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源力禁錮”這個詞組時,艾倫看到托尼斯夫的手指明顯顫動了一下。接著少尉勉強擠出一道笑容,興許是有些緊張的關(guān)系,他的眼影似乎有些化開。托尼斯夫推了艾倫一把道:“寶貝,我想你應(yīng)該去看看自己的房間,有什么不滿意或其它需要的東西再告訴你。你的房間在那里。”
他指向訓練區(qū)盡頭左側(cè)最后一間房,艾倫什么也沒說,拎起狂屠便朝房間走去。他知道,接下來的談話托尼斯夫并不打算讓自己聽見。這么說來,源力禁錮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艾倫走到門前時,一束激光掃過,迅速掃描了他的瞳孔。接著門“嘀嗒”一聲,電子鎖自動打開,房門無聲朝右側(cè)縮進。走進這足有30平米的房間時,艾倫頗為無語,如果這是臥室的話,顯然奢侈得過份。僅是這個房間,便比艾倫小時候住過的鐵皮屋還大。更別說房間里設(shè)施之齊全,幾乎就是一個小小的家了。
入門是鋪著木地板的玄關(guān),裝嵌著水晶燈的隔斷起到保護隱私的作用。玄關(guān)走廊的盡頭處是一個獨立的衛(wèi)生套間,柔和的燈光下可以看到用潔白瓷磚砌成的墻面、帶有花紋材質(zhì)的石臺、擺放在角落里起到裝飾作用的盆景、金色的水龍頭以及一整套衛(wèi)浴用具,無不強調(diào)著托尼斯夫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品質(zhì)”二字。
從隔斷轉(zhuǎn)進內(nèi)室,則有兩級石階。內(nèi)室明顯要高出玄關(guān)20公分左右。同樣鋪著木地板,天花板則采用吊頂?shù)难b修手法,將主燈和副燈皆收藏在一面磨砂琉璃之后,使得投射下房間的燈光明亮卻不刺眼。
正對著入口是一片充當墻壁的落地玻璃,可以在房間里就看到外間巴比倫其它地方的風景。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外頭還有一個半圓狀的陽臺,陽臺上擺放著一套小巧但精致的桌椅。
內(nèi)間的右側(cè)角落,擺放著一套會客用的沙發(fā)組件。沙發(fā)的旁邊還有一個精美的酒柜,從酒柜往前延伸,則一面電視墻。在平時只是一面銀灰色的墻壁,但可以通過聲控使墻壁投影出任何頻道的電視節(jié)目。
一張足夠三人同睡的大床擱在正對著電視墻的另一頭,上面已經(jīng)鋪著邊緣裝飾著吊穗的被子以及松軟的枕頭。床的兩邊則各有一個暗金色的床柜,上面擺著造型獨特的臺燈以及小巧的綠色盆景。
艾倫把自己扔到床上,在自動門漸漸關(guān)上的時候,隱約聽到外頭傳來托尼斯夫一聲含糊的叫聲,像是在和休頓爭議什么。當門完全關(guān)上時,就什么也聽不到了。
托尼斯夫現(xiàn)在神情激動,扯著他那頭金色的假發(fā),幾乎用尖叫的音貝道:“少將你會不會弄錯了,那只是個孩子孩子有誰會把源力禁錮施加在一個孩子身上,這簡直太荒謬了。”
也難怪少尉激動,源力禁錮一般只對犯下重罪的危險犯人使用,特別是那些武力強大,卻又因為種種原因無法殺死的人。這樣的犯人會被施加源力禁錮后,再流外到偏遠的遙遠星域,終生不得回歸,最終只能老死在宇宙中的某個角落里。
在聯(lián)邦成立的四百多年間,源力禁錮還從來沒有施加在一個孩子身上。何況還是一個地表的孩子
“我是老了,可這里還沒糊涂。”休頓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是不是源力禁錮,難道我會分不清楚。這件事的確奇怪,你應(yīng)該去查清楚這個孩子的身份,以及誰對他使用了源力禁錮。他的潛力本來不錯,可中了源力禁錮,連一道基因回路也別想構(gòu)建。還有,他體內(nèi)的禁錮足有三層”
“三層”托尼斯夫又跳了起來:“那人絕對是個瘋子,會有誰對一個孩子使用三層禁錮”
“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這個人之所以這么做,或許是害怕這個孩子的潛力。”休頓翻了個白眼,又變回之前醉熏熏的模樣:“總之,我指導這孩子與否已經(jīng)不重要了。不管如何,他都會死的。”
“或者,你們重新?lián)Q個人”
托尼斯夫雙手撐到桌上,身體傾前,兩只眼睛如同要噴出火來一般:“休頓少校,你應(yīng)該知道死亡擂臺從來沒有更換選手之說。現(xiàn)在,不管如何,請你履行自己的職責。哪怕我的艾倫寶貝最后會死在其它小鬼手里,在這之前,請你務(wù)必盡責地指導他。”
休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什么時候你會關(guān)心起一個地表的小鬼來”
“因為羅恩跟我說,他是自愿跳進這個地獄的。”托尼斯夫難得露出一臉正經(jīng)的表情:“單是這份勇氣,就值得我另眼相看。”
“勇氣聽上去更像個蠢蛋,有誰會自動往地獄里跳”休頓聳肩,說:“好吧,既然你堅持,那么就讓那孩子留下來好了。不過這件事,你要不要報上去”
“暫時不需要。”托尼斯夫搖頭道:“你也知道,和源力禁錮有關(guān)的事情都很麻煩,我不喜歡麻煩。如果他無法活下來,就讓這個秘密和他一起消失吧。如果他能活下來,讓別人去操心這些麻煩事吧。”
休頓搖了搖空酒瓶說:“你還真是個聰明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