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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16-18)】
作者:hui3292016/8/19字數(shù):23598
第十六章夜探財神府
東廠中人仍是兵分兩路,白少川帶人跟蹤鏢局,丁壽留守緊盯翁泰北的一舉一動,有東廠京內(nèi)布置的坐探,丁壽的日子好不輕松,這一日又到胭脂酒坊喝酒,還沒進門就見酒坊掌柜急匆匆向外奔出。
“二叔,哪里去,生意都不要了?!倍坌Φ?。
“丁公子,小老兒有急事,你要喝酒請自己隨意?!闭乒窠辜贝鸬?。
“說說什么事?!倍蹃砹伺d趣,拉著掌柜不讓走。
掌柜焦急的一跺腳,“剛才聽幾個酒客閑談,長風鏢局的大小姐程采玉昨夜在鏢局中失蹤了,小老兒得趕緊找人給郭大少送個信兒?!?
丁壽聞言一愣,手下人稟報長風鏢局出城時程采玉也在里面,怎么又在家里出事了,是哪里消息出了岔子,還要再問那掌柜的已經(jīng)著急忙慌的跑遠了。
回到東廠丁壽將手下的兩個領(lǐng)班喚來,除了卯顆計全還有一個尖嘴猴腮留著兩撇鼠須的人,乃是子顆領(lǐng)班常九,出身下五門中的地鼠門。
說起地鼠門的來歷,頗為正道人士所不齒,其門中行止盡是雞鳴狗盜偷墳掘墓之事,常九更是此道中的好手,休看此人體形瘦小,貌似老鼠,形象猥瑣,卻擅長輕功、縮骨功及視、聽能力,不知盜了多少豪紳顯貴,也是夜路走多了早晚遇到鬼,常九半輩子偷活人從未失手,卻在盜墓上栽了跟頭。
那一年常九途徑湖廣武昌府,恰逢楚王愛妃暴薨,風光大葬龍泉山麓,常九見出殯的車馬隊伍便知陪葬之物必然不少,一時起了貪心,夤夜里帶齊家伙前去盜墓,憑著歷代祖師爺傳下的手藝,幾道墓門機關(guān)自是攔不住常九,待進了墓室起開棺槨,將里面值錢的明器搜刮后就只剩下王妃身上的物件了。
常九翻身入館,先將王妃頭上點綴各樣珠寶的鳳冠摘下,取下金頭面,又弄一條布索結(jié)成繩套,一頭掛在自己脖子上,一頭套在王妃脖頸上,緩緩抬起,待王妃上身抬起,將她頸上懸掛的一串上好東珠項鏈摘下,一并放進自己褡褳內(nèi),扶住尸身緩緩將她移到上面,兩指按住臉頰輕輕一揉,王妃緊閉的牙關(guān)松動,一顆拇指大的定顏寶珠脫口而出,在下面的常九早有準備,張嘴接住,將尸身放回棺內(nèi),把寶珠吐進懷中。
這一次收獲頗豐,常九心中高興,干完了活計才靜下心來打量此番的肥羊,不由一呆,棺木中的王妃姿容艷麗,栩栩如生,不帶一絲死氣,常九顫抖著伸出右手去撫摸著王妃的臉頰,柔軟光滑,吹彈可破,手緩緩向下滑去,待要到那高聳的胸脯時,心中一凜,抬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祖師爺?shù)囊?guī)矩不可辱人尸身自個怎么就忘了呢,待要起身可看那嬌艷如花的模樣有舍不得,一番掙扎終究是色膽包天,將王妃的蹙金繡云霞翟紋霞帔、行龍刺繡比甲等內(nèi)外衣物解開,露出欺霜賽雪的白嫩身子,雙乳高聳,小腹平坦,雙腿修長,常九再無顧忌,解下褲子,露出已經(jīng)高昂的黑丑之物,在王妃冰冷的陰部研磨一下,覺得干澀難進,伸手從舌頭上沾了些唾液涂在肉棒上,下身一挺操了進去,雖說王妃身上冰涼,許是剛死不久的緣故,常九感覺家伙在腔道里似乎能感到一點熱度,精蟲上腦,也不細想,將王妃雙腿稍稍抬起,方便自己抽送,雙手在那對乳房上不住按揉。
常九入行多年奸尸的事也是第一回干,面對的還是皇親國戚,心中憂懼興奮雜處,在這狹小的空間內(nèi)動作不便,每每抽送幾十下王妃的雙腿便滑落下去,一咬牙將兩腿架在肩上,不管不顧大力撞擊,隨著他的動作,王妃一雙豐乳如波浪般晃動,看得常九眼熱心急,更是賣力,腰間一酸,一股股陽精噴灑而出,常九也沒了忌諱,伏在王妃身上,將那臭嘴捂在王妃櫻唇上連舌頭都伸了進去。
待到閉上眼睛伏在嬌軀上喘息已定,常九忽然覺得王妃的牙關(guān)動了一下,霍的起身,定睛細看,見王妃長睫毛先是輕輕抖動了幾下,緊閉的雙眸緩緩張開,眼神鎖定到了自己身上。
常九三魂七魄一下飛了大半,嚇得從棺中一躍而起,落地就要疾奔,又被自己剛才褪到腳踝的褲子絆了一跤,也顧不上疼,拎起褲子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此后幾天常九魂不守舍,不在僧廟道觀里睡覺就得被嚇醒,將身上的銀子都用來買紙錢超度王妃,直到后來聽到風聲,所謂楚王妃得了急病其實是被王府內(nèi)另一爭寵的妃子下了毒,也不知是那毒藥失了靈還是王妃的命太大,當時只是假死了過去,下毒的妃子怕旁人看出紕漏,攛掇楚王道是橫死不利于王府風水,急匆匆的下了葬,本來就算假死在棺槨里呆上幾天也該真死了,卻偏被盜墓賊連夜里盜了墓,王妃那口氣緩了過來,逃回自家娘家,那王妃家中也是當?shù)赜忻偌?,尋上王府呈明緣由,楚王大怒,處置了那爭寵的妃子?
看來是皆大歡喜,惡有惡報,王妃肯定也不會跟人提及自家被盜墓賊奸污,問題是你在人楚王的封地上盜王妃的墓,雖說是救了人可也是赤裸裸的打了楚王的臉,楚王下令徹查,又根據(jù)王妃描述繪制畫影圖形,傳令各地緝拿盜墓賊,其他各地的藩王一看有人盜我們老朱家的墓,那還得了,不殺一儆百將來備不住自己掛了后也不得消停,都下了死力拿人,一時間不止地鼠門,整個大明倒斗這一行都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常九無奈一路北竄到了京師,投靠了剛剛執(zhí)掌東廠的劉瑾。
劉瑾正值用人之際,只要有一技之長的來者不拒,便將他收了下來,反正也無人知道他真名實姓,說我東廠窩藏要犯,笑話,你們哪個王府屁股干凈,找咱家來給你說道說道。
所以常九對劉瑾感恩戴德,憑著自身長于隱匿的本事,將京城中四品以上大員的府院布置摸得一清二楚,東廠坐探無往不利常九的蛇鼠之道居功甚偉。
待二人進來,丁壽把疑惑一說,計全先道:“長風鏢局出城程采玉只是躲在車里,由錦衣衛(wèi)查勘,不過久聞程采玉博覽群書,精擅易容也不奇怪,若行李代桃僵未嘗不可?!?
常九躬身道:“翁泰北一直沒有大的動作,只是派出密探盯緊鏢局的行蹤。”
丁壽用折扇敲打著手心,“昨夜有錦衣衛(wèi)到長風鏢局去么?”
“這個……,”兩人相視一眼,常九開口道:“啟稟四鐺頭,東廠的人手不如錦衣衛(wèi),不能周全,長風鏢局出鏢之后附近人手已經(jīng)撤了,所以……”
“所以你們不知道是么?”
兩人躬身,“請四鐺頭責罰?!?
“算了,咱們本來就是人手不足,責罰你們有什么用,若錦衣衛(wèi)那幾萬人在咱們爺們手里,哼哼……。”丁壽展開折扇輕搖道。
“四鐺頭,錦衣衛(wèi)雖無異動,小財神鄧忍昨夜卻曾造訪長風鏢局?!庇嬋蝗坏馈?
“哦,為何沒有稟告?!倍勖济惶?。
“他連門都沒有進去,只是在大門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您說程采玉失蹤會不會……?!?
丁壽聞言不再多話,招手將常九喚到身前,“常九,你過來跟我說說,小財神府的布置究竟如何……?!?
************
梆子敲到三更,小財神府后院寂靜一片,一間客房內(nèi),程采玉在燭光下翻閱一本古書,小財神府內(nèi)藏書不乏珍品孤本,若非有這番機緣平日里倒還無暇讀得。
光影一閃,程采玉抬頭見眼前多了一名藍衣人,正是數(shù)日前曾拜訪鏢局的丁壽。
“采玉姑娘,在下救你出府?!?
程采玉一臉警覺,“丁公子如何知曉采玉在鄧府?”
丁壽將偶遇胭脂酒坊老掌柜的事簡要說出,連聲催促程采玉動身。
程采玉渾如不覺,只是饒有意味的看著丁壽:“丁公子多慮了,長風鏢局與小財神府本是故交,采玉不過在此做客,何用公子搭救?!?
丁壽知道對方不相信自己,搔了搔鼻子,“恕在下直言,大小姐被請入鄧府,即便是東廠坐探也未知情,何以今日就有人在胭脂酒坊透漏消息,有心人如此做無非就是想讓貴鏢局出鏢之人得到消息,自亂陣腳,以郭、程二位局主與大小姐的感情定會不顧一切回京救援,一旦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鏢隊的其他人等安??皯n?!?
程采玉默然,明知對方言之有理,可對其身份仍舊提防,“采玉有一言無禮之處還望公子恕罪,如今錦衣衛(wèi)與武林人士對長風鏢局虎視眈眈,皆為十二尊翡翠娃娃,公子既身在東廠,想必不會不知,何以要以身犯險,相助采玉脫身?”
丁壽雙手一攤,索性把事情挑開,“于公,廠衛(wèi)不和,翁泰北丟失御賜之物我東廠樂見其成;于私,丁某愛花惜花更愿護花,莫說小財神府,就是刀山火海這護花之人某做定了?!?
程采玉聽他言語輕佻,本待發(fā)怒,卻見他一番神情又不似作偽,暗道東廠行事若只為了官場傾軋,倒是解釋的通,至于今后的事,且走且看吧,當下起身隨丁壽離開。
帶了一人自不能像進來時的輕松,好在府內(nèi)布置一早就已打探清楚,丁壽攜程采玉三轉(zhuǎn)兩轉(zhuǎn),就已到了后花園,從這里出墻便是臨街小巷。
剛到園中一陣鑼響,四角亮起數(shù)盞燈籠,幾十名錦衣衛(wèi)布滿花園,翁惜珠當中而立,周圍護持著曲星武為首的數(shù)名錦衣衛(wèi)官校。
翁惜珠相貌不差,只是雙唇略薄,顴骨也高了些,顯得有些刻薄,“采玉姑娘,不是說好在本府作客幾日,怎的急著要走?”
程采玉不慌不忙道:“采玉今日思念家兄,憂慮繁多,不宜再做叨擾,只有謝過夫人美意了?!?
“即便如此也應(yīng)告知我夫妻二人,何以不告而別,還有這位夜闖本府的看著眼生,不是貴鏢局中人吧?!蔽滔е槠ばθ獠恍Φ馈?
“在下還真的不是長風鏢局的人,好像翁大小姐很失望?!倍蹮o所謂道,憑這些貨色想攔住他往外帶人,做夢。
“牙尖嘴利,來人,將這夜入小財神府的歹人拿下。”
一眾錦衣衛(wèi)一擁而上,丁壽將程采玉護在圈內(nèi),從容應(yīng)對錦衣衛(wèi)圍攻,無一人可以近身,戲耍夠了,正待攜程采玉離開,忽覺幾道暗勁從背后襲來,一把攬住程采玉腰身擰身回步滑開七尺躲開偷襲,身后多了身穿花花綠綠衣服,鬼頭鬼腦的四個人物。
偷襲無果,其中一人道:“嶗山四怪請教閣下姓名?!?
“哼哼,剛才若是中了幾位的道也不勞動問了?!币徊涣羯耠U些吃了暗虧,丁壽不由動了真火。
忽聽懷中人輕聲道:“公子小心,嶗山四怪武功怪異,且擅長以四象陣法合擊,圓中有方,陰陽相成,齊魯之地鮮有敵手?!?
丁壽看懷中人臉色緋紅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此時還在攬著人家姑娘纖腰,連忙松手,程采玉也知剛才被人突襲情急無奈之舉,待看他將手指伸到鼻尖仔細嗅了嗅,仿佛在回味自己體香,不由恨恨跺了跺腳。
丁壽知道自己沒出息的樣子被人發(fā)現(xiàn)了,長笑一聲做了掩飾,展開身形向嶗山四怪攻去。那四人展開四象步,步法忽左忽右、穿來插去,不時以古怪輕功、刀法加以攻擊,丁壽不敢人前施展天魔策中武功,只是順手拆解,未及三十招已是心煩,佳人在側(cè),顯得自己端的無用,右手一翻,逼退大怪,左手駢指如刃,由右腋下遞出,上下劃出一道線,對方的幾處大穴全都暴露在指力之下,四怪老三避之不及被一指點倒,隨后兩手化作鷹抓之勢,分襲另外二人。
那兩人在其可撕筋裂骨的掌力下倉皇避退,丁壽踏前一步已到了最初逼退大怪身前,一拳打出,那人避無可避,被丁壽當胸一拳打的口吐鮮血,倒地不起,這幾招兔起鶻落,彈指間二怪倒地,四象陣破。
剩下的兩怪不敢靠前,又不忍扔下自家兄弟,進退不得。
丁壽看已震懾全場,便要走向程采玉帶她離開。
這時一個錦衣百戶忽然走到翁惜珠身前,耳語幾句,翁惜珠一愣,冷笑道:“我還道誰有這么大膽子敢闖進小財神府,原來是東廠的鷹犬,不怕你們主子治罪么?!?
丁壽心中一沉,仔細一看,那百戶正是當日與辛力在街上碰面時前來盤問的那個,也不隱瞞,“不錯,可即便某是飛鷹斗犬,也是在皇家門前奔走,不勞翁大小姐動問。”
行到程采玉身邊,忽聽一聲嬌喝:“慢著,既然是皇家的奴才可認得這是何物?”
丁壽回頭看翁惜珠右手一面黃锃锃的金色腰牌高高舉起。
“御賜金牌?!”丁壽遲疑道。
“御賜金牌,如朕親臨。還不跪下?!蔽滔е轵赘甙?,說不出的得意。
“跪下!”周遭錦衣衛(wèi)大喝。
丁壽咬緊后槽牙,緩緩的跪下一腿,再至雙膝跪地,行三拜九叩之禮。
翁惜珠洋洋得意,周遭錦衣衛(wèi)譏笑陣陣,程采玉面露不忍,丁壽渾若不覺,跪罷長笑而起,“采玉姑娘隨在下走吧。”
翁惜珠沒想到這小子現(xiàn)在還敢?guī)穗x去,“大膽,你……”
“翁大小姐,在下剛才已經(jīng)跪過御賜金牌,為的是對皇家的敬畏,大小姐莫非還要代天子行令,如今諸位已經(jīng)知曉在下身份,還要強行留阻,便是襲擊皇差,難不成都以為我東廠不敢殺人么?!?
聲懾全場,丁壽帶著程采玉開門而出,留下翁惜珠在院中恨恨不已。
“丁公子此番因救采玉而受辱,程采玉銘感于心,今后……”程采玉還有再說卻被丁壽阻住。
“采玉姑娘休要客氣,早已言明于公于私救人都是丁某自家事,姑娘休要掛念,在下著人護送姑娘追趕鏢局大隊,待遇到貴鏢局中人便可讓他回來?!毖粤T安排計全護送程采玉上路。
翌日,東廠堂前點卯,拜過劉瑾,這老太監(jiān)陰沉沉的看著丁壽道:“昨晚的事咱家聽說了?!?
丁壽明了定是常九已向劉瑾稟報過了,“屬下擅自主張,打草驚蛇,壞了督公大計,請督公責罰?!?
“事情交給你和小川了,怎么辦是你們的事,沒到最后成敗之時談何責罰,咱家說的是你受屈下跪的事?!眲㈣笾约亨u巴巴的下巴說道。
“屬下折了東廠的威風,給督公臉上抹黑了?!倍酃室庹Z含悲憤的道。
“呵呵,咱們本就是皇家的奴才,給主子行禮有什么抹黑的……,”劉瑾平靜的說著,語調(diào)突然激烈起來,“可那也輪不到翁家那小丫頭折辱,御賜金牌了不得么,這個場子咱家替你小子找回來,你就聽信兒吧。”
丁壽受寵若驚,“屬下之事不足掛齒,切莫因小失大……”話未說完,劉瑾就揮手讓他退下。
待丁壽下堂后,旁邊一直不做聲的谷大用道:“那小子說的沒錯,這不是什么大事,有必要現(xiàn)在就跟翁泰北撕破臉么?!?
劉瑾掃了谷大用一眼,“翁家有金牌早晚是個麻煩,能趁這個機會收回來也好?!?
************
鄧府,后花廳。
呯的一聲,一張紅木桌子被翁泰北一掌劈個稀爛,鄧忍和翁惜珠在廳前站立,噤若寒蟬,其他下人更是連頭都不敢露。
翁泰北氣呼呼的走到翁惜珠面前,“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金牌就是太皇太后賜給你玩的”,雙手向斜上方一拱,“代表是皇家恩寵,萬歲信重,不是讓你拿來為非作歹,狐假虎威的?!?
翁惜珠不服反駁道:“爹,那小子不過一個小小東廠鐺頭,竟敢夜闖內(nèi)府,還敢對女兒出言無禮,女兒不過是讓他磕頭下跪,略施薄懲而已,哪里為非作歹了?!北臼羌僖庋麑?,說著說著翁惜珠真的感到幾分委屈,聲音里帶了哭意。
“住口,你……”,翁泰北作勢欲打,抬起手想想又終究不忍,狠狠將手放下,“內(nèi)廷有人傳信,劉瑾聯(lián)絡(luò)了谷大用、魏彬、馬永成等一干東宮舊人向皇上進言,道我翁泰北家教不嚴,縱女行兇,濫用朝廷恩典,威壓同僚,將錦衣衛(wèi)變成個人私器?!?
翁惜珠聽了這么多罪名,不由害怕,囁喏道:“女兒哪有行兇?”
“哼,你以為前番調(diào)動黑鷹十八騎夜襲長風鏢局,東廠的人都是瞎子聾子么?!蔽烫┍焙掼F不成鋼道。
“那怎么辦,爹,你得救救惜珠啊?!编嚾淘谂约钡?。
“救她,你先救救你自己吧?!蔽烫┍迸槍⒁晦麜潘ぴ卩嚾棠樕稀?
鄧忍拾起一看,再抬頭胖胖的臉龐上已經(jīng)沒有了血色,跪在地上道:“爹,這是……求您看在惜珠面上可要救救我們鄧家一百余口啊?!?
“御史張禴受劉瑾指使,準備彈劾你欺君之罪,你將御賜之物贈與那青樓女子時可曾想過惜珠?”翁泰北須發(fā)戟張,指著自家不成器的女婿訓道。
鄧忍跪著不敢說話,畢竟夫妻多年,翁惜珠上前幫著勸解,翁泰北深深呼出胸中濁氣,緩緩道:“起來吧,惜珠將金牌交給我,明日老夫進宮交還金牌。”
翁惜珠張口欲言,翁泰北揮手止住,“若等得陛下下旨收繳,那我翁家在皇家存的情面真的一點不剩了,與其受辱不如以退為進,指望太皇太后和太后念著舊情,如今當務(wù)之急是追回翡翠娃娃,不再授人以柄?!?
“爹,如今御史已經(jīng)寫了奏折,恐怕宮中奸佞發(fā)動在即,這還來得及么?”翁惜珠遲疑問道。
“哼哼,東廠人手段高明,我數(shù)萬錦衣兒郎也不是擺設(shè),這奏折剛剛寫就,副本不就到了老夫手中,都御史劉宇乃是馬尚書的門生,由劉閣老舉薦掌都察院,那御史言官不過是想搏個強項的名聲,請劉都堂敲打一番也就是了,怕的是有人賊心不死……”
翁泰北轉(zhuǎn)身沖堂下大喝一聲:“丁焰山!”
“屬下在?!币槐揠p鉤中的雙鉤丁焰山應(yīng)聲而入。
第十七章幽人難自眠
長風鏢局后院的一處跨院內(nèi)。
商夫人剛剛喂完孩子,伸手合上衣襟,蓋住那因為哺乳變得松軟豐滿的胸脯,輕輕哼著歌謠哄著襁褓中的愛子進入夢鄉(xiāng)。
嘆了一口氣,自家老爺隨著兩位局主出鏢,也不知道走到那里,一路可還平安,想到出行前那晚老爺?shù)膭蓬^,不由臉上一陣發(fā)燒。自家本是富戶人家,家道中落嫁入長風鏢局,原以為嫁了個老朽這輩子就這么湊合過了,沒想到自家老爺在床上仍是龍精虎猛,每回都弄得自己渾身酸軟,閨中事滿意,鏢局中上上下下對自己也是恭敬有加,親如家人,如今又為商家生了兒子,女人一輩子不就都這么回事么,自己該知足了。
正想著心事不由一陣困意襲來,打了個哈欠,想要脫衣就寢,還沒等站起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待緩緩睜開眼睛,四周景物渾不似自家房間,商夫人一驚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了床上,心中慌亂急忙四顧,待發(fā)現(xiàn)兒子就在自己身邊才松了口氣,正憂心自家母子被何人擄到此處,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名錦衣衛(wèi)走了進來。
那人走到近前,一邊解開繩索一邊開口道:“商夫人不用驚怕,在下錦衣衛(wèi)指揮僉事丁焰山,對商六爺一向敬仰,不會傷了夫人?!?
商夫人自不信他,將她母子二人擄到此處,總不會是請客吃飯般簡單。
丁焰山也不廢話,繼續(xù)道:“只因在下有事要托商六爺幫忙,奈何平日里沒有深交,恐六爺推脫,特請夫人賜一信物以為憑證?!?
商夫人雖心中驚恐,仍是故作平靜推脫道:“民女拙夫持家向來節(jié)儉,我母子身無長物,教大人失望了?!?
丁焰山聞言也不惱,微微一笑,猛地伸手將她身邊襁褓搶到手中,商夫人攔之不及,狀如雌虎瘋狂般搶上,奈何不會武功,被丁焰山伸手撥到一邊。
丁焰山伸出手指逗弄嬰兒,“好可愛的孩子,商六爺?shù)额^舔血半輩子,臨老了才娶妻生子,若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不知能不能經(jīng)受得起?!?
“不——,孩子,孩子身上的玉佩是商家祖?zhèn)髦?。”說完這句話,商夫人像是耗盡了力氣,伏在地上默默飲泣。
丁焰山冷哼一聲,取下玉佩后將孩子放在商夫人懷中,喚來兩名部下,“照顧好商夫人,在我回來之前不要有了閃失?!毖粤T出了屋子。
那兩人也真聽使喚,搬來兩把椅子就在屋內(nèi)坐下,眼睛都不眨的盯著商家母子。
嬰兒還小,正是易餓的時候,未及就開始哇哇哭叫,商夫人也顧不得羞恥,抱起孩子背轉(zhuǎn)身子,喂起奶來。
那兩名錦衣衛(wèi)故作扭過頭去,可那眼神不時的賊掃過幾眼,看著那雪白的胸脯在嬰孩小嘴吮吸下輕輕抖動,口水都流了下來,如果能和那小崽子換個位置,這二位也不介意立馬跪下認娘。
二人中的瘦子咽了口唾沫,悄聲道:“錢頭兒,這娘們模樣長的還周正,身段也還不錯,尤其是那對大奶子看著就像兩大饅頭似的,您不想嘗嘗?!?
坐他對面的是名錦衣百戶,體格健壯,蓄著短須,聞言貪婪的掃了一眼那娘倆,搖了搖頭,“丁大人交待了不能出事,這娘們要是尋了短見,不說長風鏢局的郭旭和小財神府的交情,就是他們鏢局中人知道了自己女人被糟蹋了也得跟咱們兄弟玩命,女人多的是,犯不上把自己搭進去?!?
那瘦子撇撇嘴,“他們上哪知道去,有那小崽子她舍不得死,至于事后么,你見過那個娘們繞世上嚷嚷自己讓人睡了。”
那百戶神色變化,還是猶豫不定,恨得瘦子牙直癢癢,要不是自己只是個小旗,比人矮了兩級,不好繞過他去,現(xiàn)在早騎在那娘們身上快活了。只得繼續(xù)勸誘道:“咱們兄弟倒霉抽簽派上這差事,短時間內(nèi)騰不出手,街面上”抽水“的活計得被其他人分個干凈,咱們再不給自己討些便宜,豈不虧大了。”
最終那百戶咬了咬牙,“娘的,干了,一會我去引開她的注意,你找機會把那小崽子弄到手。”
商夫人喂完孩子,輕輕搖晃哄著入睡,渾不知自己將遭狼吻。
百戶走上前嬉笑道:“夫人,眼看快到晚上了,不知您要用些什么飯菜,在下好去準備?!?
商夫人聞言低首道:“有勞官爺費心了,小女子隨便即可?!?
“也好,不過可能要等一陣子,不如請先用一杯茶吧?!卑賾粽f著真從外間桌上倒了滿滿一杯茶遞了過來。
茶水很滿,商夫人怕溢出來,將孩子放在床頭,雙手接過道了一聲謝,低頭飲了一口,抬頭卻見百戶臉上浮起一絲邪笑,扭頭看孩子已被那瘦子抱在了懷里。
那瘦子一只手掐在嬰孩脖子上,道:“別動,咱們兄弟這陣子得照顧你們娘倆吃喝拉撒,你怎么不也得提前慰勞慰勞大爺?!?
“別動孩子,你們要什么我都可以給。”商夫人哀嚎道。
“脫了衣服到床上躺著,動作麻利點,別耽誤了你家小公子一會兒吃奶?!笔葑诱f完又巴結(jié)的對百戶道:“錢頭兒您先快活,兄弟一會吃您點殘羹剩飯。”
那百戶滿意的點點頭,“放心,虧不了兄弟你?!?
商夫人心如死灰,看了看在人懷中的兒子,緩緩松開了領(lǐng)子上的紐扣,便無力的躺倒在床上,淚水從眼角流下,心中默念:“老爺,妾身逼不得已,對不起您了?!?
百戶也不廢話,上前扯開了她的領(lǐng)口,因常哺乳里面未著抹胸,只是松松的系著一個水藍肚兜,被胸脯高高頂起,上手捏了一把,奶水登時將肚兜浸濕了一大塊,百戶心頭燒的慌,一把將肚兜完全扯掉,又將她長裙及里面中褲一道扒下,婦人成熟的身子徹底暴露在了二個男人眼前。
生下孩兒后,商夫人的身子有了不少變化,臀股連著纖腰都漲了一圈,肚臍下頭崩出的紋路猶在,讓那段小腹顯得格外松軟,滿含著少婦風情。一雙乳瓜自然是大了不止一點,漲鼓鼓的半球之上,隱約能看到浮現(xiàn)的青色血脈,通向醒目的淺褐乳暈。乳暈中央的兩顆奶頭凸如葡萄,微微上翹著立在頂端,被剛才百戶那么一抓,左邊那顆乳豆顫巍巍仍在滲出一絲奶水。
百戶早已脫了精光,抬手在她身上來回摸索了兩遍,東捏捏西揉揉,摸到胯下還用指頭往蜜眼兒里摳了兩摳,幾下子下身那條陽具高高昂了起來,糙手捏住腰肢,擺正姿勢大力挺了進去。
生完孩子不久,商夫人自有容人之量,可還是被突然闖入的異物頂?shù)纳砩弦痪o,兩手緊抓住床單,百戶兩手又在那對乳瓜上揉了揉,緩緩?fù)友溃骸斑@娘們身子又白又軟,兄弟你來摸摸看?!?
沒有預(yù)料中的欣喜若狂的應(yīng)聲,百戶狐疑的回頭看去,那瘦子已經(jīng)軟癱的倒在地上,脖子已一個奇怪的角度扭了過去,眼見死的不能再死,商家小兒抱住一個藍衫公子手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山水有相逢,竟然還是位故人?!?
“啊——!”商夫人一聲尖叫,扯過衣物蓋住自己裸露的肌膚。
百戶顧不得自己沒穿衣服,撲通跪倒地上,左右開弓給自己十幾個嘴巴,“大人,小人錯了,那日小人豬油蒙了心,向大小姐透露了您的根底,求您大人大量,把小人當個屁放了吧?!?
這百戶竟是那晚向翁惜珠告密之人,來人也不是旁人,正是丁壽,程采玉從鏢局失蹤已是東廠探子的奇恥大辱,豈會再由人從鼻子底下再玩一回大變活人,從商家娘倆出鏢局開始行蹤便已在東廠番子掌握之中。
“給我個不殺你的理由?!倍劾淅涞?,看到這小子就想起自己被迫下跪的事,弄死他前戲弄一番也還不錯。
“小人官卑職小,但畢竟常在北鎮(zhèn)撫司走動,頗得幾位大人信重,別的用處不管說,為大人通風報信的用處還是有的。”
丁壽聞言有些心動,這人不過一條走狗,殺與不殺一念之間,但若能在錦衣衛(wèi)埋下個釘子,保不齊日后能起到什么用處,只是這人的忠誠如何保證。
那人也在偷眼看丁壽,今天能否活命就看這番花言巧語了,正在七上八下的擔心,嘴忽然被捏開,一粒東西被扔入喉嚨,還沒覺出什么東西便進了嗓子眼,被松開嘴后一陣干咳,卻什么也沒嘔出。
“這是爺?shù)莫氶T”三尸腦神丹“,中有三種尸蟲,服食后一無異狀,但到了每年端陽節(jié)午時,若不及時服用克制尸蟲的解藥,尸蟲便會脫伏而出。一經(jīng)入腦,服此藥者行動便如鬼似妖,連父母妻子也會咬來吃了,至于你死的慘不慘,就看你以后是否聽話了。”
言罷丁壽抱著孩子,扶起驚慌失措穿上衣裙的商夫人走出屋去,留下屋內(nèi)一具死尸和比死人臉色好不了多少的錦衣百戶。
借口鏢局已不安全,丁壽將母子帶到了東廠自己住處,東廠內(nèi)各鐺頭有自己的一個小院,雖不大好歹清凈方便,商夫人回想起自家剛才羞辱不由心中惴惴,錦衣衛(wèi)那二人所想不差,若當時受辱商夫人的確不會宣揚此事,畢竟她對現(xiàn)在生活很是滿意,誰也不知失節(jié)后會不會被休,如今自己被惡人玷了身子,又被另一個男人看個通透,若是這兩人大肆宣揚,她以后也就不要做人了。
那百戶服了毒藥,對這個東廠的四鐺頭言聽計從,若要今后家中平安只要能安撫住這人即可,須臾間商夫人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
此時丁壽進的屋來,“商夫人,丁焰山已經(jīng)拿著信物去要挾六爺,為免六爺一時糊涂做出親痛仇快的糊涂事還請您手書一封,在下快馬送去?!?
“公子所言甚是,妾身這便動筆?!鄙谭蛉丝陬^應(yīng)道,卻突然腳下一滑即將跌倒。
丁壽在一側(cè)豈會坐視,一伸手已經(jīng)攬住商夫人,她就勢靠在他的身上,“此番多虧公子才能救我們母子脫險,妾身無以為報……”
素手向丁壽身下摸去,到了腰間略一停頓,咬咬牙從直身下擺里探了進去,玉手一握,檀口登時大張,嚇了一條,好大本錢,自家老爺也是沒有,丁壽可從不是善男信女,自打入京后一直素著,腹中欲火早已不耐,既然送上門了何必客氣。
在商夫人驚呼中,丁壽攔腰將人抱起,一股子扔到床上,還未及感到疼痛,身上衣物已在裂帛聲中化作條條絲縷,正在驚訝眼前少年不識情趣如此急色時,一陣熱辣辣的刺痛猛然從胯下沖向腦海,猶如新婚破瓜般的裂痛已將她帶回眼前現(xiàn)實。
“啊!啊啊啊啊啊——”高亢尖利的哀鳴中,丁壽將自己巨大的陽物插入到商夫人柔軟豐腴的蜜丘之中。
丁壽將商夫人雙腿折向她的雙肩,雙手壓著她的腿彎,整個肥臀懸空在床邊,那粗長陽具入的又快又狠,抽的又急又重,在穴眼里挖出了一股一股的淫蜜,越動越是順暢。
商夫人避無可避,下下著肉,次次到底,哀鳴未已,歡愉的呻吟又從她鼻腔中若有若無的牽出,她已是成熟婦人,男人如何并不陌生,平日里和鏢局中女眷閑聊少不得提及閨房樂事,從悄悄話中也不難知道各自男人的表現(xiàn),由中斷定自家老爺商六雖說年紀大了,床笫之間卻也稱得上驍勇善戰(zhàn),暗中還是有些自得的,誰料想這個少年公子比起自家老爺強的不是一星半點,那張開的豐美大腿盡根之處,如今已濕成一片澤國,兩片蜜唇被陽具捅的上下翻飛,染滿淫液早被浸得發(fā)亮,肌膚此刻也已掩不住泛起的紅暈,連蜜穴頂上那顆相思豆,也悄悄頂開了外皮,露出嫩紅的一個小頭兒。
“不,不行了,啊——”一聲尖叫,商夫人突然如八爪魚一般抱住壓在身上的丁壽,身子猛地繃緊,一股陰精灑在了丁壽菇頭上,丁壽不動聲色,待嬌軀慢慢軟下,一邊繼續(xù)挺動,一邊將她從床上抱起,在屋內(nèi)走動起來,每次走動都牽扯的腔道內(nèi)嫩肉,陽具緩慢而有力的抽送,不一刻又將商夫人欲望挑起,身子如蛇一樣在他身上扭動起來,丁壽立時便將她高高端穩(wěn),一挺雄腰,自下而上一氣便聳了近百下,一時間濁沫四濺,恍若踏入泥漿般的咕唧之聲幾乎響成一線。
“啊——,又,又來了!”這一次比剛才感覺來的還要猛,商夫人感覺穴芯子都被掏了出去,泄完之后身子無力的垂了下去,竟似暈死過去。
丁壽看她真的不能征伐,將她放在榻上,抽出肉棒跨坐在她胸前,雙手抓住那對漲奶輕輕一捏,乳汁從那鮮紅的乳珠中滲出,伸手沾了些到自己嘴里,咂了咂味道,甜中帶腥,不太合丁二爺?shù)目谖?,隨即將這些乳汁抹在她白嫩的胸脯上,將陽具夾在兩個乳瓜中間,用手推緊包裹住,一動一動的抽送起來。
昏沉沉的商夫人被一下下捏緊的漲奶疼醒了過來,覺得自己的胸脯子就在嘴邊滑膩膩的,伸舌舔了一下,是自己乳汁的味道,緩緩睜開眼,眼前是那碩大的紫龜前后晃動,不時頂?shù)剿南骂M,欲火攻心的她不自覺伸出香舌在那菇頭上舔弄起來,雙重刺激讓丁壽也覺更加舒爽,加快了速度,將她小嘴和雙峰當成蜜穴抽送,肌肉驟然一繃,將她螓首向上抬高幾寸,幾乎把大半根巨物都捅入她口中,紫色龜頭硬是擠進脖頸之中,商夫人一下子氣都喘不過來,雙手拼命推打丁壽腰跨,忽然喉中紫龜一陣跳動,一股精漿幾乎沖透了喉嚨,她被射的渾身一軟,只覺體內(nèi)熱流涌動,不知被灌了多少進來。
房中漸漸安靜,只余下丁壽微微的喘息和商夫人睡夢中的呢喃。
第十八章客棧藏殺意
話說兩頭,各表一枝。
程采玉被救走后星夜追趕鏢隊,半路與聞訊而回的郭旭侯坤等人遇上,說明情由后一同返回鏢隊,正遇上將郭旭調(diào)虎離山后帶人襲擊鏢隊的曲星武一伙,曲星武也算謹慎,沒有獨自來,重金禮聘了淮南道上的四名高手,結(jié)果不言而喻,曲星武雖然靠著官場身份保住了性命,那四位朋友卻命喪黃泉,可以想見不久后曲大人坑隊友的名聲傳遍江湖,招牌算是爛大街了。
這一日來到河南彰德府安陽境內(nèi),彰德府城安陽建于洪武元年,周圍九里一百三十步。永樂二年封朱高燧為趙王于此,朱高燧與他二哥漢王朱高煦對肥胖且有足疾的太子長兄朱高熾向來瞧不起,太宗爺還活著時候就沒少使絆子,待就藩后更肆無忌憚,朱高燧大筆一揮就把王府建在了彰德府衙內(nèi),可憐的知府大人當時只能捧著大印覓地辦公,朱高熾一向仁厚,登基后對自己的兩個弟弟僭越行為一再容忍,并且加祿恩寵不斷,更助長了二人氣焰。
可惜好人從不長命,大胖子朱高熾即位僅一年就駕崩,宣德皇帝登基,朱高煦直接扯旗造反,想學著自己老爹一樣把侄子趕下臺,可惜同人不同命,從小跟著爺爺永樂長大的朱瞻基可不是自己老爹的軟性子,宣宗御駕親征,朱高煦被擒回京城囚禁,朱高煦也不愧自己的排行,果真夠二的,看著暗地里使絆子沒機會了,趁著皇帝侄子來看自己的時候明著來了一絆子,摔的朱瞻基龍顏大怒,著人用大缸扣住朱高煦,缸外架火炭活活烤死了這位花樣找死的二叔。
朱高燧這才明白自己這侄子不是死鬼大哥的綿軟性子,上表請罪,自愿裁撤王府衛(wèi)隊,以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謹小慎微的過日子,總算保住了趙王一脈延續(xù)。
閑話少敘,鏢局眾人進城后尋了家迎賓客棧,商六、侯坤安排眾人打尖,楚楚守著云三骨灰靈位獨自進房歇息,郭旭、程鐵衣、程采玉三人據(jù)了一張桌子用飯,席間談到救采玉出京的丁壽,程鐵衣不由問道:“采玉,這個丁壽你有何看法?”
程采玉蹙了蹙眉,輕聲道:“是非敵友莫辨,武功深不可測?!?
郭旭與程鐵衣對視一眼,郭旭問道:“何意?”
程采玉為郭旭與兄長倒了杯茶,又為自己倒了一杯,端至唇邊卻未飲,沉思道:“他說幫鏢局是為與錦衣衛(wèi)爭權(quán)之言應(yīng)不假,可由此說他會全力相助我們卻是未必,畢竟翡翠娃娃是宮中寶物,東廠也有護寶之責,須臾間便會敵友逆轉(zhuǎn),所以此人不能全信?!陛p呷了一口茶,繼續(xù)道:“至于此人的武功路數(shù),我卻看不透?!?
程采玉博覽群書,見聞廣博,江湖中事一如掌上觀紋,程鐵衣對自家妹子的本事一向自傲,聞言不由楞道:“連你也看不出他的武功來歷?。俊?
“他與嶗山四怪交手時我便留意,他所用招數(shù)都是信手拈來,同一門派武功從未超過三招,最后破四象陣時那一指是青海密宗的五指秘刀,兩爪是淮陽王家的大力鷹爪功,最后那一拳是滄州鐵拳門的不傳之秘”直摧萬馬“,三招用了三個門派的絕技,來路著實難琢磨?!背滩捎駬u頭道。
“琢磨不透就不琢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長風鏢局從沒怕過誰。”程鐵衣一如既往的豪爽。
程采玉莞爾,“現(xiàn)在墜在后面的魑魅魍魎越來越多,卻沒有人愿當出頭鳥,咱們下一步的路線怎么安排,是走運河水路甩開他們還是走陸路由著他們繼續(xù)跟著?”
郭旭拍桌子道:“陸路,取道洛陽?!?
程采玉眼睛笑成彎月,“為何?”
“采玉明知故問,水路雖說快捷,但我和鐵衣不習水性,若是被人算計束手無策,陸路雖慢且有這些包藏禍心的鼠輩跟著,卻也可借他們私心互相提防,雖驚無險,況且……”
“況且洛陽毗鄰嵩山,以你郭大少與慧遠方丈的交情可請照拂一二,江湖中常有人不給你郭大少面子,可拂了慧遠大師面子的卻不多?!辈捎裥χ涌?。
兩人心有靈犀,不再贅言,看著商六忙碌的背影,郭旭開口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從順德府開始,六爺似乎就有心事?!?
“不錯,我也有這種感覺,剛才六爺還在向我打聽知不知曉翡翠娃娃藏在何處。”采玉附和道。