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社會氛圍日益頹廢消沉的國度里,一眼看去除了各種廢萌,就是各種作死。老朽的門閥世家依然牢牢把持著權(quán)勢與財富,人人生而平等的西方觀念卻瓦解了這個國家的組織動員能力。從而讓日本變成了一個政治僵化、民粹橫行、嘴炮泛濫、光怪陸離的所謂“民主”社會,為紫藤這種靠嘴皮混飯吃的公知逗逼們,營造了絕佳的生存空間,讓他們可以輕松用口水淹沒對手,而對手卻不能依靠暴力打倒他,否則就會被周邊的人所排擠——對暴力的厭惡與反感,已經(jīng)被銘刻到了大多數(shù)戰(zhàn)后日本人的骨里。
二戰(zhàn)時期的波蘭人,無論多么的狂妄和可笑,至少還有舉起馬刀沖向德軍坦克的勇氣。但此時的日本人,卻連波蘭人都不如:這就是島國日本的悲哀——舍棄了傳統(tǒng),迷失了自我之后,只是徒留下名為“日本”的空殼而已。平時看著還算光鮮,一旦危機降臨,就會被戳穿畫皮背后的混亂和衰朽。
但問題是,即使知道問題所在,高城壯一郎也是無可奈何,因為這個時代的日本人,早已習(xí)慣了這樣“民主自由”的社會,迷戀著各種民粹思想帶來的狂熱——無論是左翼的還是右翼的。
即使是世界末日的降臨,也無法在短短兩三天內(nèi),就洗去他們頭腦根深蒂固的常識和觀念。
雖然日本人以對政府的服從性而聞名,但問題是,高城家和“憂國一心會”并非政府或軍隊,反而是在社會上普遍被另眼相看的右翼暴力團體,因此從一開始就讓人心存著幾分抵觸。
這樣一來,高城家對避難市民的救助,“理所當(dāng)然”地被很多人看作了裝腔作勢和別有所圖。受到救濟和庇護的避難市民們,非但沒有對此地主人的感恩戴德,反倒成了紫藤浩一這個拆白黨的擁躉。
——聽上去雖然讓人感覺有些不可理喻,但事實就是如此的讓人固固有神
“……既然如此,您剛才為什么不用彈和死亡讓他們清醒過來,體會到這個殘酷世界的真實呢?”
王秋挑了挑眉毛,對高城壯一郎說道,“舊世界的一切秩序早已煙消云散,現(xiàn)在這個世界已經(jīng)進入了暴力為尊的混沌時代,誰的拳頭大,誰就有說話的權(quán)利。但如果你不敢真正向他們揮出拳頭,讓他們知道你真的有膽量把他們打死。那么你即使開著殲星艦降臨,也依然會有人煽動民粹向你叫囂奪權(quán)…
刷拉——
高城壯一郎猛地轉(zhuǎn)過身來,咬緊牙關(guān),死死地盯著這個貌似鐵石心腸的國年輕人,一字一頓地宣告說:“……我可不是為了殺死自己的同胞,才組織起這個↑憂國一心會,的”
“……從現(xiàn)在開始,他們已經(jīng)不是你的同胞了,而是擋在你面前的敵人,和將要成為敵人的人。拿你們?nèi)毡居乙淼脑拋碚f,就是國民,”
王秋殘酷地挑明了真相,“……恕我直言,高城先生,您雖然在這個城市有著不小的勢力,但卻既不是市長也不是地方議員,很難讓公眾接受你們的領(lǐng)導(dǎo)而目前的局勢,也容不得慢慢的說服教育——除了用彈和鮮血,還有對死亡的恐懼來震懾住他們,你還有什么辦法來讓這些‘自由的公民,們乖乖聽話?”
“……你說的……很對如果我想要有效地統(tǒng)治這些人,確實是非得大開殺戒一番不可”
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之后,高城壯一郎揉著太陽穴,有點不情愿地承認(rèn)說,但隨即又話鋒一轉(zhuǎn),“……但是,我仍然不打算用武力來鎮(zhèn)壓他們。因為這只是無意義的殺戮……”
“……為什么?”王秋皺起了眉頭。
“……原因主要有兩點?!备叱菈岩焕缮斐鰞筛种?“……第一,我的部下未必愿意開槍殺死自己的同胞,我必須充分考慮他們的觀感;第二,即使我用殺人立威的辦法,勉強彈壓了這些普通市民的反抗,用死亡來威脅他們聽從命令……可問題是,現(xiàn)在這種時候,我要他們這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家伙有什么用?
如果是在高城家先祖?zhèn)兘y(tǒng)治著床主藩的幕府時代,或許可以把這些滿懷怨憤的家伙丟到礦山上當(dāng)苦力,或者打發(fā)到田地里種水稻。但在眼下,我哪里有辦法安置他們?我現(xiàn)在需要的不是賣命于活的苦力,也不是服役納稅的農(nóng)民,而是能夠把性命和后背交付給對方的可靠戰(zhàn)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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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于絕大多數(shù)時候的統(tǒng)治者來說,人力資源都是很寶貴的,畢竟沒有百姓就沒有國家??善谌缃襁@個喪尸末世剛剛開始的特殊時刻,高城家收容的這上千難民,對于“憂國一心會”來說卻是完完全全的累贅——尤其是他們被某些“民主人權(quán)斗士”煽動起來,跟“憂國一心會”大鬧過一場之后
別忘了,眼下除了高城家附近的這一小片安全區(qū),整個城市里到處都有喪尸在游蕩,這些沒有武裝的幸存者根本就不敢走出去。之前,百合太太只是要他們跟在士兵的后面,到高城家宅邸附近的住宅區(qū)里幫忙收集一下財物,都激起了如此嚴(yán)重的反彈——這一片地方早已被彈和手榴彈反復(fù)“清洗”了好幾遍,基本上不會有幾只喪尸——那么縮在這么小的一片地方,他們除了吃吃睡睡又還能做什么?
偏偏“憂國一心會”如今唯一的“生產(chǎn)性活動”,就是在整座廢棄的城市里四處闖蕩,收集值錢的東西,以此來籌集喪尸病毒疫苗的研發(fā)經(jīng)費……如果想要這些幸存市民也加入進來,跟著“憂國一心會”的戰(zhàn)士們一起為拯救世界而努力,最起碼也應(yīng)該要發(fā)給他們槍械和彈藥,讓他們有能力防身吧。
可是……眼下看著這幫白眼狼們“吃我的用我的,還要打倒咱們自己做老大”的無恥做派,誰還敢把槍械武器發(fā)放給他們?小心他們拿了槍之后不去打喪尸,反而立即調(diào)轉(zhuǎn)槍口打自己人啊
嗯?自己這邊有神通廣大的哆啦e夢撐腰,膽敢打黑槍造反的叛徒肯定不得好死?
唉,他們?nèi)绻苡羞@種正常人的思維,懂得照顧大局、考慮長遠(yuǎn),那么也就不會被叫成是逗逼了
“……唉,還記得東坂購物心的那個非主流少年嗎?僅僅因為自作自受,被教訓(xùn)丨了一下,就喪心病狂地引來喪尸想要于掉所有人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想過人類的劣根性居然可以達(dá)到這等地步”
高城壯一郎不勝唏噓地回憶起了那一天的悲劇,然后跟現(xiàn)在的情況聯(lián)系起來,“……所以,與其讓某些不可靠的家伙加入隊伍,在最危險的時候突然給我們致命一擊,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把他們排除在外……”
“……高城先生,我承認(rèn)你說得很對,但這并不能解決已經(jīng)發(fā)生的問題?!蓖跚锶绱舜鸬?“……現(xiàn)在兩邊都已經(jīng)撕破臉了,你還能放心讓他們待在家里?小心那個紫藤浩一趁著我們出去掃蕩的時候,煽動市民攻擊令夫人和沙耶小姐啊或者是準(zhǔn)備把他們驅(qū)逐出去?那樣的話,恐怕也得要開槍殺個血流成河吧”
“……這樣的危險么,我自然也考慮到了。但不到萬不得已,我還是不希望開槍殺害自己的同胞啊?!?
高城壯一郎有些軟弱地嘆息說——雖然是右翼團體的老大,但他畢竟也是在這個廢萌和平時代成長起來的日本人,在鐵血和冷酷的程度上,跟昭和時代那些草菅人命的陸軍參謀們根本沒法比。
“……所以……如果他們不肯走的話,那么就我們走吧反正原本就是要撤出這里的對了,在臨走之前,別忘記把這幾條錦鯉也給典當(dāng)了這是我老婆買的‘昭和三色鯉,,似乎值不少錢呢”
他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抬步向屋內(nèi)走去,“……現(xiàn)在通知一下大家,半小時后就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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