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從文和自家老板說了將近20分鐘,一直讓他畏之如虎的老板娘趕過來。
老太太沒有悲戚的表情,她似乎早有準備,穿著一身比較艷麗的“老舊”衣服走進病房。
周從文知道這是很多年前老板和師娘結婚時候的衣服,這許多年,她都一直把衣服保存的很好。
或許,這就是愛情
看樣子老兩口對生死都已經(jīng)看開了,老板娘早就知道自家老板的選擇,準備最后送他一程。
這種老喜喪周從文無奈的和鄧明離開病房,讓老兩口安安靜靜的聊幾句。
“鄧院長,黃哥什么時候回來”
出了病房,周從文問道。
“他在鵬城,應該已經(jīng)上了飛機?!编嚸鲉≈ぷ诱f道。
走廊里站滿了人,穿著白服,束手站在兩邊,密密麻麻的,患者家屬們都小聲議論著。
周從文也沒管他們議論什么,問了鄧明一句后便拎著老板的影像資料來到辦公室。
他把片子插到閱片器上,一邊盤著小平頭一邊看著片子。
“周從文?!编嚸鞯穆曇艉車烂C,甚至在嚴肅之中帶著幾分嚴厲,“我告警告你,老板已經(jīng)做了決定,你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鄧院長,手術能做,我確定?!敝軓奈恼J真說道。
他稱呼鄧明的語氣很嚴肅,態(tài)度強硬。
“老板自己做了決定,你省省心吧?!编嚸饕惨徊讲蛔尅?
“你說了不算。”周從文的語氣也沖了起來,不像是平時和鄧明說話的時候帶著幾分疏遠與尊重,“你是監(jiān)護人”
“我是院長”鄧明提高音量吼道。
“院長,就特么是個屁”周從文看也沒看鄧明,盤著小平頭看著片子,“滾犢子。”
鄧明被氣的滿臉通紅。
“我就問你,手術能做,憑什么不做”周從文厲聲問道。
“老板自己的選擇,要尊重這是最簡單的醫(yī)學倫理學,你特么上學的時候讀的書都讀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老板老糊涂了?!敝軓奈谋梢牡恼f道,他伸出手點在閱片器上插的片上上,“這里?!?
咚咚咚的聲音傳來,宛如戰(zhàn)鼓。
“不就是象鼻子手術,要搭三根毛么,我能做。我特么是世界第一術者,輪不到你教訓我。”
“”
毫無意外,周從文和鄧明爭吵起來。
聲音很大,兩人離開了老板的病房,情緒都有些異常。
面對分歧,兩人都暴怒的面對著對方,仿佛對面站的那個人才是導致老板生病的罪魁禍首。
醫(yī)生辦公室里,周從文和鄧明的對罵聲傳出來,外面的一眾主任、醫(yī)生本來想問問情況,但聽到罵聲后都瑟瑟發(fā)抖,沒人敢進去。
肖凱關上門,讓他們師兄弟兩人自己爭吵,隨后用身體擋住大門,雙手放在身前,微微低頭。
這種家務事,肖凱不參與,既沒有能力也沒有名分。
其實他也不知道該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