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仙要攔阻已是不及,嗔道:「嫌解衣麻煩就讓奴家自己來,又不是不給你,這么急色作甚。」
丁壽淫笑道:「說了讓你們在宅里不要穿里衣,操弄起來方便,你們不聽,只好發(fā)現(xiàn)一次撕一次,衣服都撕光了最好,連外衣都省了?!拐f完將月仙按到墻上,抄起她一條豐滿的玉腿,將他那條巨大堅硬的肉棒對準(zhǔn)了她的御道,隨后輕輕一用力,刺入了進(jìn)去。
隨后,他又將另一條腿也抄了起來。「啊……」,月仙一聲驚叫,此時全身都被丁壽舉起,那巨物毫不保留的刺進(jìn)她的身體,身體懸空,躲避無門,看著丁壽那通紅的眼睛,她只有橫下心來硬撐了。
丁壽不斷的托舉著月仙,待其落下時,虎腰猛挺,借助她下落的勢頭,他那條粗壯硬長的肉棒一下便直接刺入御道最深處,操入了她那溫暖豐厚的花心里,菇頭更是直接頂?shù)搅嘶ㄐ哪菆F(tuán)嫩肉才被擋了下來。
刺的月仙又是一聲驚呼,身子硬被刺激的彈了起來,但隨之而來的也是更加猛烈的刺入。
「啪……啪……啪」兩人下體相撞的聲音是那么誘人心神,月仙心中大事已定,極力奉承,不多時,她的叫聲越來越緊,而她的御道的收縮也是越來越頻繁,丁壽知道月仙要丟了。
于是,他加快了操動的頻率,而且也相應(yīng)的加大了操動的力度。
「啊……呀……操死了呀……好呀……」
「我就操死你好了,你這個淫婦,勾引小叔,還能浪成這樣。嘿……」
「是呀,啊……我是淫……婦……啊……叔嫂通奸……該浸豬籠」
看著月仙不知所云的樣子,他忽然轉(zhuǎn)身,一邊操動,一邊走向正屋。
「小姐,二爺,你們……」小桃看見她們兩個的樣子,羞的脖子都紅了。
「去,把倩娘和美蓮娘倆都叫來?!苟鄯愿赖?。
小桃看看兩人,跺跺腳,跑了出去。
他將月仙放在了正堂桌上,雙手插到她的腰臀間,猛地將大肉棒向前一刺,同時雙臂用力,將她的大屁股向自己這邊使勁一拉,「啪」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同時卻是月仙的慘叫:「呀……壽郎,操死奴奴呀……」
丁壽已經(jīng)不管她的死活了,他發(fā)了瘋一般,操弄著胯下的婦人,而放她的桌子也被搖晃的吱吱扭扭的亂響起來。
「呀……呀……呀……又頂?shù)搅?,啊……死了,死了,死了呀……?
「操死你,就操死你,跪祠堂,行家法,我操死你,嘿呀……」隨著丁壽的爆喝,他攻擊更加迅捷,挺動他那條巨物,在月仙的御道里穿進(jìn)拔出,大菇頭更是像雨點(diǎn)一般擊打在花心上。
月仙雙手扶著桌子邊,猛然一陣回頂,一股冰涼的陰精從她花心深處飛灑出來,淋在大菇頭上。
隨之,這個人也虛脫了一樣,軟了下來。
看到她泄了身,丁壽并沒繼續(xù)討伐,而是抬頭看著眼前的四女,命令道:「脫光衣服,爬在地上,頭頂著頭,圍成一圈?!?
四女沒想到他竟提出如此淫蕩的要求,一驚后,先是美蓮解開了衣服,隨后倩娘松開了腰帶,蕊兒由母親幫著脫掉了褻褲,最后小桃將肚兜扔在了地上,四女像母犬一樣跪在地上,圍成了一圈。
俯視眼前的美景,丁壽當(dāng)真是興奮無比,眼前白花花的屁股或緊致或肥厚,燕瘦環(huán)肥,他的欲火本來就在燃燒,被如此美景刺激的更是烈焰燒天了。
他一聲怪叫,撲向了眼前倩娘的大屁股,稍一瞄準(zhǔn)后,便挺動肉棒操了進(jìn)去。
空氣中只剩下男女淫亂的喘息聲,和男女交歡身體的碰撞聲。不知過了多久,丁壽已經(jīng)將蕊兒最后操暈了過去,但是他卻還沒有發(fā)泄。
看著暈倒的五女,或躺或臥,都是叉著腿,腿間淫水將各自的恥毛都打濕成一團(tuán),個個滿臉春意,自豪的同時看著戰(zhàn)意熊熊的小兄弟,苦笑不已,隨著功力日深,這精關(guān)越來越牢固,也不知死老鬼一個人悶在峭壁上五十年怎么創(chuàng)出這么邪門的內(nèi)功來。
憋的難受,見桌上的月仙悠悠醒轉(zhuǎn),走過去將她拉到桌邊準(zhǔn)備再次進(jìn)入,月仙渾身酥軟,推拒無力,忽然丁壽心生警兆,「誰在外面」,房門啪的被推開,玉奴推門而入,丁壽暗道自己還是經(jīng)驗(yàn)不足,操起來不管不顧,不會武功者到了門前也是不知。
「嫂嫂何時到此?」丁壽尷尬問道。
玉奴粉臉兒桃紅,雙頰帶醉,嬌喘道:「小郎,你這樣再干下去,會出人命的。」
她含羞帶怯的緩緩走到身前,呼吸急速,若大的胸膛大起大落,也使得一對乳房很有節(jié)奏也有規(guī)律的顫抖著,一雙媚眼,硬是死盯著丁壽的胯下,太可怕了,怕有八九寸長吧,像天降神兵似的,勇不可擋。
玉奴緊張刺激的發(fā)抖,嬌羞低喚著:「小郎,奴家來替她們?!?
丁壽看著玉奴,羅裙羞處已濕了一塊,為難道:「如此對不起三哥?!?
「少提那沒良心的賊漢子,如今摟著大家閨秀,哪還記得我這苦命人。」不提江彬還好,說起來好似給玉奴一種鼓勵,那絲嬌羞也是不見,走向里屋床榻,自行把衣服解了,往床上一倒,以手托腮,玉手一招,「小郎,來啊?!?
月仙本處于兵臨絕境的時候,見玉奴出現(xiàn),正是喜從天降,一推丁壽道:「機(jī)會難得,還拿捏什么?」
丁壽也因無法發(fā)泄,感到進(jìn)退兩難。月仙這一推,激發(fā)了獸性一樣,顧不得什么后果了。何況眼前人美得眩人耳目,肌膚細(xì)膩雪白,身材凹凸有致。
他撲上床,捉住了她,勇猛的壓在她身上。玉奴嬌喘得主動索吻,胯間的水溝津津的流著清泉,丁壽壯碩肉棒對著就是一頂,卻是偏了,撞的兩人私處皆是一陣疼痛。
「喔……小心點(diǎn)……」她的頭部輕搖,發(fā)浪翻飛,這嬌滴滴的叫聲,使得丁壽不再孟浪。
他用陽根摩擦著穴口,慢慢的加重力度。
「咯咯……哎……小郎……進(jìn)去……哎呦……讓它……去……我受不了……不要再擦了……」
他握著玉杵,對準(zhǔn)了她的溫柔鄉(xiāng),臀部用力的往下一沉,讓它順勢的叩關(guān)攻城,立即響起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啊……」
玉奴急搖著頭,一雙媚眼已翻起死魚白,銀牙咬得吱吱作響,同時嬌叫不已:「好痛……哎呦……好痛……」
她這時感到,插進(jìn)來的不是江彬那種肉棒,而是根燒紅的鐵棒,硬生生的插在里面,那股熱,從花房深處散發(fā)到全身各處。熱得難熬難受極了,但卻也麻得好舒服,好受極了。
丁壽感到自己的巨棒插在這蜜穴內(nèi),被一層層肉圈緊包著,又暖又舒服,快樂的魂兒都飛上了天??上Р挪暹M(jìn)三寸多,他不敢再強(qiáng)行插入,萬一插破了這口鍋,沒法向江三交代。他只好輕輕的抽出,慢慢的插下,動作很慢,很慢,怕玉奴受不了。
「哎……哎……好人……好小郎……唔……就這樣……我的好人……哎呦……輕一點(diǎn)……呀……我好癢……好麻,又好舒服好酸……」
丁壽知道對方已進(jìn)入了狀況。他加快了速度,同時臀部也加重了力,一抽一插之間,肉棒漸漸深入,直抵花心。
玉奴不停的顫抖,一雙皓腕連同兩條玉腿,像八爪魚一般纏住丁壽的后臀,像要把他壓入自己的嬌軀中,與自己揉在一起似的。
她粉臉含春,媚眼含笑,雙唇輕抖。那模樣真的勾魂蕩魄,更使丁壽發(fā)瘋,他猛然抽出,狠狠的插下。
「哎呦……好人呀……你碰著我的花心了……咯……咯……好舒服,人家要……哎呦喂……要舒服死了……我的冤家……我的……」
「舒服……好舒服……美……真美……哎呦……你用力干……人家愿意……讓你搗死……哎呦……美透頂了……」
她粉腿亂伸亂縮,香汗淋淋。她的媚眼兒已經(jīng)瞇成了一絲。她舒服的周身的骨骼,像是一根根在松散似的。
丁壽的肉棒好像在一座火爐中似的,又緊又暖,又舒服,快樂得他叫出了聲。
「嫂嫂,你的小穴兒……真緊,好美……」
「呀……呀……我的好……好人……」那淫蕩的叫聲,刺激得丁壽野性大發(fā),不再憐香惜玉,又何況他快樂得到了發(fā)狂發(fā)瘋的地步了。他狠狠抽送,次次用上實(shí)力,她緊抱著丁壽,用著低低的鼻音,夢似的呻吟。
「哎……呦……我的好人……你要把人……死……人家……哎……呦……唔……受不了……哎呦……人家要丟了……哎呦……人家真的受不了……要丟了?」
「好嫂嫂……嫂嫂……你等等……」
「哎呦……不能等了……喔……」她只知道拼命摟緊丁壽,陣陣快感的刺激,沖襲她的全身,好像在大火中燃燒一樣,快要被燒成灰燼了。
她拼命的抬高臀部,使小穴與肉棒貼合得更緊密切,那樣就會更舒服,更暢美,同時沒命的搖動擺扭著肥臀。
「呀……呀……哎呦……」一陣陣興奮的沖刺卷向她。她小腿亂踢著,嬌軀不停的痙攣。只見她一陣抽搐,雙手雙腳垂落在床上,她已昏死過去,一動也不動的躺著,像個大字。
「嫂嫂……嫂嫂……」
她已氣若游絲的呢喃?!负谩±伞母巍婺芨伞挂蛱^舒服得暈死過去了。
丁壽又有股失去對手的失望,他正在興奮頭上,只要玉奴再堅持下去,一定可以兩人同時泄的,可是她已丟了,人也暈過去了。他再抽送下去,只有唱獨(dú)腳戲,那有多無聊。
驀地回過頭來,正看見月仙側(cè)躺在桌上,微笑的看著他。
他翻身下地,來到桌邊,把月仙摟住,玉杵朝著蜜穴,一下就擠壓進(jìn)去了。這出其不意的襲擊使得月仙才喔了一聲,就被嘴唇堵在喉里。百十來抽后,便把她推上高峰。
「唔!唔!唔!」是從月仙鼻孔中發(fā)出來的聲音。剛泄過一次后,原氣還沒有完全恢復(fù)過來,又遭受一次鞭撻!
「哎……喔……壽郎……你太強(qiáng)了……怕……怕以后會……會被你…操死…好舒服……又舍不得你……」她竭意盡力的承歡。
頓飯光景,月仙又泄了兩次,已經(jīng)癱瘓在桌上,現(xiàn)在被丁壽大肆征伐,只能頭兒左右亂動,秀發(fā)翻飛飄揚(yáng)。她已氣若游絲,魂兒飄飄,魄兒渺渺。
丁壽的肉棒已經(jīng)青筋暴漲了。他拼命的抽送著,棍棍到底,剛強(qiáng)有力。
「壽郎……哎呦……奴要死了……呀……呀……太舒服……連奴家的命……呀……哎呦……命也給你了……」
「舒暢極了……又要丟了……不能忍了……呀……哎呦……」她又不由自主的挺起臀部,淺溝里淫水一陣接一陣的往外冒,滴滴答答的從桌沿淌下。
丁壽此時感到她小穴的肉圈,似乎慢慢的收緊,忽一陣顫動,頓感舒爽無比,他心知自己快了。
他拼命的沖刺著,月仙也浪浪的呻吟著。
「喔……呀……」
「呀……」
兩人同登極樂,緊緊的抱在一起。
第十二章冠蓋滿京華
行途漫漫,馬快如飛。
血紅的夕陽染紅了筆直的官道,也染紅了丁壽的臉。
酒坊已經(jīng)收回,秘方在月仙手里,應(yīng)當(dāng)無虞,美蓮曾經(jīng)開過小店,打理日常就由她出面,相信「劉伶醉」斷貨許久,一旦開鍋燒酒必然供不應(yīng)求,安排好家中事物,丁壽便啟程進(jìn)京。
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宣府離京城距離本就不遠(yuǎn),快馬加鞭,關(guān)城門前趕進(jìn)了城,果然京師繁華地,雖已日暮,仍往來車馬繁多,行人如織。
忽聞一陣人喊馬嘶聲,四匹良駒挽著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奔騰而來,后面還跟著數(shù)十名騎士,路上行人紛紛閃避,車駕馬隊呼嘯而過,街上一陣雞飛狗跳。
丁壽見那車上認(rèn)旗上挑著一個「榮」字,拉了街上一個行人問道,何人車駕如此張狂。
那人上下看了他一眼,一副打發(fā)鄉(xiāng)巴佬的語氣道:「外地人吧,京城里皇親勛貴有資格張揚(yáng)的很多,帶榮字的只有一個,先皇幼弟,榮王爺?!?
丁壽暗念了一遍,記住了這么號人物,也不耽擱,直奔丁字街,此地已是東華門外,永樂年間一氣在此地建了十座王府,又稱為「十王府街」,東廠便在王府街北面的一條胡同內(nèi),也是東廠名氣太大,胡同本名已不得知,京中百姓都稱此地為「東廠胡同」。
因是內(nèi)城,路上閑人漸少,待得丁壽到了東廠胡同,卻是半個閑人也無。
東廠衙門門臉不大,一塊匾額上書「東緝事廠」,門前只有兩個番子當(dāng)值,丁壽剛在門前站定,便有番子前來喝問,丁壽取出駕帖道明身份,番子急速入內(nèi)稟報。
不一刻,便有一陣笑聲傳出,一個胖乎乎的圓臉宦官隨聲而出,「劉公公這陣子一直念叨,咱家看看這小子到底是怎么個不凡?」
丁壽拱手行禮,「在下丁壽,不知公公是——?」
一只冰冷滑膩的手托住了他行禮的手,「不用客氣,咱家谷大用,你就是丁壽,嗯——長的倒是挺精神的,呵呵,隨咱家進(jìn)來。」
隨著谷大用轉(zhuǎn)入大門,迎面是一座牌坊高聳,「百世流芳」四個大字鐫刻其上,行至大堂,堂前竟然懸掛著岳武穆的畫像,畫像上還有一橫批,「毋枉毋縱」四字濃墨重彩,穿過大堂,直奔后院,谷大用邊走邊說,「督公剛從宮里當(dāng)差回來,每日這個時辰都是養(yǎng)神聽琴的時候,那幫猴崽子不敢打擾,就報到了咱家這……?!?
只聽得后堂內(nèi)琴聲輕輕響起,谷大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與丁壽靜靜佇立在后院,丁壽側(cè)耳傾聽,只覺得這曲子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輕輕嘆息,又似是朝露暗潤花瓣,曉風(fēng)低拂柳梢,宛如一股清泉在身上緩緩流過,又緩緩注入了四肢百骸,這一路奔波勞累竟然消失了大半。
琴音漸息,谷大用撫掌贊道:「阿音這普庵咒真是愈見功力,每日聽上一曲,神清氣爽,百病全消,公公你定能長命百歲,福壽康寧?!?
「老谷啊,少賣嘴了,有什么事?」屋內(nèi)傳出聲音。
「倒是沒什么事,您老念叨的那個人來了?!构却笥迷谖萃鈶?yīng)道。
「哦?帶他進(jìn)來吧?!孤曇糁袔Я艘唤z喜意。
丁壽隨著谷大用進(jìn)了后堂,那日山中老者身穿曳撒,腰系鸞帶,坐在正中,一只手正在把玩丁壽的玉佩。
他身后那男子仍舊冷冰冰的抱劍而立,無一絲表情。
旁邊幾案點(diǎn)著一支檀香幾近熄滅,幾案旁一人三縷長髯,身穿道袍,頭戴方巾,頗有幾分脫俗出塵之態(tài),正將一把古琴裝入琴囊,想必就是剛才撫琴之人。
丁壽上前行禮,「草民丁壽拜見劉公公。」
「你知道某是誰了?!估险咛Я颂а燮?。
「當(dāng)日閣下身邊高手環(huán)繞,又蒙見賜東廠駕帖,方才谷公公又稱呼您老督公,在下若還猜不出您是當(dāng)今內(nèi)官監(jiān)掌印兼領(lǐng)提督東廠的劉瑾劉公公,是不是太無用了些?」丁壽笑答。
劉瑾呵呵一笑,「還不算太笨,那日得了急報,大行皇帝病危,咱家得趕著回來處理一些事情,你小子家里的事辦完了?」
「承蒙公公掛懷,已經(jīng)料理的差不多了,今日在下前來是為了當(dāng)日之諾?!苟蹖⑸砩衔迦f兩銀票掏出,連同駕帖恭敬的擺在了劉瑾面前。
「怎么意思?」劉瑾看了看銀票又抬眼看他。
「當(dāng)日曾說百倍償還,蒙公公所賜紋銀五百兩,這是五萬兩銀票?!?
「你小子哪兒來這么多銀子?」劉瑾詫道。
「在下手氣一向不錯,賭場贏得?!?
「哈,哪家賭場這么豪氣,被你這雛兒贏了這么多銀子?!箘㈣獡u頭笑道。
「僥幸而已,公公手上玉佩乃先父所賜,可否歸還在下?!?
劉瑾握拳,將那枚玉佩重新收回手里,「不行,這五萬兩是那五百兩銀子的利息,當(dāng)日你吃掉的那只雞呢?!?
媽的,這死人妖想陰老子,丁壽暗罵,「只要公公愿意,在下這就去打上一百只野雞回來,奉送公公?!?
「咱家又不開飯館,要那么多雞干什么,雞的事就算了,你冒充東廠之人用駕帖要挾地方的事怎么說?」劉瑾悠悠的道。
丁壽心中一緊,「公公您怎么知道的?」
「呵呵,傻小子,咱家都說了劉公公整日的念叨你了,知道你家在宣府,給宣府鎮(zhèn)守太監(jiān)傳個話不就完了?!构却笥门赃厬?yīng)道。
「你小子知道做事留一線,沒有明著打東廠的招牌,還算謹(jǐn)慎?!箘㈣攘艘豢诓?。
「公公您既然都知道了,就請劃下道來,丁某接著就是?!苟鄣挂补夤鳌?
「沒那么多道道,你小子人還機(jī)靈,做事有分寸,能隨手接下無三的飛貼,功夫應(yīng)是不差,給咱家做事還賬,哪天立了功再說這玉佩之事?!箘㈣迫坏馈?
丁壽略一沉吟,「可以,不過丁某也有一事相求。」
「說」。
「家兄外出近三年渺無音訊,懇請公公差遣人手查一查他的蹤跡?!?
劉瑾沒有答話,只是翻著看自己的掌心,一旁谷大用搭話,「小子,東廠乃國之公器,責(zé)在訪謀逆妖言大奸惡等,豈能容爾私用?」
丁壽剛要張嘴,劉瑾接口:「按規(guī)矩這事不能辦,起碼咱家不會下這個令,但你小子有一天能爬的足夠高,你自己辦這事吧?!?
丁壽略一沉思,躬身施禮:「屬下拜見督公?!?
劉瑾仰頭大笑,谷大用陪笑道:「恭喜公公又得一干將。」
劉瑾一指谷大用,「老谷現(xiàn)在是東廠掌刑千戶,平日里還兼著宮里的差事,和咱家一樣,東廠的事分不出太多心,如今廠內(nèi)瑣事多是由理刑百戶丘聚和幾個鐺頭費(fèi)神,這是大鐺頭柳無三,二鐺頭雷長音?!?
抱劍中年人和撫琴文士點(diǎn)頭示意,「三鐺頭是……,小川呢?」劉瑾向谷大用問道。
谷大用回道:「最近京城多了許多江湖人士,怕有什么麻煩驚到宮里貴人,小川著人去盤他們的底了?!?
「一幫江湖草莽,整天里不干正事,給咱們爺們添麻煩,錦衣衛(wèi)的人都死光了,要東廠給他們擦屁股?!箘㈣薹薜牡?。
「近日小財神鄧忍要辦壽宴,府中采買警蹕用了不少人手?!?
「鄧忍?錦衣衛(wèi)指揮使翁泰北的女婿?」劉瑾問道。
「不錯,正是四通票號的東家,富甲天下,人稱小財神的鄧忍,他與榮王爺、長風(fēng)鏢局的少局主郭旭并稱」京城三少「。」
劉瑾陰笑,「堂堂天子親軍給一介商賈看家護(hù)院,翁泰北這差事當(dāng)?shù)煤冒 !?
谷大用勸道:「翁泰北執(zhí)掌衛(wèi)事近二十年,蒙先皇及當(dāng)今太皇太后和太后寵信,又與內(nèi)閣諸公交好,根深蒂固,不能輕動?!?
「難道咱家怕了他不成,他當(dāng)?shù)檬侨f歲的差,不是內(nèi)閣那幫腐儒,難道由得他們內(nèi)外勾結(jié),蒙蔽圣聰?!?
「萬歲剛剛登基,不宜輕動舊臣,招惹非議?!构却笥脪吡硕垡谎?,對這新來的小子還是不太放心,考慮這些內(nèi)廷秘聞該不該讓他知道,終究還是開口勸道。
劉瑾以手扶額,沉默了一下,揮了揮手,「你們下去吧,給這小子安排個下處,明天一早過來見咱家?!?
諸人領(lǐng)命,丁壽看出了劉瑾心中的不甘與無奈,看來這京師水深得很啊。
一宿無話,第二天一早,丁壽入內(nèi)拜見劉瑾,堂內(nèi)除了昨天的三人外,又多了兩人,一個是宦官打扮,面色陰鷙,坐在谷大用下首,想必就是理刑百戶丘聚,另有一人乍一看丁壽不由呆了。
一件淡黃色直身,腰束玉帶,足踩粉底快靴,玉面劍眉,膚白如雪,俏目隆鼻,唇若朱砂,手上把著一把尺余長的折扇,看形貌美如處子,若非一仰頭看見喉間那高聳的喉結(jié),丁壽簡直以為這是易釵而弁的花木蘭了。
丁壽自身這皮囊也是不差,與人相比竟有自慚形穢之感,此時那人正向劉瑾稟報:「近日京中成群結(jié)隊的江湖人物甚多,除了些不入流的人物外有三伙人,有點(diǎn)來頭……」
劉瑾止住了他的話頭,招手讓丁壽近前,「這小子是新來的,咱家想讓他做老四,谷大用回頭給他面腰牌,哎,那小孩過來,給丘公公和三鐺頭見禮?!?
丁壽上前拜見,俊美青年拱手還禮,「在下白少川,蒙督公看重,忝居三鐺頭,今后還要丁兄多多幫襯?!?
丘聚則伸手托住丁壽左臂,陰測測的道:「不必客氣,東廠的飯碗能不能端得住,要看你自己?!?
丁壽只覺一股陰寒勁力有如鋼刃透臂而入,當(dāng)下不動聲色,真氣運(yùn)轉(zhuǎn),轉(zhuǎn)眼消弭無形,仍是拜了下去,「在下自會努力,不讓公公失望。」
丘聚輕咦了一聲,點(diǎn)點(diǎn)頭,「這老四倒也能做?!?
「都坐下吧,小川你接著說?!箘㈣馈?
白少川繼續(xù)道:「這三批人中一批是蜀中唐門的人,由唐三姑帶領(lǐng),還有一批是青城派的人,青城掌門長春子的師弟元真道人帶著青城八子,還有一批是天幽幫地堂堂主羅一飛率領(lǐng)?!?
丁壽聽聞天幽幫心中一動,那邊劉瑾道:「天幽幫,耳聞這是北地一個大幫派,怎么他們把手伸到京城里了?」
「應(yīng)該還沒有,屬下抓了幾個落單的江湖客,據(jù)他們口供里說是江湖傳聞記載絕世武功的十二尊翡翠娃娃出現(xiàn)在小財神府,他們想進(jìn)京碰碰運(yùn)氣。」白少川回到。
「翡翠娃娃,可是太皇太后當(dāng)年賜給翁泰北之女翁惜珠的陪嫁之物?」谷大用道。
「就是那個,咱家的內(nèi)官監(jiān)管著內(nèi)承運(yùn)庫,這東西還是從這邊登記造冊出去的?!箘㈣?,「那玩意原本是蒙元宮里的寶貝,后來散落民間,前些年有人呈送大內(nèi),翁惜珠自幼常隨著翁泰北進(jìn)宮,深得當(dāng)時還是太后的太皇太后喜愛,她大婚時就把這玩意送了給她,原本求得是個多子多福,誰料這幾年那丫頭一個娃娃也沒生出來,哈哈?!?
谷大用沒理會這個笑話,「那所謂的絕世武功——?」
「上面載的武功倒是還不錯,據(jù)說是當(dāng)年密宗高僧和中原高手獨(dú)孤勝聯(lián)手所創(chuàng),八尊娃娃記載武功,兩尊記載醫(yī)術(shù),還有兩尊是人體經(jīng)絡(luò)圖,可這十二尊娃娃就是一個坑人的陷阱,里面武功有很大隱患,不練還好,一旦修煉就不能停止,日夜受其反噬之苦,茍延殘喘而已?!箘㈣恍嫉馈?
「江湖中人就不知道么?」丁壽好奇道。
「那幫豬腦子知道個屁,江湖中以訛傳訛的事多了,有幾個人真的得到過翡翠娃娃,得到后又能看出其中利害的又有幾個,算了,小川,既然已經(jīng)知道魚兒的根底了,準(zhǔn)備收網(wǎng)吧。」
「丁壽斗膽請公公暫緩?!?
「你還有什么事?」
「不知道丟失御賜之物是什么罪名?」
劉瑾等三名內(nèi)侍相視一笑,「你小子的意思咱家明白,不過這點(diǎn)小事動不了翁泰北,最多是丟卒保車,折了他的女婿,落個打草驚蛇?!?
「不知朝中諸位大人是否和這位翁大人是君子之交呢?」
君子之交淡如水,沒了鄧忍的財力疏通,朝中這些墻頭草還會竭力幫襯翁泰北么,劉瑾很快就做出答案,「小川,你說過唐門和青城不太對付?!?
「是,雖同在巴蜀但彼此早有芥蒂,唐門指責(zé)陰山之戰(zhàn)青城掌門玉靈暗算唐家家主唐絕,當(dāng)年玉靈真人中毒渾身潰爛,雖說江湖傳聞是中了魔教暗算,但青城派一直懷疑是唐門下的毒手,兩家已成生死仇敵,如今還互相不知對方入京,否則他們早就動起手了?!?
劉瑾霍然起身,「咱家馬上進(jìn)宮,奏請陛下與宮中貴人到西山碧云寺為大行皇帝祈福,翁泰北有警蹕之責(zé),一同前往,咱家走后小川把兩家行蹤透露出去,把水?dāng)嚋?,咱們靜觀其變?!?
眾人領(lǐng)命,丁壽隨著一同退下,只有柳無三萬年不變的站在劉瑾身后。
劉瑾不滿道:「老丘,你那陰風(fēng)掌太過陰損,后患無窮,怎么隨意對自己人使出來。」
丘聚低首道:「督公放心,剛才手下留了分寸,方才就是他沒化解,也不至于傷了內(nèi)腑,畢竟一來就位居四鐺頭,怕對手下人不好交待?!?
「你丘聚什么時候需要對下面人交待了,不過是要在新人面前來個下馬威,告訴你以后少抖這些機(jī)靈?!?
丘聚一見劉瑾發(fā)怒,「是,下不為例,今后不敢了?!?
谷大用一見忙打圓場,「好了好了,咱們都是皇上東宮里的舊人,別為了一些小事傷了和氣,如今不說外廷,就是宮內(nèi)也有好些人看著咱們眼紅,咱們呀還是坐在一起商量怎么對付這些狗雜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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