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書仍是面上帶笑:“這就不足為外人道了?!闭f罷,去到臺下,輕輕在兩位傳功長老耳邊低語了幾句,那兩個長老反應過來,連忙答應了幾聲,便頭也不回,徑往思過崖那邊去了。
水云煙懸著的一顆心也終于落定,這一次,阿平有救了。
玉書回過頭來,對著柳青峰等人一笑:“還請諸位稍待片刻?!闭f著,又讓人看茶,一套功夫下來,氣定神閑,卻教那柳青峰橫眉斜眼,好是不屑:“我倒要看看你從哪里挖出個人來?!?
而這一切,宗主御玄真看在眼里,默不作聲,雖然這段時間他在秘境里閉關,但外面的事情,以及任平生,他卻是知曉得一清二楚。
此時在思過崖山洞里,任平生聽見外面急急腳步聲響起,又見兩位長老心急火燎地來找他,心中大致已經猜到何事,但表面卻不動聲色,只問道:“兩位長老,今日何以匆匆而來”
洞口兩位長老對視一眼,此時也來不及多做解釋了,連忙打開洞口的禁制,便說道:“任平生,以后再做解釋,現(xiàn)在外面來了個人,各位長老的意思,是讓你出去對付那人?!?
“哦”
任平生仍然坐在洞中,并未有起身動作,說道:“可弟子已是禁足之人,宗門規(guī)矩森嚴,若弟子就這么起身一走了之,恐來日他人不服,二位長老,還請回去罷。”
“這”
兩位長老臉上一愣,如何看不出對方是在為難可眼下全得靠這小祖宗了,他們可得罪不起,說了半天見對方依舊閉著眼睛無動于衷,兩人又只好急急忙忙回去,把這里情況交代了。
聞言,長老們均是眉頭一皺,接著又來了氣宗長老等人,這回連道長風這些位高權重的人都來了,怎料任平生居然還不肯從洞里走出來,玉書面含微笑,向劍宗那邊看去:“菁菁,你去吧?!?
“小師弟你在嗎”
不到一會兒,山洞外面又傳來沈菁菁和柳兒的聲音,這回是師姐來了,任平生當然不會讓兩位師姐為難,便昂首闊步走出山洞,外面一眾長老都傻眼了,他們這一群長老的話,還不及人家兩個小師姐了個個低頭,真是汗顏無比。
這一路上,任平生聽沈菁菁說完一切,心想六十年前,竟有一個氣宗首席弟子因殘殺同門而被逐管他呢,反正這次,他只拿云瀾玉玦,有姐姐在旁看著,他若是贏了的話,那些人總不可能不給吧
到了劍臺上,冷風肆虐,揚起任平生的衣袂,相比風無痕那冰冰冷冷,陰陰沉沉的模樣,他倒是清秀了許多,而風無痕見到居然是這么一個小不點,冷哼一笑:“我以為是何方神圣,說吧,你想怎么死。”
氣氛冰冷而又肅穆,臺下眾人皆凝神不語,任平生看了風無痕一眼,認真地道:“我不想死?!闭f完又補了一句:“好端端的,干嘛要死”
前后兩句話,把下面的人聽得一愣一愣,別人是在小覷你呢,誰問你死不死了盡管前幾日他們看出此人不凡,但畢竟風無痕的修為,與他不是一個境界的,此時臺下許多人難免仍是十分緊張,接下來任平生若是敗了的話,那就沒有人能上場了。
“隨便吧,怎樣都可以,出招吧,我趕時間”
風無痕衣袖一拂,揚起一陣灰塵,隨后又慢慢將雙手負在了身后,看那個意思,好似是要一招把任平生挫敗。
“我也趕時間?!?
任平生心想既然你趕時間,那我就快一點吧,身影一動,瞬息間竟已至風無痕身前,這簡直比剛才風無痕打夜無月那一掌更快,諸位長老不由一驚,全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靈虛境”
眾人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這么短短兩三天,他竟在思過崖突破到靈虛境了玉書長老果真神機妙算,看來早已算到,這回終于有救了。只有卓一凡在下邊咬牙切齒,他原以為這次任平生死定了,沒想到現(xiàn)在此人還突破到了靈虛境。
“嗯”
勁風罩來,風無痕本能往后一躍,飛出了三五丈距離,平平穩(wěn)穩(wěn)落在了劍臺邊緣。
“我又沒出劍,你躲什么”
只見任平生左手握著劍鞘,而右手握著劍柄,確實劍還尚未出鞘。
臺下眾人都有些吃驚,他這未免也太快了吧,是了,凝氣境和靈虛境,在他身上所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已經完全不是一個級別了。
這次就連宗主御玄真,目光也變得凝定了起來,難道今日紫氣東來,不是他出關所引來的,而是這名弟子突破境界,所引來紫氣這未免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這回水云煙也終是確定了,剛才那滿天的紫氣,果真是阿平突破境界引來的。
“呵”
風無痕看著面前這白衣少年人,他剛才之所以往后退,并非為避開任平生這一劍,而是修真之人的本能反應,每個修真之人,當察覺到危機從正面襲來時,都會做出相應的本能反應,顯然剛才任平生那一下,劍還未出鞘,就已經給他帶來了這樣一種威脅感和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