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手中沒了虎魄,但鄭吒自身早與a級神兵不遑多讓,此時人刀一體,舉手投足,皆是撕天裂地無遠弗屆的刀芒向惡魔鄭吒滾滾襲去。
之前兩人一戰(zhàn),惡魔鄭吒幾乎懶得動用大劍,僅憑自身黑火就讓對方陷入絕境,而此時他卻大劍在手,而且還剛剛吸收融匯了火之巫圣的部分火焰圖騰,而鄭吒卻還失了虎魄,兩加一減,差距明顯更加懸殊。
不過剛剛應(yīng)付幾個回合,眼看著鄭吒越來越落入下風之時,忽有一柄旗幡帶著濤濤萬水介入兩人戰(zhàn)局,頓時虛空中無形的洪流如受了日月潮汐般迅速奔涌泛濫,出現(xiàn)一個又一個巨型潮汐,惡魔鄭吒一劍揮出,就見劍鋒在無形的波濤中扭曲蕩漾,原本順利地切割錯亂虛空,此時也如同陷入膠水般不好施展。
緊接著到處都像浸透了水的紙張一般滲出點滴水珠,化為無孔不入的蒙蒙細雨籠罩住惡魔鄭吒所在位置。綿潤滲透混混溶溶的水性法則隨之大盛,滲透虛空,消融物質(zhì),溶解精神,泯滅火焰,一下將他的黑火威力削弱了三成以上,但又只是纏斗牽制,從不正面猛攻。而對方身形在但在動蕩的漣漪波瀾之中沉浮隱沒,晃來蕩去,如水中月似霧中花,讓惡魔鄭吒一時間也難辨虛實。這樣一來,再加上鄭吒刀氣爆發(fā)戰(zhàn)力全開,一時間竟然與惡魔鄭吒相持不下。
另一邊,金色旗幡所到之處,萬仞橫亙刀山崢嶸,無窮紛茫金砂滾滾,宛若匯聚了天地間的一切堅固與鋒芒,直將整個乾坤都絞了個一派支離破碎。而土黃色的旗幡看上去平凡質(zhì)樸,但卻仿佛集中了整個宇宙的實質(zhì)與重量,下抵冥河,上撐諸天的須彌之山,所到之處一切都如肥皂泡一般在它表面一觸即碎,或者被吸附在幡上永遠成為其一部分。至于另一柄翠綠與枯黃之色交錯的旗幡則無止境地生長變大,化作一株不知多高的巍巍神樹,根須無物不附無物不扎,甚至探入虛空,游走貫穿無數(shù)時空縫隙,也不知蔓延生長到什么位面去。
這也是古巫祭壇特異,在外看似不大,但身在其中,卻仿佛一方無盡延展的廣袤大陸,而且自有一種法則層面的堅固,否則戰(zhàn)到此時,哪怕是以一顆比地球更大的行星為戰(zhàn)場,也老早被各種恐怖力量徹底打個粉碎了。不過即使是這樣,祭壇表面也布滿越來越多的裂痕,都天神煞從中噴薄肆虐,只是由于某種神秘的力量約束而沒有向更高的天空彌漫,這迫使所有人都不得不浮空而戰(zhàn)。而且相應(yīng)的,祭壇四面以及天空也已是一派崩潰碎滅的混亂景象,正不斷向下壓低,這使得所有人的活動空間都不可避免的越來越小。
隨著蓐收、后土、句芒三大都天神幡一齊降臨,一并對剛剛大展神威的男子進行圍攻,他雖還能應(yīng)對不亂,但明顯已經(jīng)抽不出空去對剩下的四尊巫圣下手了。運用都天神幡的輪回者所能發(fā)揮的力量雖然仍遠比不上巫圣,但其轉(zhuǎn)圜機動與應(yīng)變卻絕非還受鎮(zhèn)壓的巫圣所能相提并論,如果能配合好暫時鉗制住男子,給巫圣創(chuàng)造下手的機會,將他擊殺甚至生擒也不在話下
與此同時,其他沒能取得都天神幡,但仍然收獲了一身古巫圖騰的輪回者則各施手段,一齊瘋狂圍攻在場的數(shù)十人仙將士。
好在之前古巫圖騰入侵寄生之時,同樣一體寄生了這些將士氣血相連的神鎧,所以他們的裝備大都還在,此時又聯(lián)手結(jié)陣,諸竅共鳴,齊心協(xié)力。然而圍攻他們的輪回者,大多數(shù)都已突破了四階,再加上身上的古巫圖騰,實力都大有飛躍。雙方斗了不到片刻,形勢已對仙秦人仙一方越來越是壓倒性的不利。
轉(zhuǎn)眼間,就有十數(shù)人仙受創(chuàng),而每逢他們受傷,虛空中就有木質(zhì)根須扎入他們傷口,緊接著原本被男子打散,又被諸竅震蕩瓦解的古巫圖騰重新迅速串聯(lián)重組,反過來困鎖遏止諸竅,要將他們再次強行轉(zhuǎn)化成巫傀。
但此時此刻,一個個人仙將士面不改色,反而在聲聲破空裂云的長嘯之中,全身筋骨齊鳴,五臟鼓蕩,諸竅震蕩,體內(nèi)仿佛響徹著驚天動地的暴雨風雷。散發(fā)的氣血更是如火如荼地盛燃,從原本的丹赤之色,漸漸轉(zhuǎn)為撼人心魄的純青,又聚而不散,化作貫徹長空,直透滄溟的青碧雷霆
“仙秦將士,豈甘為傀此身雖歿,碧血長存”
以“千秋競擂”為名,選拔進入古巫遺地的人仙,雖沒有境界真正達到拳意實質(zhì)者,但卻都是拳意實質(zhì)以下,實力最強,潛能最足,精神意志也最為堅韌者,堪稱日月滄桑不能改其心,天崩陸移不能撼其志。其身軀雖可滅,其心志卻不可滅。之前古巫圖騰的奇詭莫測讓他們猝不及防而中招,如今雖然同樣無法阻止古巫圖騰的侵蝕,但他們卻已搶先一步,以燃燒生命,不惜摧毀自身竅穴的方式,換取超越自身境界的最后一擊
長嘯聲中,炙熱堅定、決絕無悔的十數(shù)道拳意徹底化為實質(zhì),伴隨著滾滾炸爆的青碧雷霆四面橫掃,滾滾擴散,幾乎相當于十數(shù)拳意實質(zhì)人仙一齊出擊的無匹威力,當即將圍攻的一眾輪回者打了個七零八落,雖有四階不死之身,也不乏死傷
“仙秦將士,勠力向前”
男子身法變化,于幾不可能的情況下驀然脫離三大都天神幡的鉗制,與結(jié)陣人仙一下匯合,至剛至強,至誠至堅的純陽拳意在周身融合滾蕩,化作一面獵獵旌旗。旗桿如槍如戈,刺破蒼穹;旗面龍虎匯聚,風云跌宕
匯聚了諸般人仙拳意的旌旗纏繞震抖,橫掃滌蕩,不斷帶動匯聚正從祭臺裂壑不斷泄出的都天煞氣。每一番獵獵翻卷,都只聽宏大混悶的雷音滾滾不絕。每一聲雷音炸響,都是生死泯滅,天殺地轉(zhuǎn),就像是世界在瞬間從無至有,從有至無,毀滅誕生了無數(shù)個來回。
純陽氣血拳意為生機,都天神煞為死煞,憑著生死剎那間的生命濃縮、升華與爆發(fā),猛烈對沖激蕩兩者,演化生死反覆之無上毀滅雷霆
這些仙秦人仙在參與“千秋競擂”之前,無不在都天煞氣彌漫的絕地歷練磨礪多時,代價巨大,獲益卻不顯,但此時此刻,他們的修行成果終于淋漓盡致地盡顯于前
一剎那間,宏大壯烈的雷音連珠炸爆,合共十一萬九千六百九十九計
雖天崩地裂,宇宙開辟也不能掩蓋的雷音,威力如何暫不能知,只知僅僅余波就令在場所有人氣血潰散,魂魄震蕩,無法自持。
“竟然還有如此駕馭都天神煞,演化都天神雷之手段汝等當真處心積慮已久”圣皞默然片刻,這才緩緩開口,“好在此雷還不足十二萬九千六百之數(shù),否則本圣也需避之則吉?!?
話音方落,句芒幡所化的巍巍神樹一下枝殘葉落,樹干根須寸斷,一下轟然瓦解,四下只見淡淡地灰燼在飄揚,宛如灰白色的雪。四尊巫圣周身上下更是布滿灰燼,成了雪山似的,原本連空間都容納不下,儼然爆表的存在感一下變得黯淡許多?;覡a四散飄飛,又慢慢匯入祭壇四周破滅的景象以及都天煞氣之中不見蹤跡。
“洪大主祭我這是”一名身上遍布青色圖騰的女子滿臉的茫然地呢喃著,手上持著一柄青綠旗幡,幡上都天神煞繚繞,雷音轟蕩,震動不絕。她開口似乎還要說些什么,但軀殼已開始潰散、崩裂,融入了漫天的灰燼之雪中。
眾人仙將士全力以赴,勠力同心的一擊波及范圍極廣,而且還是充分利用了都天神煞爆發(fā)的攻擊,讓三死一活的四尊巫圣都受了不可忽視的創(chuàng)傷。這還是由于之前連毀四圣,圣皞選擇了收縮防御,將剩下四圣都以根須枝蔓緊密串聯(lián)成一個整體,才不至于再有圣軀被毀。
而首當其沖的則是遍布虛空的木之圖騰以及句芒幡,雖然還未真正毀去句芒幡,不過也擊殺了它的運用者,而且種下都天神雷勁,在雷勁完全消弭之下,任何人都無法正常發(fā)揮其威力。當然,由于圣皞這位原主還活著,其他人若想將其收為己有,也是不可能的。
似乎受這一擊余波震撼,尤其是暗中操縱輪回者的虛空木須剛剛被粉碎,所有被操縱而身不由己的輪回者都出現(xiàn)了極為短暫的僵滯與掙扎。
乘著這一難得的時機,另一邊的惡魔鄭吒驀地祭起黑火大劍,御劍行空,就這么在虛空中圈畫了一個范圍極大的圓。
一圈之后,并無任何驚天動地的毀滅景象發(fā)生,只見惡魔鄭吒身側(cè),只剩下一柄孤零零的,剝離了任何波瀾川流密雨氣象的共工幡,被他順手接下。至于他之前曾經(jīng)做過什么,剛剛與什么人動過手,卻盡成了一派空白,讓人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只能窺見惡魔鄭吒身上的黑火也隨之減弱不少,顯然剛剛一招對他的損耗也是不小。
他剛剛似乎動用了他的最強殺招,黑火除了焚滅空間之外,還焚滅時間線。被他毀滅的對象不僅僅連同所在的空間被毀滅,甚至連過去未來的時間線都消失了,從某種程度上也就相當于沒有存在過,或者在過去一段時間內(nèi)沒有存在過一般。那么值得他動用這種殺招的,難道是
惡魔鄭吒爆發(fā)的空前殺招讓男子也為之側(cè)目,不過也沒能分出多少心神去理會,因為受控制的輪回者的失常畢竟極為短暫。下一刻,大半還完好的刀山金沙以及厚土巨山已分左右向人仙戰(zhàn)陣左右夾擊,轟然絞殺碾壓而至。
“所有仙秦將士,立即發(fā)動傳送玉符”
男子口中下令,一人屹立陣前,氣勢開始拔高,無止境的拔高,滾滾氣血化作烈風火云向外排蕩,一尊巨人拔地而起,兩眼化作灼熱的大日,兩肩撐天,雙腿立地,雙臂一展,層層空間塌陷碎裂,生生頂住兩大都天神幡的夾擊。
在他身后的所有人仙幾乎都在之前的一擊中耗盡了體能氣血,戰(zhàn)力雪崩式滑坡,若是繼續(xù)留下,根本無法壓制古巫圖騰將自己再次轉(zhuǎn)化成巫傀,當然由于氣血的枯竭,無論是否轉(zhuǎn)化,再待下去,四周的都天煞氣都足以讓他們須臾間喪命。所以此時此刻,他們也沒有任何猶豫,當即發(fā)動了身上的傳送玉符。
雖然之前被轉(zhuǎn)化成巫傀之后,他們身上的玉符大都已被丟棄,但也就在此時,原有的玉符都像時光回溯般重新在他們身上呈現(xiàn),一下發(fā)動之后,一個個當即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為什么如果果斷舍棄他們,你明明能夠取得更大的戰(zhàn)果,更能避免自身陷入不利”圣皞帶著些許疑惑的話音傳來:“相比起你,相比你們的圖謀,他們應(yīng)該無足輕重才對”
以巫圣的目光,他自然可以看出,男子為了幫這些人仙鎮(zhèn)壓、理順暴走的氣血,避免身上竅穴的徹底毀爆,之前一擊降低了許多威力。而且在此之后,若非為讓這些人仙有遁走的機會,他也完全可以一下抽身走人,不必留下來硬撼兩大都天神幡。
“仙秦兵士用命,不畏身歿,但為將帥者,卻從來沒有草菅過兵士性命”男子淡然回道,“我仙秦的作風,與古巫終究有些不同?!?
“如此甚妙”圣皞也不怒不惱,反而贊了一聲。似他這等境界與知見,早已不會因任何概念上的道德與理念動搖自己的心意,對他而言,無論是犧牲集體成全個體,或者犧牲個體成全集體,乃至犧牲個體與集體成全大局,本質(zhì)上都沒有對錯高下之分。對方既然選擇了掩護屬下撤退而陷自己于不利,那么眼下也就該到承受代價的時候了。無論對錯,這都算是有利于自己的一個選擇。
話音方落,男子眼中的世界當即消失不見,僅僅六重輪環(huán)罩住自己徐徐展開,輪環(huán)中間一個詭異的木眼正凝視著自己,一圈又一圈的木質(zhì)年輪旋繞著木眼,重重衍生擴展,仿佛被凝固成某種抽象圖案的時光漣漪。
這種漣漪擴散到男子身上,讓他全身也迅速染上重重木紋,仿佛血肉開始化為木質(zhì)。
他的五階力量已經(jīng)漸漸解封,此時以超強觀察者鎖定我的狀態(tài),暫時封禁我的千變?nèi)f化,甚至還動用造化玉碟禁絕我四周的時空變化
男子心中很清楚,此時此刻,他已陷入無比危局。這甚至不是生死危局,而是會被對方一舉生擒,落得更為屈辱的下場。對方所受的慘重損失,定會在自己身上連本帶利地找回
下一瞬間,他鎮(zhèn)定如恒的平淡眼神中,驀地爆發(fā)一抹恣意飛揚,狂放壯烈的異彩,手上驀然結(jié)印
先是九印,隨即分化九十九印,又于短到幾乎不可測度的時間間隙內(nèi),每一印都衍生一百種微妙變化,合共九千九百般變化
每一印打出,都有碎虛破空,逆斷時光之能,但威力卻內(nèi)斂不發(fā),只在被木質(zhì)年輪鎖死的時空中硬生生開鑿出一個個具體而微的小小界域。每一個小到容納不了一個拳頭的界域之內(nèi),一切原有的時空概念、大道規(guī)則都在一印之下全數(shù)粉碎,只剩下億億萬萬紛繁璀璨到極點,也混亂到極點的破碎色彩,又在微妙玄奇到不可思議地步的印法變化中須臾凝練重構(gòu),形成各有玄奇微妙的空間構(gòu)造與震動頻率虛空關(guān)竅。
體內(nèi)一千一百九十七大竅穴,體外九十九虛空關(guān)竅,合共一千二百九十六大竅,合共一元之數(shù)圓滿諸竅共鳴共震,彼此呼應(yīng),相互增幅,霎時帶動了宇宙時空一切能量、物質(zhì)、精神與法則的強烈震鳴
宇宙為之共鳴,時空為之共振,天地萬象一切法則為之震顫不已,而且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發(fā)不可收拾
當共鳴共震達到一個最為強烈的極限,導致的后果,就是粉碎,最為徹底最無可抗拒的粉碎
下一刻,木眼以及凝固的重重年輪形成的世界,就如同被艦炮轟中的一面脆玻璃般干凈利落地轟然粉碎瓦解
“粉碎一切真實與虛空之界限,粉碎一切過去與未來之束縛,雖不求變通化用諸般法則,但諸般法則亦不能加身這就是你所追求的圣道”
圣皞再次平靜地發(fā)問,此時此刻,他以及身邊三圣的軀體,以及在他面前徐徐升起的造化玉碟,都如同破碎而又重新拼起的瓷器一般,處處布滿漆黑得可以吞噬一切的裂紋,都天煞氣正不斷通過裂紋泄入。這些厲電般的裂紋不斷的合攏湮滅,而又重新衍生,始終沒有完全消失。
巫圣已成就多元唯一,于多元時空銘刻下不朽印記,若不能毀滅其本源,哪怕將他們從物質(zhì)、能量層面徹底摧毀湮滅,也能憑空再現(xiàn)還原,這才是超乎四階之上的不朽不滅。不過男子爆發(fā)的恐怖一擊,連一定范圍內(nèi)的多元時空都能夠破滅粉碎,即使是巫圣,在短時間內(nèi)也無法完全復原自身。而造化玉碟也具備相似特性,也是同理。
“雖然你的圣道還未真正成就,但配合此地的都天神煞,也的確有可能叫本圣隕落當場但如今,卻反要謝你助本圣加速脫困”
圣皞說到此時緩緩舉手,伸向頭頂一滴只有拇指大小,卻濃縮了億萬鮮明璀璨生命要素,比烈日更不可直視的液滴。哪怕是巫圣遮天之掌,在這一滴液體之前也顯得單薄暗淡,仿若金星凌日,無論如何,竟都無法完全遮掩這液滴,更勿論將其整個納入掌中。
隨即只見巫圣掌中蔓延出近百青藤結(jié)成的青龍,紛紛將龍頭扎入液滴之內(nèi),以吞江飲海之勢猛吸起來,可即使是這樣,這滴小小液體卻只是極為緩慢地徐徐縮小。
雖然被鎮(zhèn)壓多年,但他定然已通過其他巫圣軀體補完了自身圖騰,此時一旦開始恢復力量,就要著手吸納盤古真血了可惜我積累仍嫌不足,這一擊僅僅是偽粉碎
男子面色一沉,雖然他打出了無限接近粉碎真空的一擊,但也只是接近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粉碎真空,圣皞最多不過是重創(chuàng)。本來在四周浸透都天神煞的情況下,也很有可能讓對方因傷勢染煞惡化而隕落,但偏偏對方卻擁有相當于神煞抗體的盤古真血。而自己的一擊給古巫遺地又造成更大的破壞,加劇其崩潰,也讓圣皞能夠騰出足夠的圣階力量,去吸收消化盤古真血。
偏偏如此越階神技也給他造成超越極限的巨大負荷,體內(nèi)多處竅穴在超強的共鳴震蕩中破裂,如今戰(zhàn)力已下降到一個空前低谷,只是勉強維持住血肉衍生境界。此時他縱然有心阻止對方吸收盤古真血,但實在無法突破被圣皞控制的三大巫圣以及余下的輪回者的阻攔,尤其其中兩人手上還有著辱收、后土兩大都天神幡。
另一邊的惡魔鄭吒此時狀態(tài)雖然比他要好不少,而且還剛剛收了共工幡,不過都天神幡卻不是想運用就能運用,特別是屬性不合的情況下,如今看來,也是難以阻止圣皞所為了。
忽然,天崩般的恐怖氣場從天而降,一只巨大的怪手從破碎的天空直探而下,所到之處天地晃蕩,虛空都被壓得層層扭曲凹陷破碎不斷,氣勢驚人至極。
只見怪手竟是由無數(shù)慘白的尸骸拼成,掌心一張如同城門般的獠牙巨口,口中兇風惡惡,魔煙滾滾,污血流淌,仿佛有無數(shù)眼珠子從內(nèi)向外注視著,散布著變幻迷離的七彩邪光,就這么一手直向盤古真血撈去。
被控制的輪回者躍起阻擋,但很快有人被七彩邪光刷中,又遭無數(shù)尸臂纏上身來,整個人被怪手掌心巨口吞入。緊接著幾大巫圣一齊舉臂阻攔,但怪手之上蒼蒼白炎燃起,在自身以肉眼能見的速度燃燒縮小的同時,無窮冷寂光輝伴隨無匹力量爆發(fā),竟然將幾尊巫圣壓得節(jié)節(jié)退縮。怪手此時爆發(fā)的,竟然是完全的圣階偉力
惡魔鄭吒面色一變,抬頭看去,只見天際巨大的力量將紛亂碎片滾滾排開,露出一尊尸山骸海拼成的恐怖巨人。越是往下,越是腐肉污血稠若濃漿,蠕動不休,但越是往上,寂靜燃燒的蒼白火焰卻將一切污穢都燃燒升華,化為潔凈純粹的白骨。
巨人并無具體的身材輪廓可言,它的身軀部分,只能看到由近似圖騰的光輝紋路貫穿尸骨之間,三大無限升華的光輝支柱構(gòu)成他的背脊,一尊尊魔神盤踞的十大光輪充當他的胸廓,二十二道光炎路徑形成他的筋骨。到了巨人的頭部,連白骨都徹底透明虛化,又層層升華,形成一座七層浮屠塔,仿佛光輝冠冕般戴在巨人頭頂。浮屠塔的塔頂,一切皆提煉升華為某種介于有無之間,超脫色空概念之上的不朽源質(zhì)。薇薇安就這么端坐由無窮尸山骸海提純源質(zhì)構(gòu)成的蓮座之上,全身肌膚盡化透明,白骨呈現(xiàn),雙手合十,在無比詭異恐怖之中,呈現(xiàn)出一種大徹大悟,參破生死的無邊圣潔
“圣骺圣曜原來是你們”圣皞目光一閃,已將巨人核心的奢比尸、弇茲兩大都天神幡,以及串聯(lián)其間的神紋構(gòu)裝與蒼白圣炎的底蘊參透清楚,一下洞悉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