動用官府力量?
九哥不高興,但卻很無奈!
“漢子,一撲落定,自家要搏渾純。”
漢子聞聽,倒吸一口涼氣,心里面卻是暗自叫苦。
又要搏渾純嗎?
看著那文士手中的錢袋子,他也有點嘀咕。這若是讓他作成了,可就是兩萬文。
但若不搏,又不甘心。
渾純,可不是那么容易作成……
就在漢子抓耳撓腮,猶豫不定的時候,忽聞遠處一聲深沉而悲壯的琴聲響起,令文士不由得一怔,轉(zhuǎn)身眺望,臉上隨即露出了好奇之色。
琴聲嗚咽,帶一絲悲涼。
這曲子,卻是個完全陌生的曲子,卻好像有著令人難以拒絕的吸引力。
文士忙道:“哪里在奏琴?”
“似乎是在琉璃殿外。”
“走,我們?nèi)タ纯础!?
文士的賭姓,一下子消失了,反而興致勃勃,朝著八角琉璃殿廣場而去。
“官人,不作了嗎?”
漢子剛下定決心,卻見文士要離開,忙開口呼喚。
可是,文士的心思,而今已經(jīng)被那琴曲完全吸引,自然無視此人。倒是九哥眼睛一瞇,牛眼圓睜,露出兇神惡煞的模樣,冷冷哼了一聲。
漢子打了個寒蟬,不敢再糾纏。
那文士是個雌兒,哪怕打扮成男人模樣,卻躲不過漢子這種老江湖的眼睛。不過,這女扮男裝在宋代也屬于正常,他當(dāng)然不會去戳穿。
看這雌兒的行頭,是個大戶人家。
已經(jīng)贏了幾千文,差不多就得了……如果貪心不足,恐怕惹來禍?zhǔn)拢?
漢子也是明眼人,見勢不妙,忙轉(zhuǎn)身灰溜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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