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無數(shù)人向李守漢敬酒,當然,也不是哪個敬酒,都能到守漢身邊的。如今,守漢身邊的莫金莫鈺兄弟,眼睛瞪得和包子相仿,就是要護衛(wèi)好自己的將軍大人。
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活生生的榜樣,左天鵬、許還山二人,已經(jīng)是衣錦榮歸,從當年海邊漁村的兩個鞋子都沒有的窮小子,成為了一營的營官,馬上就要走馬上任,成為即將成立的玄武營,哦,也就是水師營的營官,
饒是如此,守漢還是喝醉了。
睡夢中,守漢勉強睜開眼,“夢里不知身是客,今宵酒醒何處?”腦海里突然冒出了這樣的詩句。
“梅兒,梅兒!”守漢口渴的要死,(有過醉酒經(jīng)歷的兄弟們都有這個體會吧?!)他想讓鹽梅兒給他倒杯熱水。
“少爺,你醒了?!”從床前的踏腳板上,鹽梅兒披衣而起,“可嚇死我了!”眉梢眼角帶著一絲關(guān)切。
“梅兒,我要喝水!”
“壺里有溫好的茶,我去倒。”
兩杯茶入口,守漢喉嚨里火燒火燎的感覺好了很多。借著燭光,他突然發(fā)現(xiàn),梅兒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至少,是和他,李守漢的審美標準相符合的。
“好了,少爺,夜風起來了,您還是到床上睡吧!喝了那許多的酒,不要被風吹到,坐下病根就不好了。”將茶杯放在了床頭的一張竹制小幾上,鹽梅兒將守漢攙扶到床上,伺候他躺好,剛剛要轉(zhuǎn)身去放帳子,右手卻被守漢一把握住。
“少爺?!”鹽梅兒已經(jīng)是個大姑娘了,男女情事早就在心里打鼓。卻不想今天,在府內(nèi)外被無數(shù)人敬仰的少爺握住了她的手。
“夜風起了,你還是到床上睡吧!也累了那許久,不要被風吹到,坐下病根就不好了。”幾乎和鹽梅兒一模一樣的話。說的鹽梅兒白皙的臉上通紅一片。她輕聲啐了一口,轉(zhuǎn)身將帳子放好。
一夕綣眷,自不必提。
只不過,鹽梅兒初經(jīng)攀折,未免苦樂不均。
李守漢心滿意足的醒過來時,已經(jīng)是紅日滿窗。
“給少爺?shù)老玻 必撠焹?nèi)宅灑掃的幾個婆子端著臉盆、方巾皂角等物走了進來,臉上堆滿了笑容。想來,昨夜的事情,她們依已然知曉。
凈面梳洗已畢,李守漢還是沒有看到鹽梅兒,“梅兒去了哪里?”他有些發(fā)怒了。
“少爺,梅兒姑娘去找阮婆婆開臉去了。”
哦,原來如此!“好了,你們?nèi)グ桑〉酵饷嬲f一聲,今天府里有喜事,都去領(lǐng)一個紅包!還有,以后,府里面,外面的事情聽福伯的,內(nèi)宅的事情,你們就去找梅兒!”
幾個婆子暗自咂舌,這個鹽梅兒不知道在少爺身上使了什么狐媚功夫,一夜之間飛上枝頭變變鳳凰了?!不要說一個穩(wěn)當?shù)囊棠棠膛懿涣耍缃襁€成了內(nèi)宅的管家了?!嘖嘖!
“左彈一線生貴子,右彈一線產(chǎn)嬌男,一邊三線彈得穩(wěn),姑娘胎胎產(chǎn)麒麟。眉毛扯得彎月樣,狀元榜眼探花郎。老身今日恭喜您,恭喜賀喜你做新娘。”
在將軍府的一角,阮婆婆嘴里念念有詞的為鹽梅兒做著開臉,按照漢族風俗,姑娘出嫁時,要開臉,要改變發(fā)型,標志著從此是有婆家的人了。
梳好了頭,端過一面銅鏡,“姑娘,哦,姨奶奶越發(fā)的標致了。”
“那當然,我的女人能夠不漂亮嗎?!”李守漢在身后發(fā)言了。
“給少爺?shù)老玻 比钇牌偶泵虻挂姸Y。
“好了婆婆,您也到賬房去領(lǐng)一個紅包,然后告訴他們,說我說過的,這個月,你的銀米領(lǐng)雙份。”
阮婆婆自是千恩萬謝的走了,留下李守漢和鹽梅兒兩個人獨坐。
“開了臉,是不是要到祖先面前行禮祭拜?你以后就是我李家的人啦!”
“少爺!你當真要在祖先面前祭拜?告訴祖先?!”鹽梅兒有些驚訝了,不過,歡喜的成分更多。
“當然,我已經(jīng)告訴他們,以后府里面,內(nèi)宅的事情,就要由你來多但當了。福伯年紀大了,又管著外面的事情,內(nèi)宅自是由你管了。”
“那好。”鹽梅兒也是個這個時代的奇女子,當仁不讓。
“對了,你昨晚為什么要拉我的衣襟?不讓我說話?!”
“好我的大少爺!您就不要再大手大腳了好不好?!您昨天已經(jīng)說了要負擔別人的飯食銀子,又要給人家桑樹苗,再要給人家蠶種,且不說,府里面如今用錢糧的地方正多,就說一句話,升米恩斗米仇,您還沒有聽說過?”
該死!李守漢錘了自己一拳,忘了!這個時代,有這個時代的特色!
“好了,人家剛說了幾句,你就打自己,這如何讓人家以后再有話敢和你說?”鹽梅兒嬌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