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過崖。
幽暗的洞穴中,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滴滴水聲,此時在任平生耳中聽來,竟是如此清晰寧靜,他盤膝而坐,雙手上下放于丹田,那一道紫氣,若隱若現的出現在他雙掌之間,仿若一個小小的宇宙,盡納星辰萬物,慢慢又聚回了他丹田里。
這一刻,任平生只感到從未有過的平靜,仿佛萬物之間,已再無阻隔,渾然一體,此時呈現在他面前的,他掌中所納的,便似一個天地,時間流逝,空間距離,皆在他掌握之中。
他仿佛踏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玄妙境,身體里面,絲絲真氣流動,如那山中汩汩溪流,清而不濁,百川匯海,又分散千流,往復循環(huán)這不是凝氣境的修為了,這是靈虛境。
是的,就在剛才那一刻,他突破至靈虛境了,引來了滿天的紫氣。
而此時,外面卻忽然傳來一陣異動,任平生一下睜開了眼睛,這一剎那,就連他的神識都敏銳了許多,洞外一花一木,都盡入眼前。
“嗯”
此刻,盡管是在思過崖,但他仍能感覺,七玄宗里,剛才多了幾道不弱的氣息,今天應是風云決之日,何人會來七玄宗此時連護山大陣都開啟了,難道是有強敵入侵不對,不對
這一瞬間,任平生忽然想到那晚姐姐和大長老的對話,莫非竟是有其他門派的人來爭奪云瀾玉玦了
廣場上,眾人屏氣凝神,在玄朝,沒有人敢闖七玄宗,除非是云瀾天境的人。正好,天上有兩人,就是云瀾天境的人。
“是我之前說的,另外兩個監(jiān)考之人?!?
水云煙看著此時天上,那兩個身穿長袍,面無表情的人,一左一右,一黑一白,竟然是兩位云瀾御使,不過是玄朝的一枚玉玦而已,有必要出動兩個御使么今日之事,恐不尋常。
云瀾天境有圣使、御使、普通使者,來七玄宗,頂多兩名尋常使者就夠了,水云煙越來越覺得,此次事情不簡單了,也罷,她倒要看看誰在背后操控一切。
“七玄宗御玄真,恭迎二位御使。”
即使是御玄真一宗之主,此時見到兩位云瀾天境的御使,也不得不卑躬屈膝,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兩人恭恭敬敬施了一禮,哪怕這兩人修為在他之下,可人家是云瀾天境的人。
“御玄真,好久不見吶,哈哈”
就在這時,兩位御使身后邊又走上來一個其貌不揚的老者,那老者看上去并無仙家道氣,反是有些微微駝背,尖嘴猴腮,掀唇露齒,頜下扎著個胡須辮兒,樣子有些猥猥瑣瑣,但其實仔細一看,人不可貌相,他竟然也是一位天罡境的高手,雖然才剛踏入天罡境不久,以御玄真四重天的修為,他肯定不是敵手。
“哦閣下是”
御玄真雙目微凝,一時竟未將這貌丑老者辨認出來,那老者嘖嘖一笑,將手放在身后,斜著眼搖頭晃腦:“你這名門大宗宗主,自是不記得我這無名小卒了柳青峰,還記得不一百多年前,那次玄門大會,我們見過”
“原來是柳宗主,失禮失禮”
御玄真連聲賠笑,心中卻想,怎么今日來的,竟是此人此人身后那個披著黑袍的神秘人又是何人
“是青靈宗的人”
下邊許多人均露出了驚疑之色,這柳青峰是青靈宗的宗主,想不到如今也踏入天罡境了,至于青靈宗,只不過是玄朝境內一個小小門派而已,有著幾百個人,哪能與七玄宗相提并論
今日竟是青靈宗來爭奪云瀾玉玦,而柳青峰身后那個披著黑袍不露面貌的人,看樣子就是今日來奪“云瀾玉玦”之人了,可他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此時在劍臺上面,夜無月也不知怎的,當他看見那人黑袍下的一雙眼睛,就像是凝視深淵一樣,背上竟是冷汗直流。
“此人氣息內斂,恐怕修為不低,青靈宗從何處找來如此厲害之人”
云臺之上,三位執(zhí)劍長老也已露出疑色,就青靈宗那一小座山頭,靈氣稀薄如水,怎么可能培養(yǎng)出如此人才這當中難道真的有什么玄虛此時三位長老,都不約而同向水云煙看了去,水云煙也屏息凝神不語,她感覺得出來,那黑袍之人,竟與她有著相近的修為
過了一會兒,待眾人回過神來時,云瀾天境那白衣御使簡單把事情說了一下:“這三天,青靈宗已勝過玄朝境內十余門派,故而今日,其他門派,無須再來了?!?
“什么”
一聽此言,在場之人又是一驚,更有幾位長老臉色一下慘白:“短短三天,橫掃各派此人是何來歷”
這一刻,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柳青峰身后那個黑袍人身上,此人究竟是誰三天時間,橫掃玄朝各大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