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蕊臉上的笑容一下僵住,清貴的氣質(zhì)冰消瓦解。
事到如今,傻子也明白了,面前做的這位氣質(zhì)如同天上星辰,卻穿著粗布麻衣躺在那喝酒的男子,哪里是什么屠戶,分明是個隱居的大儒!
這卓爾不群的氣質(zhì),終于有了解釋。
一眾大離的士子們,也尷尬不已。
“想看就看吧。”李宣倒是揮揮手,沒多在意。
這些人的反應(yīng),他覺得很正常。
當(dāng)年中央臺播《三國》的時候,每天都能聽到這首詞,自然是極好的,這些舞文弄墨的書生,覺得震驚一點也不奇怪,李宣當(dāng)年還小,第一次看見這首詞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感受。
慷慨激昂,蒼涼悲愴,最后歸于平靜淡泊。
如果非要有個詞形容,那便是妙蛙種子吃了妙脆角,進(jìn)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可惜,當(dāng)年他穿越,第一站就去了儒家書院,畢竟做一個文抄公,比其他修煉之道要簡單太多太多了。
然而他連半點文氣也無法誕生,縱使寫的詩句再驚世駭俗,也只是寫了首詩而已。
這是很奇怪的事情,因為文氣所有人都能產(chǎn)生,只要飽讀詩書即可生出第一絲文氣,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半點文氣都誕生不了的人,李宣只能歸結(jié)于他不屬于這個世界,所以被文曲星的光輝忽略了。
“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是啊,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老張反復(fù)念著這首詩詞,突然覺得今日的風(fēng)兒也喧囂起來,眼角有老淚流出。
這首詩,就是為自己寫的。
前半闕,說的是時光流轉(zhuǎn),古來英雄何其多,自己也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當(dāng)年的成敗何必時刻掛懷。
后半闕則是讓自己放下,不如與他佐酒笑語,釋去心頭重負(fù),只要成了仙,坐看云起云落,這些事都不會放在心上了。
“也只有神仙中人,才能如此灑脫吧,若非前輩賜詩點醒,我不知何時才能明白這道理?!?
老張端起酒杯,和李宣遞過來的杯子碰了一下,抬頭飲盡,眼神中帶著慨嘆,灑脫。
馬臉青年‘咦’了一聲,小心翼翼道:“詩自然是極好的,只是用來寫步云劍首,會不會不太貼切?”
“我覺得,很貼切?!崩蠌埖目戳怂谎?,手中竹竿輕輕點了下,柔勁便牽引著那張宣紙落入他手。
這時門外,香香邁著小碎步極快走來,身后還跟著一個三十出頭的曼妙女子,她目光略顯焦急的在人群中搜尋,看見李宣之后,便疾步走來,低聲道:
“姓李的,有人找你,你最近沒惹什么事兒吧?”
“惹事?”
李宣被問住了,香香現(xiàn)在應(yīng)該生自己氣才對,怎么會問這種問題。
我個豬肉佬能惹什么事
對了,老張還在這里呢,對面這個女子與我素不相識,但看裝束,明顯是步云山上的人,有沒有可能是老張的后輩,幾番尋找準(zhǔn)備將他接走呢?
畢竟,老張之前說過,他是有家人的,只是家人平時都很忙,也不怎么照顧他,所以才到小店里和李宣作伴。
畢竟血濃于水,家里人發(fā)現(xiàn)老張失蹤了,現(xiàn)在一定很心急吧?
其實幾天相處下來,這老頭和李宣還蠻合得來的,如果走了店里又剩他自己,還稍微有點舍不得呢
李宣正思索著,朱瓊玉的緩步走來,蘊含著些許審視的目光從他身上劃過,然后朝著老張盈盈一拜,哪怕是關(guān)切的問候,聲音中也帶著絲絲清冷:
“師父,您怎么了?”
李宣微微一呆,旁邊那身姿,那氣勢,這女人如果戴上眼鏡,穿上小西服,高跟鞋,絕對是傳說中的‘美魔女教導(dǎo)主任’。
而大燕與大離的士子,則是齊齊的縮著脖子,趕緊埋下頭,跟瑟瑟發(fā)抖的小雞仔似的。
這女人可太有名了
步云宗戒律長老——朱瓊玉。
等等,朱瓊玉剛剛叫這老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