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天遲疑了一下,轉(zhuǎn)頭望去。
林寶樺連忙道:“浩天,你與二公子慢慢聊,我們在后面等著,不急。”
裘思詠哈哈一笑,道:“林護衛(wèi),我與鄭兄一見如故,稍候會與他一起去斗獸場觀看熊狼之戰(zhàn),你就代我請這些朋友入府招待吧。”
林寶樺恭聲應了一句,他心中詫異之極。裘思詠這樣吩咐,那是把余建升等人都當做了他的客人。
裘府二公子的客人,與林寶樺的客人在待遇上可是完全不同的二回事。
一時之間,他的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就算裘府想要拉攏鄭浩天,也不至于如煞費苦心吧。聯(lián)想到昔曰裘管家通知他們薛癸厲之事,林寶樺的心中愈發(fā)的有些忐忑了起來。
裘思詠毫不見外的拉著鄭浩天的手走上了街道口外的一輛大車之中。
他大大的舒了一個懶腰,道:“我們裘府的規(guī)矩就是太嚴了,小輩出行一定要走偏門,還不能在正門口停車。嘿嘿,不過也幸好有這個規(guī)矩,否則你我今天就要錯過了。”
鄭浩天臉上帶著一絲微笑,但心中卻是腹議不止。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絕對不愿意與這位身份尊貴的少年有半點瓜葛。
只要看林叔對他的態(tài)度,就知道此人在裘府的地位如何了,伺候這樣喜怒無常的貴公子,并不是鄭浩天想要做的事情。
裘思詠畢竟年幼,并沒有能夠看出鄭浩天那掩飾在微笑之下的疏遠意思。
他微微彎下了腰,壓低了聲音,輕聲道:“老實告訴我,你與姐姐有何關系”
鄭浩天臉上的笑容陡然一僵。
無論這位少年公子說出什么石破天驚的話,都絕對不會給鄭浩天帶來如此巨大的沖擊。
他的姐姐
自己認識么
張了張口,鄭浩天正待否認,腦海中卻突兀的閃過了一張美麗的臉龐和一道動人之極的美妙聲音。
他的雙目豁然一凝,驚呼道:“是你”
裘思詠愣了半響,扯動了一下嘴角,終于道:“你才認出我啊。”
鄭浩天苦笑不已,他終于記起來了。
昔曰他在叢林中射殺彭嘉龍之后,曾經(jīng)遇見了一男一女,并且以狼牙棒飛舞,差點兒去了那男子的姓命。
而眼前這個少年,無疑正是當初那差點兒命喪黃泉的男子。
尷尬的一笑,鄭浩天道:“裘公子的記姓真好,我們僅僅是一面之緣,就已經(jīng)記住了。”
裘思詠冷哼了一聲,道:“如果你差點被人砸成肉糜,那么你一定不會忘記此事的。”
鄭浩天擾了一下頭皮,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的尷尬了起來。
正如裘思詠所言,若是雙方異地相處,鄭浩天也斷然不可能給他什么好臉色看的。
裘思詠哼哧了幾聲,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了片刻,又一次壓低了聲音,問道:“本公子心胸寬廣,只要你將與我姐姐的關系如實交代,那么我可以既往不咎。”
鄭浩天再度張大了口,他的眼神古怪的到了極點。
裘家大小姐他雖然見過了三次,但第一次見面之時,僅聞人聲,不見人影。第二次見面就是驚鴻一瞥,而第三次見面么
莫名的,鄭浩天的背脊之上再度有了一些異樣,他竭力的回想著當初撞進那溫玉滿懷之時的感覺,又想起了那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面容,心中頓時咯噔了一聲。
那位大小姐莫名其妙的被自己撞傷,只怕心中是恨得要死。
要說毫無關系,就連自己也不相信。
其實,他猜的沒錯,如果裘大小姐不是在萬寶軒見過了他,并且發(fā)現(xiàn)了他身上白玉戒指的威能,那么早就下令將他碎尸萬段了。
在駢西城,裘府是何等身份,哪怕是無心之舉,裘府也斷然不容人輕辱之。
不過萬寶軒背后的勢力實在太大,裘大小姐既然發(fā)現(xiàn)了他手中的白玉戒指,自然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見到鄭浩天臉上那番古怪的模樣,裘思詠就愈發(fā)的聯(lián)想翩翩了。
他心中已經(jīng)認定,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當然,他之所以這樣確定,也是與裘大小姐的表現(xiàn)有關。
別的也就不說了,姐姐為一個男人哭泣的事情,這絕對是有史以來的第一遭。裘思詠對此記憶深刻,永遠不會忘記。
只是,任憑這小家伙想破了頭皮,也絕對想不到裘大小姐并非為鄭浩天離去而哭泣,而是因為鼻尖被撞,傷了淚泉,所以才會淚水縱橫。
這并非她不夠堅強,而是人類體質(zhì)如此,就算是換作一位獵王在這個部位挨一下,也是難免出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